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时已晚。
若非今日交权,老爷子情绪波动的厉害,至死也不会交代自己的病情。
肝癌晚期,院方给的建议也是回家静养,药物治疗,让老人家安安稳稳的度过生命里的最后一程。
老爷子被接回家静养,这家主过渡时期,所有人都忙着孝敬这位慈祥的老人家,竟无意思内乱。
这日薛令烨回南岭,康维安排好这边的事情,等候已久,硬上来道:“先生,民政局那边打点好了明天就可以带宋小姐过去办手续。”
“知道了,明天过去,你拿好宋听听的身份证明。”
要先将宋听听的户口迁出薛家,新建户口,来来回回都了好大一圈,如今算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薛令烨上楼,江姨正端着汤下楼,微微低了头,“先生好。”
薛令烨微微有些不悦,“我说过,要寸步不离的看着她,现在房间里可有人?”
管家意识到自己的失职,稍微颔首,“是我疏忽了。”
“今天她情况怎么样?”
“宋小姐今天吃的东西较前日多了些,但是小憩时会被噩梦惊醒。”
“知道了,你准备准备,明天九点我带着她出去一趟,你一起跟着。”
薛令烨进门时,宋听听在哭。
至于哭的什么,薛令烨问了,但是问不出来。
宋听听伤心的厉害,只说头疼,将将有所恢复的眼睛,因为这一哭,视力又模糊的不行。
薛令烨还是试探着问,“听听,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
“没有,就是难受,头疼。”
“没事儿的,慢慢的会好的,想不起来也没关系,我养听听一辈子。”
宋听听抖了一下,薛令烨握着她的手,明显的感觉到了她这一下。
“听听,你真的没有想起什么来吗?”
而宋听听也大着胆子回应她,“薛令烨,你是不是怕我回想起什么?”
“没有,我也希望听听能快点好起来。”
薛令烨盯着宋听听的眼睛,仿佛想要看穿她。
而女子的眼神空洞无神,一如往常。
次日早上九点,薛令烨抱着半梦半醒的宋听听下楼,轻声哄骗她,“没事的,你继续睡,我们去医院做个复查,下午就能回家了。”
接触到外面的冷风,宋听听一下子清醒了。
二月的天,有些倒春寒,刚出土的嫩芽被冻的都有些蔫。
突然离开病床,即便他抱着自己动作已经足够温柔,可宋听听还是感觉到了久违的疼。
车子座椅上铺了东西,宋听听还是感觉到腰椎疼,腿上又很是无力,一时间,有些无奈的可悲,只能任人摆布。
“疼。”
对前路的未知,还是让宋听听觉得恐怖。
薛令烨摸着她的小手感知她的体温,得知有些凉后,扯过厚重的毛绒毯子给她盖上。
“听听,医生说你现在的情况,可以进行轻微的活动了,一直在床上躺着,不利于康复的,后面腿部还要做复健,这些只能你自己来,都是别人替代不了的。”
九点三十,宽敞的越野车停在民政局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