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午夜惊魂?
隐蔽处,背对着他,站着一个人,穿着一身黑,与夜融为了一体。
电筒光照过去,那人缓缓转过头来,头发披着,脸色苍白,那双眼睛,幽幽的,发着蓝光,像狼的眼睛。
“鬼啊!救命啊!”少年吓得丢掉了手里的电筒,慌不择路,不管不顾的跑了。
完全忘记他是过来找琳娜的,心里胆战心惊,背后冒出了冷汗,只有一个逃命的念头。
“救命啊!”
他也不敢回头,一个劲儿的往前跑,大声呼喊着。
手电筒被丢在草地上,直直的照在刚刚有人的那处。
灯光里,出现一只脚,穿着一双运动鞋,那人走过来,弯腰,一双细白的手把电筒捡起来。
夏昭安把电筒关掉,淡淡瞥了一眼那只高加索牧羊犬。
只不过是灰狼种家犬亚种,血脉不纯,出身低微。
连灵智都未开,与一般的狗别无二致。
等夏昭安走远了,琳娜才动了动,不明所以的在周围转了转,它完全不知道,刚刚那血脉上的威压,是什么东西。
夏昭安将手电筒随意一转,就不见了踪影,为了以防再有人突然出现,她往里又走了半里路。
夜色正浓,有点风,吹起她额角的头发,一双眼睛野性十足,幽深而平静。
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修长,夜晚的露水沾了一些在手上,微凉。
半里路的样子,她停下脚步,懒散的站着,“我要回去。”
周围没人,她似乎是在自言自语,突然冒出这样一句,在这夜晚显得有点恐怖。
良久都没有人回话。
她挑了挑眉,抬头看了一眼明月浩空,“你是要我撕了空间?”
“别!”空气波动了一瞬,虚空中一道声音响起,“你疯了!我好不容易在他们未察觉之前修补好了,你又来?”
夏昭安:“那是你的事情。”
“………”
虚空中的声音停滞了一秒。
怒道:“到时候你也少不了麻烦,别忘了,他们可还在到处找你!”
“他们打不过我。”
“………”
行,谁拳头硬谁是老大,他这个天道爸爸也是个摆设。
虚空中静默了一会儿,才传来一声叹息:“你可知安魂草收录在何处?”
夏昭安漫不经心回答:“神殿。”
天道一噎,“既然知道还去闯。”
“他需要。”
天道:“你不怕一去回不来?”
她抬起眸,淡淡看了一眼虚空:“他们拦不住我。”
语气又狂又傲,一张脸一半隐在暗处,一半月光照着,忽明忽暗。
“………”
天道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知道她没开玩笑,这个人发起疯他也怕。
想了想他才说:“你不欠他。”
夏昭安半低着头,长睫眨了眨,眉宇间带着一丝柔和,就在天道以为她不会回话时,清冷的声音响起。
“我想保护好他。”
……
翌日。
八月末的天气变得反复无常起来,外面淋淋漓漓的下着雨,昨天三十三度,今天降到了二十来度,温差太大。
随着一场雨,空气里带着湿气,房间里面不算热,韩叶把空调关了,拉开窗帘。
雨打在玻璃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响声,窗上的雨水成股流下,形成一条条纹路。
秦斯臣瞅了一眼外面,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枕头上。
头发贴在脸上有些凌乱,精神倒是比昨天好了太多,眼底的青色褪了,但脸上还带着病态的苍白。
唇有点干,他舔了舔。
看向站在一旁的韩叶问:“几点了?”
韩叶掏出手机,按亮,看了一眼,“八点半了。”他把手机收回去,走到桌子边倒了一杯水小心的递过去。
“不想喝”他眼皮子都没抬。
“噢”韩叶把水放下,看了眼少爷干瘪的唇。
他在网上看到过一个问题,生病时一个人怎么办?
下面的评论很多都是多喝热水,生病应该多喝热水。
他刚刚看见少爷嘴干就想起了这个评论,可是二少他不爱喝热水。
韩叶摸出手机,提了一个问题。
生病时一个人还不爱喝热水怎么办?
发送完毕,他又浏览了其他的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比如,大象喝水会吃到鼻屎吗?
虽然奇奇怪怪的,但他觉得还挺有趣的,一直抱着手机翻评论。
九点十分,病房的门被敲响。
他收起手机,去开门。
秦斯臣也转过头去。
门打开,两个人走进来,走在前面的是一个七十来岁的老人,后面跟着的正是医科院的院长,靳江年。
“老爷。”韩叶叫了声,然后侧过身子,慢吞吞的喊了一声:“靳院长。”
秦斯臣兴致缺缺的收回目光,垂着眸,看不清神色。
秦老爷子看了眼韩叶,哼了一声,背着双手从他旁边走过。
韩叶:“??”
他哪里得罪老爷子了?从上个月到这个月,他挨着想了一遍,都没找出自己哪里犯错了。
韩叶有些懵,呆呆的站在后面。
“二少。”靳江年打了招呼。
秦斯臣看了他一眼,心不在焉,半眯着眼睛。
“好点没有?”秦老爷子坐在一旁担忧的问了一句。
秦家,秦老爷子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在当兵,常年在部队,膝下有一子,秦泽。
二儿子,早年出了意外,二媳妇带着两个孩子,一个秦斯臣,一个秦楒懿。
早早的没有爸爸,加上从小体弱多病,秦老爷子对这个孙子格外溺爱。
“死不了。”他一只手枕在后脑勺,懒懒散散的。
秦老爷子点点头叹了口气,似又想起什么,转过头问靳江年:“听说斯臣换了个主治医生?”
语气平淡,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却不怒自威,秦老爷子虽然年纪大了,但精神抖擞,威严仍在。
靳院长半低着眸,心里明白秦老爷子是过来兴师问罪的,毕竟这事儿是他擅作主张了,于是小心开口:“是,徐医生才疏学浅,这几年毫无进展,实觉愧对秦老的信任,夏医生刚从国外回来,医术在徐医生之上,我给她看过二少的病历。”
一番话说得委婉,只道徐敬廷难当大任,那日吵闹之事,靳院长并未提出,可活了几十年的秦老爷子怎么听不出话外之意,他心里明镜似的,早就猜得七七八八了。
这个徐敬延不想一辈子束缚在这个病例上,想追求功名利禄,仗着他老师对秦家的恩情,倒是不怕。
韩叶站在后面,听见靳院长一说,忍不住插话:“她最多二十岁,医师执业证书都不知道有没有,您说她医术在徐医生之上……”骗鬼呢!
最后一句他小声嘀咕着,没敢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