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你了,多余的课程钱我会让我的经纪人补上的。”
王龙摆摆手表示自己知道了:“不着急,以后有的是时间,这么晚了赶紧回去休息吧。”
“我让司机送你回去吧,我在这边还有其他练习。”
“想不到当演员这么辛苦啊。”王龙背上背包,惊讶了一声就跟着来迎接的保镖离去了。
路易看了下手表,沉声问道:“池小姐,您不休息吗?”
“我还有两个小时的小提琴练习,你到点再来接我吧。”说着,她自顾自地取出墙角放置着的琴架,用琴弓侍弄了几下琴弦,调准音后正式地拉下了第一声琴弦。
婉转悠扬琴声响起的一瞬间,门口的路易怔住了,音乐本身就带着魔力,更何况演奏它的是这样一个令人着迷的女人。
路易看着她静静地伫立在灯光下,完美的下颌抵在小提琴上,线条柔美的小臂流畅地拉动琴弦,动情地演绎着世界名曲《月光》。
这是刚才那家法国餐厅里的乐手演奏的曲子。
真是天生的演奏者,路易在心底悄然感叹,然后默默地带上练习室的门退了出去。
池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脑海中不停浮现过去的,以及现在的回忆,渐渐地,她的琴声变得尖锐而激烈,就像冰水破开静潭,就像冷风刮过树林。
紧锁的眉心泄露了她紧绷的内心,她就像是一个行刑的审判者,一个又一个音符在控诉着她的罪行。
琴声戛然而止,池晚跌坐在地上,仰着头望着头顶刺眼的灯光。
她像是一条离了海快要虚脱的鱼,贪婪而又剧烈地呼吸着稀薄的空气。
“我不该去那家餐厅的,也不该拉这首曲子......”池晚觉得眼眶有些湿热,或许是流泪了。
无论她怎么压抑怎么逃避,都无法忽视掉对北辰羽的占有欲。
她有罪,罪在自知却不能自控。
她看了看手里的琴弓,昂贵,并且锋利,可以轻而易举地划破自己细腻的皮肤。
她有些茫然地举起琴弓,慢慢地送向自己纤细的脖颈——
“啪!”琴弓被她陡然甩在地上,池晚接连退后了好几步,然后闭上眼睛做了几个深呼吸。
但是没有用,那首《月光》不断地在她脑中播放,恍惚间池晚看见北辰羽举起拳头,一拳拳打在那个试图侵犯她的男人身上,下一秒场景又急剧转换,变成了池晚看着爸爸被警察带走的画面。
“警察同志,人是我杀的,和我女儿没有半点关系,她是受害者。”
人是我杀的......
和我女儿没有关系......
她是受害者......
“不!”池晚的情绪已经在崩溃边缘,慌乱中手机掉在了地上,她获救般地捡起手机拨通了江晚舟的电话。
温和的男声在一片兵荒马乱中响起,格外能安抚人心:“小晚吗?有什么急事吗?”
“江医生,抱歉打扰你休息。”蝶翼般纤长浓密的睫毛颤了颤,挂着晶莹的泪珠,“但是我好像又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