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真的过了很久了,或许沈舒也不喜欢用“过去了”去定义那些陈年往事。
可人老了就会经常想起那些事。
沈舒戴着氧气罩,费力地动了动手指头,她的手背上有许多小小的针眼,似乎都在表达着她的痛苦。
周围太暗了,只有门缝透出的细细的光。
沈舒半眯着眼,她突然很累,外面在下大雪,她感觉到了。
房间里比之前冷清太多了。
沈舒觉得很冷,很疼。
她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相信命运,她慢慢的动着手指,试图把手抬起来。
不知道是没了知觉还是说她太认真了,丝毫没有察觉扎在手背上的针已经掉了出来,血珠一颗被抹掉了,另一颗又往外冒。
他们永远都不会知道,真正让她死的不是病,是她自己——她拍掉了氧气罩。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舒觉得周围都亮了,远方是大海,海上有一座城堡,城堡外站着的男人朝她挥手。
又过了几秒,周围开始变得吵嚷,她隐约听见阿婆的尖叫,她闻到陆允的味道了。
陆允没走啊。她想。
立在她旁边的机器发出的声音太刺耳了。她不满的皱了皱眉。
也不知道为什么,温热的液体从她的双眼里流出来,顺着路线流进了左右两耳里。
我要先走了,但是尚朴啊,要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