Chapter 12

　　“自从遇到她，我的眼里从此一半是她，一半便是除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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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总是，要到失去了以后才懂得珍惜。

　　毫无疑问，我也想陈凡一。

　　自从陈凡一离开恒景以后，在班里我总感觉少了些什么不太习惯。没有人上课跟我白眼，没有人下课跟我斗嘴，也没有人晚自习问我习题。

　　多出来的是一个面无表情，超脱世俗的同桌，从卫从来不会主动跟我说一句话，除非是......

　　“老程来了。”

　　正在跟秋生开玩笑的我急忙摆出一副天真无邪的小学生标准坐姿。

　　更可恨的是从此没有人跟我一起收作业，每天都要一个人battle蒋公子和波波两员欠作业虎将。

　　“我真是太难了。”我对着墙壁说到。

　　已经开学三天了，也许我还没有真正从假期走出来，又睡过头了。

　　我急急忙忙地跑到班上，发现作业已经收好放在讲台上。

　　“还有这种好事，莫非今天大家良心发现，自觉地把作业交上来了？”我心想。

　　我一脸难以置信地验收着这些“成果”。

　　“李天成同学，程老师让你来了以后去一趟他办公室。”

　　说话的是一个新来的女同学，不仅声音很好听，长得还蛮可爱的。

　　“好了，我知道了。”一定是因为今天早上没收作业要骂我了，幸好我早就有所准备。

　　我赶紧把讲桌上的作业一起带到了老程办公室，那个女生也奇怪的跟在我后面。

　　我深呼吸一口气，昂首挺胸的推开了那扇恶魔之门。

　　“天成啊。”

　　“哎，老师，不好意思我今天起晚了，没来得及收作业，下次我会注意的。”还没等老程说话我率先勇敢地承认了错误，这就叫料敌先行，首先我这个态度摆在这里，老程就不可能会骂我太严重。

　　“哦，哈哈。”老程居然笑了起来，这让我更加觉得不安。

　　“我叫你来，不是说这个事的。我知道今天应该本来是陈凡一收作业，那个，陈凡一不是转学了嘛，所以我叫新来的章佳人同学，来代替她跟你搭档，你们应该已经认识了吧。”老程说到。

　　我转过头惊讶地看着那个女生，又回过来看着老程。“佳人是个品学兼优的孩子，你们要好好合作，一起督促和帮助咱们班的同学学习，知道吧”老程接着说。

　　我乖乖地点了两下头。

　　“好了，回去吧。”老程大手一挥。

　　我和她一起走出了办公室。

　　“我叫章佳人。”她突然对我说。

　　“哦，我刚刚听老程说了。”我回答。

　　“我以前是2班的，以前雷校长经常在我们班提起你，说你虽然平时的表现让人头疼，但是成绩非常好。”

　　“是吗，那帮我谢谢老雷。”不知道为什么我总不太想搭理她，感觉身为老干部就得有老干部的样子，说完话我酷酷的走进了教室。

　　章佳人倒是很热情，起初她没有和我商量怎么分值日，每天来得都很早并且能够把作业收得整整齐齐，可能因为她是小女生的关系，蒋公子和波波几个老钉子户不好意思在她面前去耍赖，也不拖拖拉拉，乖乖的就把作业交了。

　　这样一来我就轻松咯，我通常来得要比她晚，每天一来到学校她早已经在收作业了，而我，就拿着早餐坐在座位上慢慢享用，偶尔被她发现我在观察她收作业，她便对着我含蓄一笑，我也会很虚情假意的微笑回应。

　　当天的晚自习，我正在教室后面和波波讨论一些深奥的生理问题，章佳人拿着本数学习题走了过来。

　　“李天成同学，程老师不在，这道题你可以教我写一下吗。”章佳人很讲礼貌，而且声音非常的甜美，是那种不管男生女生都很喜欢的类型。

　　说真的，当时这种情况，十个男人里起码有九个以上肯定就扛不住了，这不答应还是人？

　　当然我不是说我不是人，但是我拒绝了。

　　因为我总感觉，自己是哪里不对。

　　“可是今天作业有点多诶，我都还没写完，要不你去那边找上进问问。”我从波波的手臂底下抽出一本作业。

　　“没关系，我等程老师回来吧。谢谢你。”章佳人很有礼貌，倒弄得我有一些不好意思。

　　“你为什么不肯教她。”波波问我。

　　“我不知道，就感觉，不想教。”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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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陈凡一去了长沙，每天晚上到了点我们就要打电话。

　　她总喜欢跟我吐槽，说一些学校里不好的地方，说一些生活里她犯下的一些小过错，哭诉她又花了30块钱，买了一本原价只要20的二手书。

　　虽然一般都是她在说，我在听，但是偶尔我也会争夺到话语权，说一下我生活中的事情。

　　我提到了章佳人问我题目的事情。

　　“本来也是啊，她有问题干嘛不去问上进要来问你啊，明明上进就比你看起来认真很多，你那么爱玩，看起来又笨，怎么都像不好好学习的那种。”

