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闫暖是在闹，司泽也不管她，牵着她的手往办公室走。

　　谭进看见两人牵着的手，心下了然，看来司泽是将人追到手了，那么莫卡就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他又看了一眼莫卡：“你就别闹了，要是没事我送你回去。”

　　莫卡一把将他手甩开，眼睛瞪得老大，生气地冲谭进吼：“她凭什么！！我让你查的资料呢？！”

　　“那个，我也想查来着，但是老大护得太严实了，我一样都查不到，差点还没发现了呢。”他只能把锅甩给司泽，毕竟只有司泽镇得住这个女人。

　　听见这话，莫卡更是气得不行，她瞪了谭进一眼，准备去司泽办公室。

　　刚进门的闫暖抓着司泽的手：“她会一直缠着你么？”

　　司泽脸色也不好看，他轻轻摩挲着闫暖的手：“我会想办法的，不会让你受委屈。”

　　“我才不委屈，只要你眼里只有我就好，这些人我才不在乎，但……”闫暖抬手轻轻点着司泽脑门：“要是你看她了，我就对你不客气。”

　　司泽又抓回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我不会的。”

　　莫卡进门就看见这一幕，简直要吐血。

　　但她没有发作，她不傻，只要自己一生气，那个闫暖就会在一边装可怜，司泽就会护着她。

　　所以这次她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怒气，她看着两人：“司泽，我这次来找你是有公事要说，不是来纠缠你的。”

　　司泽将闫暖放开，走到办公桌后坐下，看着莫卡：“什么事？”

　　“你能不能先叫她出去。”莫卡看着也坐回自己工位的闫暖。

　　“她什么都知道，你说就是了。”司泽不以为然。

　　莫卡咬碎了牙，也不敢说什么。

　　她坐到司泽对面，往包里掏出资料：“这个是我爸爸叫我给你的，你也知道，现在他们不能上岸，很多事情，只有我能跟你沟通。”

　　闫暖坐在自己桌边，假装在看电脑，实际上一直盯着这边的动静。

　　司泽接到手里看，上面是一个协议书。

　　他看这上面的内容，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将协议放回桌上，眼神危险地看着莫卡：“你知道你父亲在做什么么？你是这个事件中的幸存者，这不过是一个意外，再说了，你是踩着多少人鱼的尸体变成这样的你不知道么？我没想到你完全没有怜悯之心，反倒还要助纣为虐。”司泽说的话很重，已经是气急。

　　莫卡没想到他会说这么直白，一时间不敢接话，最后鼓起勇气才说：“你不也是幸存者么，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呵。”司泽冷笑：“我宁愿我死了！我经历过的你经历过么，换句话说，你跟那些差点把我弄死的人有什么区别，你不也是踩着我的血肉才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的么。”

　　这句话，听得闫暖心脏一窒，这是什么意思。

　　司泽说的是什么意思，她一句都听不懂。

　　她看着司泽的脸色，非常难看，就跟看见自己受伤有得一拼。

　　“我踩着你？就算不是我，也有别人！你已经牺牲了，为什么不能大度一点造福后人，人鱼想要上岸有什么错？”莫卡依旧咄咄逼人，她父亲给她的任务，她必须完成。

　　他们想要上岸，还要指望司泽的庇佑，只有得到司泽的经济支持，才能跟对方谈判，他们才能拿到技术。

　　司泽愤怒地拍桌而起，满脸怒意地看着莫看：“回去告诉你父亲，鱼就该乖乖呆在水里，不要有别的妄念，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你凭什么这么说，你怎么不在水里。”莫卡快被他吓哭了，但还是倔强地反驳。

　　她是人鱼的公主，没有人敢这么跟她说话，她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屈辱。

　　司泽很生气，气得手都在颤抖，因为莫卡的话，让他想起了之前那些屈辱和不堪，还有无尽的恐惧。

　　坐在一边的闫暖看出来了，看出他隐忍的情绪，她站起来走到他身边，看着莫卡：“请你出去。”

　　“你凭什么……”莫卡还没说完就被闫暖吼段：“出去！否则我叫人把你拖出去。”

　　莫卡看他们两人脸色都很不好，想必也谈不出结果，于是站起来说：“你好好考虑吧，过两天我再来找你。”

　　等人走了，闫暖才抱着司泽的：“你没事吧？”

　　司泽剧烈地喘息着，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就在刚刚，他像是要被溺死一样。

　　他转身一把将闫暖抱住，紧紧地抱在怀里。

　　闫暖被他勒得很痛，却没吭声，只是不断抚着他的后背：“没事了，没事了。”

　　她能感觉地司泽身体微微地颤抖，她很心疼。

　　“司泽，都过去了，我虽然不知道你们说的是什么，但是都过去了。”她无法让司泽揭开伤疤给她看，她只能无声地安慰他。

　　其实在司泽身上，有无数的未知。

　　闫暖除了知道他是人鱼，是这家公司的老板以外，什么都不知道。

　　她喜欢他，信任他，司泽不说，她也不问，谁愿意剖开自己的伤疤呢，那些血淋淋的东西，连她自己也没有勇气。

　　司泽平复好情绪，才将人放开。

　　他坐回座位上，让闫暖坐在他腿上抱着。

　　因为看他情绪不好，闫暖也就任他抱着。

　　司泽其实没有这么脆弱，大风大浪都经历过来了，还有什么是不能接受的呢。

　　只是看闫暖这么紧张自己，他就想依赖她一下。

　　毕竟这种好福利可不是随时都有的。

　　闫暖靠在他怀里，时不时轻轻拍一拍他的手臂：“司泽，我们呢，要往前看，不能一直停留在过去，对么？”

　　“恩。”

　　“她跟你说的那些话，虽然我听不懂是什么意思，但我知道，她提的要求是对你不好的，既然是不好的，就不要答应，不要为了任何人答应。”闫暖只能说这么多，多余的话，她说不了。

　　司泽知道她的意思，心里涌上一阵暖流，闫暖在安慰他，却又怕伤害到他。

　　明明什么都不知道，但还是愿意安慰他。

　　“暖暖，我跟你说说我的过去吧，不是什么好的回忆，还可能会吓到你，你想听么？”司泽收紧怀抱的手，做了一个很大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