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回首往事
顾毅出现在我家楼下,我们解除了误会,抱着他大哭一场后,我们顺理成章的又在一起了。
顾毅失而复得,但古明宇却永远的离开了我,我将他留给我的金戒指拿在手里看了又看,摸了又摸,最终将它放进了我的大盒子里。几个月前我还抱着盒子去他房间找他,拿出一件一件的东西给他讲我的感情史。谁知道几个月后,他和我的故事也随着他的这枚戒指一起进到了这盒子里。
古明宇的出现是那么的平淡无奇,而又是那么令人回味。只要想起他,心中便会有波澜,他就像一轮明月照耀在我的心头,明亮且皎洁。在我心里,他的好是永恒的,他的一切都是完美的。偶尔还会有人在我面前提起他,但除了玖洋,没人知道我和他之间的那些种种。大家只知他是我家的临时房客,我和他之间的暧昧也好,喜欢也罢,都无人知晓,不知者当然也包括顾毅。
我和顾毅又在一起了,和之前不同的是,我们毕业了。从前总盼着毕业,以为毕业后我们就算是长大了,就不算是早恋了,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可谁知毕业后没多久,我们两个迎来的是一场更久的分离。
为情所困,高考我和顾毅考的都不好,顾毅的爸爸极力想要认回他,一心想让他去美国留学,而他的妈妈也在美国,他的爷爷奶奶,姥姥姥爷也希望他过去。顾毅为了自己的前程,也为了家里老人的心愿,他同意了去美国。顾毅当然也考虑到了我,他希望我也和他一起去美国,反正我考的也不好,出国是最好的出路。但是,我拒绝了他。
妈妈是不会同意我跟顾毅一起去美国的,即使鱼目混珠的过了妈妈这一关。那之后的生活呢,我英语那么烂,去了一切都得从头学起,我还得适应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群。还有小超人,他才上小学,我如何舍得离开他。顾毅毋庸置疑我是喜欢的,但是让我为了他,远离朋友,告别亲人,去一个陌生的地方,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恐慌感,总之我退缩了。
最终我没有去美国,也没有去任何国家,也没有读任何一所大学,我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的决定,我选择了复读。
金秋九月,顾毅从BJ启程飞往洛杉矶。在机场我们挥泪告别,小唯特意支走了顾毅的家人和朋友,留下最后短暂的时间让我们单独说话。看他家人走远了,顾毅上前紧紧的抱着我,久久不肯撒手。我们都哭了,那个时候似乎就感觉到这一别真的就是别了!
看着顾毅过了安检,我一个人落寞的往停车场走,路过卫生间,我看到施涵一个人蹲在卫生间门口伤心的哭泣。原来顾毅离开,最伤心的那个人不是我。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酸涩感,他们认识的比我久,甭管他们之间是什么情,总之他们感情很好,那一刻我感觉自己才是个局外人。
高考是人生中多么重要的一件事情,而高考前我在干什么,我在看电影,我在谈恋爱,我在做一些没名堂的事情。我复读不为别的,只为对的起自己,对的起自己的人生。周末不再看电影,作业不再耍花招,我向妈妈申请了补习老师,周一到周日没有一天空闲,我主动上交了手机,只给自己留了一个MP3,里面下满了周杰伦的歌。
繁忙的学习让我根本没有时间干别的,没时间看电影,没时间看电视,没时间逛街,没时间和朋友玩耍,同样也没时间和顾毅谈情说爱。我们约定一周写一封电子邮件,两周视频一次,不管是文字还是语言,我们依旧有聊不完的话,但感觉上却有种说不出的微妙变化,这场恋爱谈的让我也享受也疲惫。
第一年寒假顾毅没有回国,而是他的家人去美国一起过年。我们再见面已经是一年后,我高考已经结束。这次高考我是真的努力了,最后的成绩有进步但并没有发生奇迹,我过了三本线,但没够到二本线,相比去年的大专线都没过,这个结果我已经非常满意了。这次我依旧没有选择留学,连BJ都没有离开。
又过了一年,施涵也高中毕业了。经过两年的休养生息,她父亲的生意略有好转,从小就留学在外的她又一次选择了出国念书。我记得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听她说过,她说她小学毕业就去了加拿大,这次高中毕业她却没有选择加拿大,而是选择了美国。美国那么多城市,她偏偏选中了有顾毅的洛杉矶。她这是什么意思,公然向我宣战吗?别告诉我是我想多了,更别告诉我他们两个没什么,施涵启航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输掉了至关重要的一局。