　　“我靠！原来你一开始觉得我是这种人啊。”

　　“哪有！我不承认噢！”陈凡一狡辩到。

　　不过我倒是没想到陈凡一会这么说，我以为她应该又要说我好过分，不肯帮人家写题，没想到她还挺开心的。

　　“我跟你说噢，今天科比来我们学校了。”

　　“骗人吧，科比在美国，从美国来你们学校了？”我半信半疑。

　　“是真的！我们班好多人看见他了，嘿嘿，羡慕吧。”陈凡一相当得意。

　　“不羡慕。”

　　“为什么，你最喜欢的人不是科比吗。“

　　“因为我将来一定会去美国亲眼看他打一场球赛啊，说不定还能接触到他本人。还有，谁说我最喜欢的人是科比。”

　　“啊，那是谁啊？约瑟夫摩根？”陈凡一不解。

　　“你猜啊。”我卖关子。

　　总不可能要我现在就说出我喜欢的人是你这种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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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从卫这个人，我一直保持着十足的好奇心，像我这样的乡里别，也没跟大哥级的人物打过交道，只是感觉这个人，非常神秘，但是又暗藏实力的样子。

　　不过他真的很难接近，即使我是他的同桌，也没跟他正经说过几句话。

　　但作为男人，我自然知道该怎么和其他男人打交道，得从兴趣爱好开始入手。

　　可是体育课的时候从卫却从不主动加入我们的篮球阵营，反而喜欢跑到隔壁场地和高年级的打，不过据我观察他打得的确很不错，身体比看上去还要强壮一些，即使在高强度的对抗中也从不吃亏。

　　而相比之下自由很多的晚自习从卫从来都是不来的，所以我也没有办法在晚上和他交流。

　　但其实我一直想试着跟他接触。

　　“哎，你为什么不找我们打球啊。”有一天我抓住快要放学的时间问他。

　　“你们也没有找我打啊。”从卫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回答到，依然是酷酷的。

　　我看他又打算溜，我抓住他的背包带，这次我非要跟他有点接触不可。

　　“那待会儿，一起打球吗。”我问他。

　　从卫稍微有一些吃惊，看了我一眼，挤出了一种特别像成年人那般老练的笑。“下次吧。”

　　于是我松开了他的背包，他背着包走了出去。

　　可我依旧不依不挠，换了一天我又问他，“哎，你晚自习不在教室去哪啊一般。”

　　“去玩啊。”他的回答很轻描淡写。

　　“噢，那你去哪里玩啊，待会儿等我写完作业，一起去啊。”我跟他说。

　　没想到听见我这番话从卫这种冷酷坯子竟然笑得噗嗤噗嗤。

　　“你还是好好学习吧。”从卫说到。

　　wc，这是看不起谁啊，我心想。

　　显然，他很难接近，于是我短期内放弃了要和他进一步接触的想法。

　　高中总是和考试撇不开关系，很快月考便再一次来临。然而这次的月考......

　　我竟然发挥失常了。

　　也不知道是谁的原因，分班以后的第一次月考，6班集体考得很差，一直是年级前10名的我，这次竟然掉出了前50。

　　唯一没有受影响的就是上进了，他这次从我手上拿走了全班第一。

　　而我只排在班上的第三名，等一等，那第二名是谁呢。

　　竟然是章佳人考到了班上第二名。这么看来，她前几天来问我题还得算是不耻下问呢。

　　或许是我最近忙着跟新同学搞关系学习上有所松懈，我把这当成我拒绝教她写题的惩罚。

　　陈凡一这边，她似乎比我还要清楚出成绩的时间，我刚刚回到家她就打来了电话。

　　“我听小道消息说你们刚刚月考完啊。”

　　“嗯，你哪来这么多小道消息啊，科比走了吗。”

　　“干嘛要转移话题啊，你考得怎么样。”陈凡一一边笑一边说。

　　“啊？哦，这次没考好，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考出这样的成绩。”

　　“哟，考神也会有考砸的时候啊。多少名嘛，你说啦。”

　　跟陈凡一说话我总是会有一种不知从何而来的弱势感，在她面前我简直就是一个被家长审讯的小学生。

　　“51名啦，别问了。”我非常惭愧。

　　“嘻嘻，你也会有这么难堪的时候啊。最近没有好好刷题吧。”陈凡一嬉皮笑脸的，让我更加惭愧了。

　　“没什么啦，一次失利而已了，等着瞧吧。”

　　“那你一定要加油噢，学霸。”陈凡一总是喜欢这么嬉皮笑脸的说话，让我很气却又没法反驳。

　　因为这次的失利让我觉得在陈凡一面前很丢脸，我躺在床上告诉自己，这次考试必将是我整个高中最差的成绩。

　　然而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