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窗外暴雨打着湖面，白玉的拱桥在雨雾中只剩下一个含糊的身影，风吹得亭台四周的竹席哗啦啦作响，傅栩懒洋洋地问了一句，语调中尤带着湿润的水汽。他那双狐狸一样的上挑的凤眼朝着恭敬地站立在自己身前望过去，看起来还是很平和的样子，接触到他眼光的手下却突然感到背脊一凉。

　　手下不敢直视他，恭恭敬敬地低下了头，“是的，昨晚死的。”

　　“怎么死的？”傅栩又问。

　　“以匕首割腕，自杀。夜间巡逻的看守看到她在规定的时间上床歇息，如同往日一样蜷缩在被单里，房间的监控也看起来正常，哪知道她已经躲在被单下悄无声息地自裁了。”

　　“哦？”傅栩终于感兴趣了的样子，“夏慕清被看管得那么严密，居然还能自杀？”

　　“是，所以这段日子在水牢与她有过接触的人，都已经被家主严密控制了起来，正在逐一排查。家主怀疑，是有人叛变了，协助了她自杀。”

　　傅栩想起了夏慕清被软禁的环境，那是一间建立在不见天日的终日只能以灯光照明的地下牢狱，十平方不到的一间石室，只有一张床，隔壁是行刑室，偶尔可以听到背叛帮派而被寻回的人受刑时野兽般的惨叫，再过去是审讯室，照旧是人间地狱。每日三班倒巡逻，出入需刷指纹虹膜，从巡逻的卫队，到看守的守卫，再到每日接触关押之人的审讯者、护工、医生，都是精挑细选的人，既管的住嘴，有把柄在家主手中，也都算忠心不二。哪知道还是出了纰漏，让不知道是谁的人偷偷给了夏慕清凶器，协助她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