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叶换好黑色西服,白衬衫还立着领子,听见池微暖下来,便拿着一条宝蓝色的条纹领带和两个袖扣出来。
“暖暖,帮我打个领带吧?这两个袖扣哪个好看?”
池微暖站在台阶上一愣,忽略了他右手拿着的领带,看向左手掌心里的两对袖扣。
一对是圆形的墨蓝底白雪花宝石,包白金边;一对是长方形的流光贝壳石,包玫瑰金边。
看着和自己发卡一个材质的袖扣,池微暖指了指那对白色贝壳石的袖扣建议道:“这个吧!”
骆叶噙着笑点头,一边把领带递给她,一边自己动手别上她选的袖扣。
“帮我打个领带。”骆叶说完,朝着池微暖倾了倾身子,她站在台阶上,这高度正好一抬手,就可以够上他的脖颈。
池微暖眨眨眼睛,正对上他含笑的凝视。
于是,她脑中只剩一团浆糊,下意识的就将领带一扯,套在他立起的白色衬衫领后。
可是接下来,她扯着两头拽了拽,直到骆叶系好袖扣也没有任何动作。
“我……我不会!”
池微暖垂眸嘟着唇,感觉自己有点丢人。
她从小到大亲近的男人,算来算去好像也就两个。
当教师的父亲基本很少见他穿正装,家里的领带也都是简易的一拉得,一红一蓝,常常挂在衣柜里落灰。
至于另一个何夕,他敢?!
池微暖虽然认为不会打领带不是什么事儿,但在骆叶面前,她还是希望自己是会的!
骆叶看着闷闷不乐的她一笑,倾身凑上前来。
他本想吻上那润泽的红唇安慰她一下,但临到近前又克制着改了方向,用他挺翘的鼻尖宠溺的蹭了蹭她的鼻头,顶着她的额头笑着安慰道:“那我教你,这样……以后你就只准给我一个人打领带!”
吴谓和张猛正在MPV里闲聊,看到骆叶牵着池微暖出来,两人忙打开车门下车。
骆叶本就身高腿长,黑色的西服,笔挺的西裤,更衬的他身如玉树;旁边的池微暖行走间裙摆蹁跹,仿若一只蓝色的蝴蝶。
吴谓看着两人远远行来,掀唇笑着在心中赞叹了一句“金童玉女”,便赶紧转身为他们拉开车门。
池微暖跟吴谓和张猛打个招呼,先上了车,然后骆叶才跟着坐在她的旁边。
MPV缓缓行驶,离开小区。
吴谓坐在前排,又扭过头开始给骆叶汇报工作。
“老大,京都的副总在下班前,已经给南站的分局和周边各所,都送了慰问物资过去。”
“送的什么?”骆叶坐在后排,一边握着池微暖的手,一边分心处理公务。
“没什么特别的,还是按照以往的常规,一车水果,一车方便面和火腿肠,还有给食堂里的一车米、面、油。”
骆叶“嗯”了一声,仍然抓着池微暖的手指不放,又捏了捏她肉乎乎的五个指根。他玩的不亦乐乎,她也乐的做个手指按摩。
“暑假里要去旅游的孩子多,那除了捐款外,再追加一百万的旅游基金!具体条件参照以往的申请规则。”
这次的庆功宴因为是铁路分局主持,按照规模就在酒店里选了个大的会场。
不光是案子的参与人员要来参加,分局管辖下的几个派出所里,凡是不值班的民警也来一起祝贺。
除了要上台颁奖、领奖的人还穿着制服,其余人下班都换了便装,等会儿席间要表演节目的人更是盛装出席。
骆叶牵着池微暖还没到门前,便被准备出来迎人的邓队长碰个正着。
作为总局顾问和常来慰问的相关企业总裁,邓队长自然将骆叶和池微暖引向主桌。
正和周局长坐在一起聊天的贺川看见他们,立即起身给骆叶让出位置,趁着骆叶和周局打招呼的空挡,他也绕到了池微暖的另一边,热情的替她拉开椅子。
这一桌除了周局长和贺川外,桌子的另一边还坐着两位副局长,一位Z委,然后是邓队长和他带领的四名组员。
骆叶为众人介绍了女朋友池微暖,一桌人寒暄过后,庆功宴正式开始。
既然是庆功宴,当然少不了领导讲话和颁奖,周局在主持人的邀请下走上台去。
回顾一下上半年的工作情况,再计划展望一下下半年的工作,还有各种升职和嘉奖的鼓励也必不可少。
最后,主办火车站张薇一案的民警,和当时代表刑警队来办案的邓队长四人一起上台领奖。
台下掌声热烈,池微暖一边拍手,一边环顾了四周,最后看向台上。
何莉正站在邓队长的旁边,笑容灿烂的望着台下正在鼓掌的骆叶。
坐在池微暖旁边的贺川似有所觉,带着看热闹的心情抬起手肘撞了下池微暖,凑近跟她八卦耳语道:“嫂子有竞争对手了!小心她的心机可不少!”
“刚才她坐我旁边,还和我打听骆爷来着。”
“我听说她老爹是X城区的局长,这次花功夫把她调刑警队,可就是为了找个好女婿!”
贺川说着一抬眼正对上骆叶的眼睛,嘿嘿笑了两声,赶紧退回原位离开池微暖远点儿。
骆叶撇他一眼,给池微暖夹了一筷子菜,“先垫垫,等结束了我们再去吃饭。”
池微暖朝着骆叶笑了笑,台上周局长已经拿起话筒点到他的名字。
“下面,我们有请骆氏旅游特列的骆总为我们讲话!”
掌声中,骆叶起身理理西装上台,而刚才站在台上的何莉正好和他错身,一步三回头的走下台来,直到回到座位后,她仍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台上正在讲话的男人。
池微暖和骆叶对视笑了一下,她心中当然清楚,刚才贺川口中所说的“好女婿”,非骆叶莫属!
她用余光瞥了一眼何莉,低下头将骆叶刚才给她夹的菜吃完,并在心中安慰自己:这多正常啊!这才说明了骆叶的优秀,也间接的证明了她自己的出色!
可是等她吃完菜放下筷子后,那种被人觊觎自己所有物的烦躁仍然弥漫在胸口,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