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来二去的，耽误不少时间。

　　闻檀理所应当地享受他的体贴。

　　T. I.S国内首秀安排在离沉云山庄五公里外的独栋别墅，海悦山庄。

　　闻檀从郑仰的车上下来一路小跑，生怕被人被人踩到尾巴。

　　闻檀一露面，乔妍逮着人就把她往化妆前的椅子上摁，气哼哼的，“你可真是祖宗！我还以为你要放品牌方的鸽子！”

　　“没有，就是有点急事……”闻檀想要蒙混过去，可乔妍偏偏是个得理不饶人的，弹了她一个重重的脑瓜崩，“还说，我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你都没接，差点要报警知不知道！”

　　说着，拿出早就定制好的礼服，催着闻檀把衣服换上，松松垮垮套在闻檀身上的卫衣一脱，肩膀上大片的红印子一览无遗，鹿笛愣了几秒，趁着后台忙乱又把衣服给她盖回去。

　　那是……昨晚，詹雩前留下的。

　　乔妍恨得牙痒：“真是作孽，回头我再跟你算账。”转头跟团队的化妆师交代：“露在外面的，遮瑕多打点。”

　　化妆师了然，也不多问，继续忙着手头上的。

　　出去买咖啡的助手弥弥拎着东西把门撞开，没等手上的东西都放下，对着乔妍就是一阵狂轰乱炸，神情雀跃，话里话外的透着激动。

　　“我刚刚上来的时候好像看到詹先生的车了！蓝苡柔也来现场了，难道是两人是同行？”

　　闻檀这下终于知道詹雩前那台有多招摇了。

　　听说詹蓝两家联姻的消息了吗？”

　　“蓝苡柔还真是好运气，她从电影学院毕业自出道这几年一直不温不火，竟然能攀上詹家这样的财阀世家！”

　　“什么运气，蓝家败落不少，不过是詹家老太太还顾及着老一辈的脸面，企图以联姻维持两家的关系罢了，扶持一把。”

　　一谈起这些，几个年轻的小姑娘忍不住多起嘴来，豪门秘辛在这些小姑娘嘴里传得煞有其事。

　　弥弥一提起詹先生，乔妍的视线不自觉地落在闻檀身上，化妆镜里，两人的视线撞在一起，到底是心虚，闻檀硬是没撑过5秒钟。

　　闻檀安静坐在那等着上妆，听着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心中烦闷，索性灌了好大一口咖啡。

　　乔妍看了眼现场，回头跟闻檀吃瓜：“我跟你说，蓝苡柔也来了。”

　　“嗯？”

　　闻檀顺着乔妍指的方向往观众席上瞥了一眼，确实是她。

　　红气养人不假。

　　这气色显然比被骂时候好多了。

　　化妆室外，候场的指令传来，乔妍陪着闻檀跟在最后。

　　闻檀是最后一个出场，压轴的。

　　聚光灯下，闻檀那张脸格外拔尖儿，也得镜头偏爱。

　　她身上那件纯黑色水钻礼服随着她的腰肢若隐若现，疏离、倨傲、冷漠又迷人。

　　闻檀走到台中，被一张脸

　　嗯？

　　詹雩前也在台下？

　　就在蓝苡柔身边。

　　她再走回去时，看到詹雩前在客套地跟着别的观众为她鼓掌。

　　呵，她家老板什么时候对看秀这么有兴趣了？

　　喔不，应该又是哄女人的把戏。

　　-

　　只是这场秀并非想象中那么顺利。

　　整场的模特一同出来谢幕。

　　品牌首席设计师早前接受采访时就说此次会启用新人，但没想到是这样一个新的不能再新的闻檀。

　　正要退场时，前扑后拥的媒体争着上前采访。

　　按规矩，她走完这场秀本不应该留下，是品牌方不堪媒体压力，又把她喊了回来接受采访。

　　闻檀面前竖了一堆的话筒。

　　接着就是记者们的狂轰乱炸：

　　「这次启用新人是临时决定还是早有计划呢？」

　　「听说艾拉也是因为此事才拒绝这场秀的是吗？」

　　「T.I.S品牌对模特向来谨慎，请问这次为什么启用一个零经验的跨圈艺人呢？」

　　……

　　负责这次发布会活动的负责人开始还能回上两句，后边提到艾拉位置被抢，就被问得冷汗直冒，答不出半句话，好事媒体见问不出什么，一直站在负责人身边的闻檀就成了他们诘问的下一个目标。

　　「请问你还满意自己今晚的表现吗？」

　　「你觉得自己比艾拉强在哪里？」

　　「是什么促使你从影视圈向模特转型的呢？」

　　……

　　一哄而上的媒体丝毫不给闻檀留任何喘息的时间，这些说辞翻来覆去无外乎就是艾拉为什么会被顶，顺便给她一个下马威，让她在发布会上难堪。

　　乔妍在台下看得心都揪在一起。

　　她知道这群刁钻的记者最是能戳别人的痛处，尤其是对闻檀这个生面孔，攻击起来更是不遗余力。

　　闻檀也没有想到会有今天这么一出儿。

　　「听说你和T.I.S首席设计师在暧昧期，你们的关系和这次发布会是否有直接的联系？」

　　不知是从哪个角落里传出来的声音。

　　此话一出，闻檀面前凑上了更多的话筒，她能感觉到这些媒体落在她身上的嘲弄的目光，那些人围着圈上下打量她的样子活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四面八方的闪光灯摁着她的脸一阵猛拍。

　　闻檀的心思压根儿没在他们这边，目光不经意瞥到蓝苡柔的席位，詹雩前还没走，侧着头跟蓝苡柔在说着什么。

　　闻檀心想：难道他们都没有注意詹雩前么？詹雩前的花边新闻不比她这个小咖有热度？

　　记者们看闻檀油盐不进，有些无趣，也有记者不经意顺着闻檀看的方向看了过去。

　　“哎那不是詹先生么！詹先生，詹先生！”

　　“旁边那是……蓝苡柔？”

　　“没错没错！”

　　……

　　詹雩前一年的采访屈指可数，在品牌发布会现场能看到詹雩前能听他说两句，也比正经新闻有分量。

　　只是那些记者扑过去的时候，詹雩前已经被身边的人护着从后门走了。

　　蓝苡柔故意走慢了几步，对着镜头打招呼。

　　哪个记者不八卦？

　　詹家那位，可是浮城最不近女色的，陪女人出席活动可是破天荒头一遭儿。

　　就算是看到了詹雩前的背影，这些记者总要再追问上两句。

　　「请问刚刚那是詹先生吗？」

　　「这是詹先生的私人行程还是詹氏与T.I.S有合作？」

　　「詹先生是陪您来看秀的吗？」

　　「苡柔，说两句吧，苡柔……」

　　蓝苡柔表情暧昧，对记者的问题不承认也不否认。

　　只看了一眼台上的闻檀，象征性地说了两句：“TIS是我很喜欢的一个品牌，只是这次没看到艾拉有点遗憾，各位记者朋友还是先关注这场发布会吧。”

　　蓝苡柔几句话就把记者又推了回来，闻檀被再三追问。

　　她站在台上，被记者挤在中间，看到蓝苡柔对她作了一个噤声的表情之后，这才了然——

　　今天这局明显是冲她来的。

　　“闻小姐是我请来的，如果有什么问题，我来为各位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