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高兴是么？”杨翊声音没什么变化。

　　顾笑笑突然不笑，她怕惹杨翊生气：“你……我不是那个意思，她跑了，你会怎么样？”

　　她还是有点担心杨翊的，她的心始终是在他身上的。

　　杨翊自嘲地笑了一声：“我会这么样？你在乎么？你根本不在乎。”

　　“谁说的，我……”顾笑笑说不下去了，这件事是对立面，她没办法兼顾。

　　“顾笑笑，你眼里就只有他们，根本没有我，你根本不在乎因为这件事，我会遭受什么。”

　　“不是的！”顾笑笑解释：“本来就是你错了……本来你就不……”

　　杨翊看着她：“本来我就不应该抓他们，本来我就不用研究是么？”

　　顾笑笑想点头，但是不敢。

　　“你本来就不该干这些事情，这些都是不对的。”最后顾笑笑还是没忍住。

　　杨翊看着她要说不敢说的样子，心里说不出的滋味：“顾笑笑，你是不是希望我赶紧死啊，这样你就能想去哪去哪，闫暖也没事了。”

　　这句话说得很重，重的顾笑笑慌乱地看着他：“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有那个意思。”

　　她不是这么想到，她只是想杨翊能不干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而已，她不是想杨翊死，真的不是。

　　杨翊看着她并不说话，只是一脸寂寥，就好像全世界都站在他的对立面，他只有他自己。

　　顾笑笑心疼了，她忍不住抓着他的手臂摇了摇：“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你相信我！”

　　她还想说什么，却被杨翊瞬间堵住了嘴。

　　这些时间的压抑和顾笑笑服毒的事情的压抑，他心里的那根弦断了。

　　他狠狠地亲吻着她的唇瓣，生怕一不小心就将这个人给弄丢了。

　　顾笑笑不知道怎么聊着聊着就变成这样了，明明刚刚杨翊还在生她的气啊。

　　她慢慢闭上眼睛，她能感受到杨翊的急迫还有说不清的情绪。

　　像是献祭一样，她抱着面前的人，想跟他融为一体。

　　她能看见他眼里的绝望，失落，孤独，还有一种被丢下的落寞。

　　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只要闫暖没事就好了，其他人她真的在乎不了那么多，她爱着杨翊，这个事实不管什么时候都改变不了。

　　所以她想试试，也许自己能拉住他，还能再拉他一步。

　　被抱到床上的时候，顾笑笑搂着杨翊的脖子，脸色绯红地看着他，眼里都是泪，她有点害怕。

　　杨翊轻轻地摸着她的脸：“不要怕，不会疼的。”

　　“你骗人。”顾笑笑声音软软的，她虽然没有做过，但是也知道这件事一开始是很痛的。

　　杨翊将脸埋在她颈窝里，闷闷地笑着咬她脖子：“我轻一点。”

　　之后他真的很温柔，前所未有的温柔，这样杨翊她从来没见过。

　　刻骨的记忆，让他们无法分开，之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顾笑笑的立场都不会再明确了。

　　另一边，闫暖睡醒之后开始觉得身上很干燥，她需要水。

　　刚爬起来，司泽就醒了，连忙坐起来开着她：“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没事，就是很干，想去水里。”闫暖说着，摸了摸手上的鱼鳞，现在她已经摸习惯了，就像摸自己皮肤一样。

　　司泽起来将人带到泳池：“我陪着你，别怕。”

　　闫暖慢慢地下水，司泽已经变成人鱼在水里接着她。

　　因为身体的细胞在重组，闫暖很累，也不想动，就找了个地方趴着。

　　司泽看她没事，就自己在水里游了两圈，之后便跟她一起趴着。

　　要是一般人这么趴在水底，肯定会觉得难受，膈应，但是闫暖却没有。

　　她反倒是觉得很舒服。

　　水有浮力，让她没有完全沉在池底，而是还有一小层的距离。

　　让她整个人像是睡在水面上一样。

　　司泽也过来跟她一起躺着。

　　“你可以自己去游，跟我这么定着多无聊啊。”

　　司泽摇头：“不无聊，我反倒是觉得很新奇，从来没有跟你这样在一起呆过呢。”

　　闫暖可能还有两天才会彻底变成人鱼，所以就不出泳池了。

　　他们两人就这样一直安静地呆在泳池里，闫暖很困，就拉着司泽手臂睡了过去。

　　司泽也跟着闭眼。

　　这段时间都没有休息好，他也趁机好好休息一下。

　　闫雨在这里心惊胆战地，她连洗澡都不敢，生怕一碰到水就会变成人鱼的样子。

　　她现在都还没有适应这样的自己，她还是无法接受。

　　肖越就自在地说多了，人已经救回来了，他乐得清闲，一会儿去泳池里看看睡着的两人，一会儿去厨房做点吃的。

　　但是他没有搭理闫雨。

　　闫雨的事情他还是知道的，毕竟之前调查杨静云，很多事情他都知道。

　　所以他很不喜欢闫雨，在看见她跟着闫暖出来，又上车一路跟着，闫暖没说什么，他也就没多管闲事。

　　但是不代表他会搭理这个人。

　　闫雨也能看出他不喜欢自己，所以也不会主动上前搭话，大部分时间她都呆在自己房间里，饭都不吃，也感觉不到饿。

　　她甚至有时候疯狂地想饿死自己。

　　只是本能驱使，让她无法做到。

　　闫暖在水里泡了一天之后，身上的鱼鳞像是被泡开了，开始一点点脱落。

　　司泽看着她周围的鳞片就知道她快长出尾巴了。

　　果然又过了一天，闫暖再次醒来的时候，双腿变成了鱼尾。

　　巨大的鱼尾，淡蓝的鱼鳞包裹着，像绸缎一样的鱼鳍。

　　美丽得让人窒息。

　　她摸着自己的尾巴，一脸兴奋地看着司泽：“我这是成功了？”

　　司泽笑着看着她点头：“是的，现在你是一条真正的人鱼了。”

　　不知道为什么，闫暖有点想哭。

　　躲了这么长时间，最后还是被抓到，又挣扎了这么长时间，最后还是变成人鱼了，好像所有事都在变，又好像什么事都没变。

　　自己最后，还是变成了这个样子，只是她是在司泽的面前，在他们的家里，而不是在实验室，也不需要被绑着做各种各样的研究。

　　她笑着看着司泽，伸出手看着司泽：“能带我游一圈吗？亲爱的司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