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等着,接你回家
“姐姐,既然大家都那么感兴趣,不如我拿出来大家一起看看?说起来我还没看过呢。”陶安然笑着将手搭在她的手臂上。
陶安然其实在她刚送完不久就悄悄打开草草看过一眼,就是一瓶普通的香水,再贵也贵不到哪去,和在场这些珠宝比起来简直可以说是寒碜。
还没等陶舒禾说话,陶安然就招呼来了服务生。
不一会儿,服务生拿着一个礼盒走来,递给了陶安然。
“拆开看看。”
“看着包装,该是我们没见过的奇珍异宝。”
“不超过林舒的咱们安然可不依啊。”
她们一句接着一句,看热闹的成分很大,将陶舒禾推到了浪尖,给别人戴高帽戴得真熟练。
不少人闻声朝这边投来目光,有热闹大家当然乐意看。
再者,喻婉一在古谖去世不到一年,就被陶晋迎进门,当时陶舒禾刚上初中。表面上两姐妹关系像是不错,但陶舒禾不待见陶安然这个妹妹大家心里都清楚,只是不摆在明面上说。
还有部分当然是想看陶舒禾笑话。
陶舒禾的容貌实在是没办法低调起来,即使她穿得素净,仍然轻而易举将她们一众人压得死死的,大家心里多少有些不痛快。
在场的阔太太常年养尊处优,虽然花费不少时间在保养上,但是细纹仍然可见,身材也没法比。
这跟仇富大概也是一种心理。
陶安然拿着礼盒,欲盖弥彰说着:“姐姐只要尽心就好了,其他什么的都不重要。”
各位太太心里也有数了,兴味更浓。
陶舒禾始终没说什么,只是笑着看着陶安然,笑意浅显落在眼表。
“姐姐那我打开了?”
陶安然话音刚落礼盒丝带就被她拆开,顺着滑落到地上。
众人眼睛都集中在了陶安然手上。
礼盒缓缓打开,露出香水的一角。
在场的几人脸上都不自觉露出了不屑和嘲讽的表情。
“香水啊,香水也挺好。”
说是这么说,语气倒不像是话里的意思。
林舒直接嗤笑一声:“还以为是什么呢?就是瓶普通香水,这不是在安然面前班门弄斧了吗?”说着她话音一转,“安然,听说你参加了一个国际调香大赛啊,真厉害。”
陶安然谦虚道:“哪里,才刚刚进入复赛,厉害的人很多,还不一定能晋级呢。”
“这可是调香界的第一大赛,安然不用那么谦虚。”
陶安然只是笑了笑。
“也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一旁戴着高定珠宝的妇人三根手指将礼盒里的香水捏起,举起在眼前端详着,俨然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别是什么杂牌吧,都没见过。”
“这么一说还真是,都没见过。”
陶舒禾静静站在一边,垂眸盯着手机屏幕,看着刚发来的几个字,不自觉扬起唇角……
他说,等着,接你回家。
她收起手机,抬头间看着越聚越多的人,挑挑眉。
“不是说讲心意?这会儿又不是了?”陶舒禾淡淡开口,
妇人将手里的香水扔回礼盒里,擦了擦手,像是沾上了什么细菌,说:“这也太敷衍了吧。”
陶舒禾说:“轻点,怕您赔不起。”
妇人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笑了一声,说:“就一瓶破香水,值个什么钱。”
“也是,”陶舒禾也不在意,说,“您说得对。”
“这姐姐当的真是……”
陶安然仍然拿着敞开的礼盒,丝毫没有要收起来的意思,说:“我很喜欢,这肯定也是姐姐认真挑选的,是吧姐姐。”
“嗯,”陶舒禾懒洋洋抬起眸看向她,“妹妹说是,就是。”
陶安然一噎,脸上带着苦涩:“姐姐,你说笑了。”
她的话中带着一丝委曲求全,听着像是为了极力维护姐姐的面子,对比起神色淡漠的陶舒禾,陶安然显然懂事得多,
“这是什么态度啊。”
“妹妹订婚这么大的事,做姐姐的想用一瓶这么个香水就糊弄过去了?”
“也只有安然这么懂事才会护着她。”
众人用长辈的语气指责着她这个不称值的姐姐。
陶安然神色顿时变得严肃起来,说:“别这么说,无论怎么样,这也是姐姐的一片心意。”
在场的众人更是嘀咕议论起来,陶舒禾这会儿活像个不关心妹妹,妹妹极力维护还不知道感恩的坏姐姐。
不过她陶舒禾最不怕的就是议论,爱说什么说什么,关她屁事,她跟本不在乎,也懒得在这陪着陶安然演戏。
她的片酬很高的好吗。
“什么事情这么热闹。”
一道挺挑的声音由远及近。
席宴叙不知道从哪里过来的,领结已经被取下,顶端的两颗扣子也被解开,领口微微敞露着,还有些皱,让他看起来更加痞里痞气,身上飘着若有若无的烟味。
大家看着也不好说什么,席家她们谁都惹不起。
“什么东西?”席宴叙拿起那瓶香水看了一眼,低笑了一声,“Dr.Queen?有品位。”
什么?!
Dr.Queen?!
在场的太太们心里皆是一惊,脸上像是被扇了几巴掌,火辣辣地疼。
她们当然知道他口中说的Dr.Queen,不过这位处在调香界顶端的大师几年前就隐退了,找的人很多,不过没人能请得到,不论找的人价格出得多高权利有多大,这位大师都从不露面。
所调香水更是有市无价,这些年已经很少出现了。
这会儿宴会大厅炸开了锅,纷纷想要目睹一下那个稀世珍品。
席宴叙看向陶舒禾,难得的商量语气:“送我了?”
陶舒禾耸耸肩,说:“女香。”
席宴叙挑挑眉:“啧,真偏心。收藏一下还不行吗?”
陶舒禾倒是无所谓,说:“反正也是送给你俩的礼物,你们随意。”
她不想跟他们多废话,看了眼时间:“有事先走了。”
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的“噔噔“声渐渐消失在黑夜中。
怎么还不来?
陶舒禾嘀咕了一声,深吸了一口气,站在喷泉边,盯着五光十色的喷泉发呆。
晚上有些冷,陶舒禾的手臂冻得有些麻,她抬手搓了搓。
大厅内,气氛有些怪异。
席宴叙扫了一眼众人,觉得无趣,摇摇头状似无意地叹了一声。
抬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