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北晶有点害怕,但想了想,反正没证据证明景念的清白,有什么好怕的。
她大着胆子,把昨天在父母面前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我是好心想帮景念同学,没想到她居然把我的笔记本扔了出去,等我找到的时候,已经被水浸透了。”
景怡点点头:“也就是说,景念只是扔了你的笔记本,但你没有证据证明,她把你笔记本扔进水里了对吧?”
闵妈妈忍不住开口: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笔记本被扔掉,然后就湿了,那不就是被景念扔进水里的?”
景怡眯了眯眼睛,看向闵北晶:
“请问是这样吗?闵北晶同学。”
闵北晶抿了抿唇:“我不知道,教室里没有监控,但笔记被扔出去之后,再拿回来就湿了。”
“你昨天可不是这么说的。”
吴老师唇角冷冷勾起。
如果闵北晶一直这么说话的话,那她知道景念为什么昨天要扔笔记了。
连她都想扔!
闵北晶这是什么嘴,筛子吗?
能过滤掉所有对自己不利的东西,只留下有利的!
“闵北晶同学,你昨天在我面前的原话是,景念把你的书扔进了洗抹布的水盆里。”
吴老师抱臂,冷冷地看着闵北晶:
“如果你不记得,我想昨天中午在场的同学,都可以为我作证。”
“而景念同学也证明了,笔记上的水不是水盆里的。”
“那么,水是从哪来的,你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闵北晶抿了抿唇:“我确实不知道水是从哪来的!我只知道,景念扔了我的笔记,而我捡回来的时候,它就已经湿透了!”
事情,似乎陷入了僵局。
就在这时,景怡点点头:“好的,可以了。”
她从兜里掏出一支录音笔,按下停止键:“我想这些口供,已经够用了。”
闵爸爸吓了一跳,立刻想上前抢夺录音笔:“你这是干什么?小小年纪,怎么这么恶毒!”
“这叫做恶毒吗?”
景怡后退一步,微笑:
“我觉得您女儿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污蔑我妹妹似乎更为恶毒。”
她将录音笔揣回兜里,看向吴老师:
“吴老师,请您联系我爸爸。”
“闵先生不是专业的法律人士,大概不明白景念的扔书,和闵北晶的污蔑之间有什么差别,很巧,我爸爸是专业的。”
“我想他会告诉您,这两件事到底哪一件更严重,更能影响我们的未来。”
景怡说完,报了个手机号出来。
吴老师点点头,就要转身出去打电话。
闵妈妈皱眉道:
“小小年纪就这么恶毒,真不知道家里怎么教的,联系家长也好,我要好好跟你爸爸理论理论!”
政教主任额头上汗珠都下来了:“吴老师,你先等一下。”
他咳了咳,看向闵家夫妻,语带暗示:
“景向明景律师这个时候应该在处理案件吧?他这么忙,就不要打扰他了!”
“什么?”
闵爸爸吓了一跳,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景念的爸爸,是景向明?
扬城第一律师?
他不由得擦了擦汗,这他可理论不过,人家确实是专业的。
吴老师趁这个机会,看向闵爸爸:
“闵先生,昨天我没有处罚任何一个学生的原因,就是因为两个孩子都有错,景念扔书在先,闵北晶亲口在我面前污蔑景念在后,这件事本来不光彩,所以我希望两个孩子从中吸取教训,自己好好反思。”
“但我没想到,闵北晶她居然在你们夫妻面前,选择性地讲了对自己有利的事实。”
“而你们,就这样被她利用,跑来声援自己的女儿,指控景念!”
闵爸爸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心里有点慌。
闵妈妈忍不住辩解:
“那也是景念有错在先……”
“有人给你一巴掌,你就能杀人了吗?”
景怡冷冷地看着闵妈妈:“这件事,有很多种应对方法,可闵北晶选了最卑鄙的一种。”
她转过身,拉住景念的手:“剩下的事,与我和景念无关了,我先带景念回去上课,如果闵先生和闵太太、包括政教处还有什么疑问,可以直接联系我爸爸。”
景念打了个呵欠,目光自呆若木鸡的闵北晶身上划过。
她,知道什么叫绝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