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宴会上的暗潮
傅时礼打着双闪将车停在人流量小的地方,看着她下车什么话都没说。
直到陶舒禾上了车,他才缓缓驶离喧闹的市区。
陶舒禾回到兰苑时,没看见席为谦的身影,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进了三楼的调香室。
接近凌晨,黑色布加迪驶进地下车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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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为谦拿了一套睡衣走进浴室,看见陶舒禾换下的衣服,想起刚刚空旷的客厅,默了几秒,径自打开了花洒。
很快,他从浴室出来,上了三楼,抬手敲了敲。
听见陶舒禾的回应,拉开门进去,就看见垂着眸的陶舒禾,穿着整洁的白大褂,扣子整齐地扣着,一丝不苟。低垂着头,脖颈拉得修长。
席为谦走到内室隔间,坐下。
陶舒禾指尖捏着试管,神情专注,抽空问了一句:“有什么事吗?”
“没有。”
席为谦盯着她的动作,陶舒禾表情没什么变化,不过他进来时陶舒禾捏着试管的手不明显的颤动足以看出她的不平静。
尽数落入他的眼中。
以及空气中弥漫的香气,都让他难以压制住内心的翻腾,堪堪保持着表面的镇定。
雪松和檀木的碰撞,深邃的西普基调,大胆加入了曼陀罗,是很特别的男香。
性感浓郁,诱惑又危险,散发着耳鬓厮磨的气息,不同于隐晦的迷恋,爱意大胆又直接,给人极大的冲击力。
席为谦的眼神暗下去径直出了调香室。
陶舒禾专注于手上的动作,听见关门声,暗舒了一口气,这样她就可以放开手脚。
不久,陶舒禾整理东西归好位,将白大褂挂起,回了卧室。
看见躺在床上双眼紧闭的席为谦,轻声上去躺在旁边,往他的方向挪了挪,闭上眼。
不知道多久,席为谦睁开眼,看见埋在他胸口的陶舒禾,伸手将她揽的更紧。
陶舒禾动了动,本能在黑暗中凭借着嗅觉分辨东西。
熟悉的香气让她不自觉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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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傍晚,席为谦换上一身名贵的墨蓝色双排扣西装,举手投足之间,尽显矜冷优雅,又带着令人甘心臣服的强大气场。
陶舒禾换上长袖黑色晚礼服,从衣帽间出来。
席为谦抬眼间,深不可测的潭眸微微闪了闪,脑子在一瞬间划过四字——
倾城绝色。
一头浓密的青丝披散在肩后,及腰的长度,衬得腰身更加盈盈一握,精致的眉眼间氤氲着的清冷和上挑眼妆之间的糅合,勾人心魄。
席为谦视线不自觉下滑,颈间大片肌肤裸露,和黑色的星空礼服形成强烈的对比,精致的锁骨在着一呼一吸间起伏。
他的呼吸骤然紧绷,黑眸愈发幽远。
陶舒禾站着没动,看着他的动作,目光竟生出难见的温柔。
席为谦站起身,对上她似笑非笑的眉目,只静静站在那儿,宛若高贵的白天鹅。
眼中的温柔更是轻易让他沉溺。
席为谦错开视线,看了眼腕间的表,时间差不多了:“走吧。”
晚宴的宾客皆是同一个圈子的商业贵胄,世家名门,两人一同出席晚宴少了很多顾虑。
陶舒禾挽上席为谦,从容往里走。
宴客大厅内,巨型水晶吊灯映着各式各样大气奢华的珠宝,璀璨夺目,衣香鬓影,执杯敬酒,脸上的微笑恰到好处又虚伪无边。
陶舒禾挽着席为谦,从正门走到大厅中央,两人一出现,顷刻间收揽了所有视线。
席为谦眉目淡淡,前来打招呼的人一个接着一个,他只是勾着极浅的笑意,在这种高端的名利场上,明显的收放自如和得心应手,又自带无人可比拟的高高在上,让人生畏,望而却步。
陶舒禾在他耳边低语了一句,转身往一侧走。
席为谦拿起服务生递过来的香槟,浅浅抿了一口,喉结滚动,性感得要命。
他轻松应付着这些商场上的人精,嘴角的笑意仍然漫不经心,看表的次数却越来越频繁,目光微沉,席为谦道了声“失陪”,放下手里的香槟,往洗手间走。
经过长廊,迎面碰上刚从洗手间出来的傅时礼。
“席二少,”傅时礼伸出手,“幸会。”
“幸会。”
“席二少是在找舒禾?”傅时礼脸上的笑温润乾和,“说来我们昨天才见过。”
席为谦的笑淡薄浅默:“她不必和我报备行踪,至于什么时候做什么,和谁见面,自有她的道理。”
“是吗?”傅时礼笑了声,维持着恰到好处的风度,“我们聊得很不错,一如往年。”
席为谦走近,神色淡淡:“她开心就好。麻烦让让。”
“你以为三年的喜欢一朝就能忘却吗?”傅时礼突然出声,“席二少,当初我一出国,陶家就应下了这场联姻,不觉得时间踩得太准了吗?如果给她选择的机会,席二少觉得,自己的胜算能有多大?”
“傅少,话别说太满。”席为谦一张隐藏在涵养下的脸微不可见地沉下去,眉宇间似是雪山之巅,嗓音平淡无波却酝酿着滔天的冷意。
“年少时的喜欢会永远垫在心底,不是三言两语就抹除。”
席为谦整理了一下袖口:“这完全是凭靠臆测,再者说,这是我和她两个人之间的事,傅少不过是个外人,自然是知道不便多言的道理。”
席为谦站在那,总让人不由自主联想到暴雪中的松柏,干净又疏遥,甚至带着不近人情的味道。
陶舒禾从洗手间出来,只一瞬,就看见站在不远处的席为谦。
走近。
傅时礼听见高跟鞋的响声,顺着席为谦的视线转过身,见是陶舒禾,径自打了声招呼没等回音就抬腿离开。
席为谦视线落到她身上:“怎么去这么久?”
陶舒禾走近,凑近他的耳边:“生理期。”
席为谦愣了一下,将外套披到她身上,瞥见她脸上难掩的烦闷,牵起她的手往外走:“车上有。”
陶舒禾侧头看了他一眼,外套随着她的动作堪堪有滑落的迹象。
“别乱动。”席为谦拉了拉披在陶舒禾身上显得宽大的西服,执起她的手伸进袖子里,整理好,手臂圈上她的腰,带着她往停车场走。
席为谦问她:“直接回去了?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
席为谦最终还是将她塞进了车里直接回了兰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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