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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孤女

天晴之后我去找你 良月二十 1884 2024-07-11 09:37

  颜清的结婚对象,叫齐顺,在跟颜清结婚前,也算是一个勤勤恳恳的人,肯照顾家庭,对颜清也不错。一开始夫妻两的感情也算和美,结婚没多久就生下了颜绘,一家三口过得有滋有味。颜清总是惆然不乐的脸上也终于有了笑意。

  可惜好景不长,后来齐顺被一个吸D的亲戚带坏了,也迷上了D品。吸D是个无底洞,一来二去,齐顺原本还不错的家底就被挥霍光了。

  颜清是个像是白茶花一样的女人,清冷,倔强,不与世俗同污合流,面对齐顺这种情况,她先是用爱和包容陪伴着齐顺,劝齐顺去戒D所,在齐顺戒D期间,一个人承担起了整个家庭的重担,从头到尾没有抱怨过齐顺一句。可惜齐顺是个意志薄弱的人,吸D的时候吸得厉害,对D品的依从性很强,进了几次戒D所也没戒干净,一而再再而三地复吸。颜清管着,他就瞒着颜清吸。后来为了更好地逍遥自在,他开始跟瘾君子们在一起,十天半个月地不回家。

  颜清没有办法,女儿要见爸爸,她后来找齐顺都要通过报警的手段。她找不到他,只能通过警察去找他。每次找回来,就是呼天抢地地戒D、夫妻争吵、齐顺大闹家庭,再进戒D所,每一次都像是剥了层皮一般的难受。

  齐顺的父母是学校老师,老夫妻一生为人清白,众人交赞,没想到老了却出了这样一个败坏门庭的儿子,家里的房子被齐顺为了吸D拿出去抵押了不说,养老的棺材本也被齐顺伙同别人偷了去,活生生被他气死了,几年间老夫妻两人双双过世——齐老太本来有先天性心脏病,身体本来就不好,直接被折腾得去世了,齐老伯性格暴烈,在老伴去世后一气之下卧了轨。

  好好的一个家,瞬间四分五裂。在这期间,颜清的父亲也因病去世了,短短几年间,颜清一个人送走了几个老人。

  颜清承受着这一切,为了女儿,她选择咬紧牙根好好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直到上个月,颜清惨死。

  齐顺一直吸D,在D品的毒害下,他像是变了一个人,从一个可靠的丈夫慈爱的父亲变成一头湮灭了人性的野兽。吸D的花销是巨大的,为了维持住不断吸D的日子,齐顺后来打起了“靠贩养吸”的主意,被当地的黑恶势力拉拢入伍,加入了贩D这个行当。

  他的行动被颜清觉察了。颜清冷静地收集了证据,然后报警。警察在颜清的帮助下,一举端掉了整个犯罪团伙。齐顺在警察行动的当晚不在交易现场,因此逃过了一劫。警察为了抓捕他,放出风说齐顺是警察的卧底,齐顺一时间成为了黑道人人喊打的对象,他想要活命,就只有自动投案这条路。但是齐顺却不打算行善,趁着警力根据犯罪分子提供的线索去捉捕另一起D品交易的时候,他偷偷潜回了家,在与颜清发生了口角的情况下,他失手杀害了颜清。

  夏思明痛苦地薅着自己的头发,“……齐顺杀死颜清的现场,颜绘就在现场看着。她被颜清塞进了房间的衣柜里,就隔着衣柜的缝隙看到了自己的父亲杀死自己母亲的全过程。”

  “天。”饶是杨广业这样久经商场、见惯人性丑恶的人听了也不禁变色。

  “……后来,躲在衣柜里的颜绘还是被他的父亲发现了,”夏思明痛苦地闭着眼睛,不忍心说下去,“他,那个畜生,他……”

  明明是夏天,吹过七楼阳台的风却很冷。

  往日里永远像天使张开翅膀保护颜绘的妈妈这会一动不动地躺在地板上,房间里到处都是血。

  属于世界上最温柔的妈妈温热的血。

  妈妈再也不会笑了。

  10岁的颜绘被陷入癫魔状态的齐顺揪着后背的衣服,整个人被悬空在阳台围栏外,只要齐顺一松手,她就会立即摔到楼下。

  齐顺一手挥舞着杀害了颜清的水果刀,一边歇斯底里地逼问颜绘,“妈妈的东XZ在哪里?你快告诉我,不要哭,不许再哭!”

  什么是人间地狱,这就是。

  终于有人从小区楼下路过了,推着婴儿车经过的街坊抬头一看,吓得几乎魂飞魄散,调不成调地指着楼上尖叫了起来,她的尖叫声迎来了其他路过的行人。

  楼下彻底慌乱起来的,报警的报警,跑去叫保安的叫保安,组织人跑上楼救孩子的救孩子。

  风中的小孩子突然不哭了。

  她看着如疯子一般的形如厉鬼的父亲,她慢慢地张开手,作出飞翔的姿势,她说:“爸爸,把我扔下去吧,我想飞去找妈妈。”

  齐顺闻言一愣,呆愣着盯着颜绘几秒,像是突然不认识自己的女儿一般,那一刻,他也许想起了她刚出生的时候他从护士手中接过她时他无与伦比的喜悦感。齐顺嘴里发出了几句像是野兽一般的嘶吼,把颜绘拎回来放回阳台的地板上,夺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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