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怀疑
连婶挪过来,小声说:“先生生气了,他这饭都没动几口,会坏了身体的,您去哄哄吧。”
柳清莺顿时惊悚地看向她,“他是因为我才生气的,我还往枪口上撞,那不是嫌世界太美好,纯心找死吗?”
“太太,您俩是夫妻,总比我们这些佣人好说话一些。”连婶苦口婆心地劝着:“先生这人其实是很容易心软的,您去跟前说说好话,没准两下就能哄好了。”
柳清莺挑了挑眉,疑惑地打量着连婶,缓缓开口:“我觉得你有些奇怪啊。”
连婶挠了挠头,“哪里奇怪?”
“我记得我刚出院回来的时候,你叫我吃酱油鸡,当时我觉得你也不喜欢我,想让我毁容,可是通过这几天的观察,我又感觉你在撮合我和江暮白,所以,你到底是哪边的人?”
“呃……”连婶呡了呡唇,忽然走向门边把门给关上了。
柳清莺眨了眨眼,不解地问:“你这是做什么?”
连婶叹了口气,说:“其实我是老太爷派过来的,他老人家是真心希望先生能够真正和太太您好好的过日子。”
“啊?”
“那酱油鸡是说出来给老陈听的,他是夫人的人,我那天其实是炖了参鸡汤,想偷偷给太太您吃的。”
柳清莺看连婶那一脸真诚的样子,觉得不像是在说谎,依照上一次和秦钰打过交道后,能够看出来这个婆婆是真的看不上她,派陈叔在她身边,为的就是监视她吧,好找准时机让江暮白提出离婚。
“离婚?那恐怕要让她失望了。”柳清莺冷笑一下。
一旁的连婶被她透着寒芒的眼神吓了一跳,“太太……”
柳清莺看向她,眼神恢复一片清明,“怎么了?”
“没、没什么……”连婶连忙摆手。
她放下碗站起来,笑了笑,说:“你可以先下去休息了,等会儿我会让江暮白乖乖下来吃饭的。”
“好的太太。”连婶顿时喜笑颜开。
说完,柳清莺就走出了厨房,径自朝楼上去了。
到书房门口,透过门缝能看到一点点光,她踌躇了一下,深吸一口气,才鼓足勇气敲门。
下一秒,里面传来男人冰冰冷冷的声音:“滚。”
她被吓得一激灵,立即就想打退堂鼓了。
可是转身走了一步,她又犹豫了,以前觉得江家没人喜欢她,离了婚应该是皆大欢喜的事情,可是现在得知还有那么一个老人是支持她的,顿时觉得就算是抱大腿也有了点底气了。
何况就目前来看,她跟江暮白感情和睦了,那将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
这么想着,她又转身,这次直接就转动门把手推门而入。
江暮白抬眼看过来,眸子里迸射出的冷光直直盯在她身上,“你来干什么?”
他的声音都像是淬了冰,听得柳清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舔了舔微干的嘴唇,又做了一番心理建设,然后直接关上房门朝着他走了过去。
江暮白皱着眉头看着她一步步走来,不明白她要做什么,于是不动声色。
柳清莺走到他旁边,忽然蹲下来,两手搁在椅子扶手上,下巴搁在手背上,仰着一张可怜巴巴的小脸,糯糯地叫了一声:“老公~”
江暮白脊背一僵。
她撒娇着说:“人家知道错了嘛,以前是我年少不懂事,你就看在我已经失忆了的份上,对我宽容一点点嘛,我以后一定做一个好妻子,再也不作妖惹你生气了好不好。”
他盯着她,眸中是赤裸裸的探究,“你想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她眨了眨眼:“我是诚心来跟你道歉的呀。”
“诚心道歉?”江暮白淡淡一哼:“我可没有感受到你的诚意。”
柳清莺疑惑歪头,询问:“那你觉得怎样才算有诚意?”
他低眸,她穿着睡衣,从这个角度正好能够看到她胸前的沟壑和若隐若现的雪白双峰。不得不说,柳清莺的身材和脸蛋绝对都是顶配。
他的喉结上下滚了滚,声音哑了几分,“你说呢?”
察觉到他的眼神锁定的位置,柳清莺下意识地捂住了胸口,脸上随之染上一抹绯红,她结结巴巴地说:“咱们、咱们能不能想点别的?”
江暮白似乎认真地思考了几秒,反问她:“你觉得你有什么其他的东西值得我觊觎的?”
柳清莺:“……”
真的无言以对啊,目前的她除了脸蛋和身材确实一无所有……
柳清莺心里动摇了,要想达成目的总要有些牺牲的,结婚半年,这具身体也不会是完璧,一次跟无数次其实没啥差别。
于是,她把心一横,直接跨坐在江暮白腿上,身子往前一贴,闭着眼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你想怎样就怎样吧。”
江暮白盯着她,许久,他伸出一根手指挑起她的下巴,这么近,可以很清晰地看到她的睫毛在微微颤抖,殷红的唇瓣呡成一条线,看起来似乎很紧张。
他有些恶趣味地凑近,伸出舌尖舔了舔她的唇瓣,立即就感觉到她浑身僵直了。
柳清莺脑子里闪过一些限制级画面,不自觉咽了口口水,却忽然听到他低低的声音:“你果然还是……下贱!”
她的脑子里顿时轰炸,双目圆睁,看着这张近在咫尺却充满嫌恶的脸,她觉得自己像个小丑。
江暮白的手探进她的裙子里,在她的腰上捏了一把,说:“太瘦了,我江家亏待你,没给你饭吃?嗯?”
柳清莺打了个激灵,回神,迅速从他身上下来,扯了扯衣裙,让自己看起来体面些。她觉得自己看不懂这个男人,明明上一秒他嘴里骂着难听的词,下一秒还能对她做出这种事!
江暮白饶有趣味地看着她的举动,唇边含笑,说出来的话却如片片寒冰:“现在想起来装矜持?当初你爬我床的时候可放浪形骸得紧。”
“住口!”柳清莺实在听不下去了,她本不是个能无端受辱的性子,一开口就如炮轰:“你以为你是谁?我这样低声下气的地来道歉你就有资格对我进行肆意侮辱吗?我不管以前的柳清莺做了什么,但是现在在你面前的这个人,早就不是她了!我对你打心眼里不在乎,所以你就算不吃饭,病死饿死,我都不会有半分伤心难过,甚至还要挂两幅鞭炮普天同庆!”
说完,她摔门而出。
江暮白盯着紧闭的房门,脸色黑如锅底。
这个女人,果然变了。以前柳清莺对他百依百顺,在他面前连一句重话都不敢说,讨好得像是自己养的狗。
他怀疑,这个人根本就不是他认识的柳清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