留学期间他们也回来过几次,有一次顾毅也在,他约了我们一群人唱K。施涵借着酒劲发起了酒疯,她喝多了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边哭边唱歌,一首接一首的悲伤情歌,握着麦克风根本不撒手。最后她唱累了,靠在我的肩头,趁着包间里吵闹的音乐声,再借着那股还未散去酒劲,她贴在我耳旁,边哭边祈求的对我说道:“欧阳姐,你把顾毅哥让给我吧。”我面无表情的任由她靠在我的肩头哭泣,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悲凉感,我厌恶她,更厌恶我自己。从那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她,有她的场合我都是躲的。
顾毅毕业了,他不顾父母的反对,毅然决然的选择了回国。他回国后不久,施涵居然辍学也回了国。表面看我无任何异常,但是内心深处仿佛是一种等待,等待着顾毅跟我提分手,但是他并没有。他回国了,我们也都毕业了,自由不受拘束的在一起,是我们从前梦寐以求的生活。一切似乎都按我们的心意步入正轨,但是几年的分别,我们都有了不同程度的变化,我们变得有点……生疏。他还会陪我看电影,只是他不再喝我的饮料,也不在动不动的插话打断我看电影,他似乎比我更专注的盯着屏幕。我们之间不再像从前那般亲密无间,我们不知不觉中已经有了距离,是心,与心的距离。
又是一次我和顾毅约好了看电影,他知道我最讨厌迟到,所以他很少迟到。可是我等了许久都不见他,打他电话也关机,心急如焚的我打算下楼等他。影院的直梯是玻璃的,是透明的,透过玻璃,我看到了马路对面等待红绿灯的顾毅,以及走在他身边的施涵。
电梯快速的下降,我的视线始终不变的看着顾毅。原来他的笑容还可以像从前那般灿烂,原来他还可以像从前那般开心,只是我不再是他的快乐,面对我,他才不是这般模样。心中说不出的刺痛感,在他心里我是什么,是必须履行的承诺,还是需要偿还的情债。我们这场美曰其名的恋爱长跑,早就没有新的能量注入,有的只有过去,只有回忆,我们都是靠意念在撑。
他不再爱我?究竟是我敏感,还是确实如此。我心里默默告诉自己,是你的就是你的,推也推不走,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强求也没有用。深思熟虑之后我向顾毅提出了分手,他如我所料般,不接受并想极力的挽回。我提到了跟随着他出国又回国的施涵,狡辩了几句后顾毅沉默了,他没有接受分手,但是我们决定分开一段时间,各自冷静冷静。然后,我们就冷静的分手了。
分手是我提的,路是我自己选的,也经过了反复思考,但真正失去的那一刻依旧是扎心的痛。那一刻我才明白,我并不是真心的想要分手,我只是想赌一把,赌我是不是想错,赌他会不会回头,没想到我赌输了,输的一败涂地。或者说早料到自己会输,居然真的猜对了。
回顾我和顾毅这几年的感情,我觉得它就像一个美丽的错误。我们的开始本来就是个笑话,因为一瓶可乐追我,这个动机真让人觉得可笑。顾毅因为告诉我他爸妈离婚的事儿,我安慰了他,所以他觉得我比别人都好。其实那种好是个朋友都可以,只是他不愿意跟别人诉说而已。我盘问自己,是否真心的喜欢过他,我的答案是肯定的。但是高中第一次分手后,那种感觉就变了味道,那次分手让我知道,那个原本海誓山盟的人转眼间就不再属于我。而我……我也的的确确因为古明宇,曾经摇摆过,没人知道,并不代表它没有发生。爱情里哪儿有什么所谓的安全感,都是战战兢兢,如步履薄冰,稍有不慎,就是满盘皆输。
我们分手后,施涵向顾毅发动猛烈的攻势,为表清白顾毅还是抵抗了一段时间,不过最终他还是沦陷了。起初是扎心的痛,这次是又扎心又酸涩,感觉自己很失败。只是比起高中输给赵蕾,这一次我显得冷静许多,我不如施涵,各方面都不如她,输给她我心服口服,这次我认了!
我不像高中时那般郁郁寡欢,寝食难安,但是八、九年的感情说没就没了,按照恋爱的标准流程我也消沉了一段时间。没了爱情,我还有事业,忙碌的工作很快将我拖出了失恋的泥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