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向霆紧抿唇瓣,一言不发,任由她白皙修长的手指在他胸腔前上下摸索擦水。
直到把水迹都擦得差不多了,夏唯安这才松了口气有空抬眼望他。
对上厉向霆隐忍的目光,夏唯安顿住。
然后她看到他苍白的脸颊那抹若隐若现的红,夏唯安大惊失色连退三步,瞪大眼睛好不尴尬。
四目相对,迷之诡异。
半晌厉向霆说:“没事,水不烫。”
夏唯安稳住心跳,垂目道:“哦,那就好。”
空气再次沉默。
夏唯安的头垂得更低了。
厉向霆瞧着她的神色,抿嘴无声笑,旋即摆上无害正直的神色,说:“明天我有个重要的工作会议,不能在医院,你......”
厉向霆顿了顿,坦诚请求:“我这伤不能碰水,你能适当的帮忙一下我吗?”
夏唯安抬头望他,犹豫不决。
厉向霆说:“咱俩从小一起长大,怎么说也算是熟人了吧?我虽然做事强势,但对你我当真没有强迫过。昨晚的事情确实是个意外,我感到很抱歉,但我发誓从此以后没有你的同意我绝对不会对你逾越半分。”
听到他那句昨晚的事,夏唯安差点又暴起,但一想起刚才张医生说的不能受到刺激,她硬生生压了下去。
夏唯安紧紧蹙着眉。
上下审视他。
厉向霆叹口气,说:“并不是我有企图,只是你也知道我从小严重洁癖,实在排斥被外人接触。而且我受伤这事,真不能被家里人知道。”
夏唯安咬着牙,暗暗挣扎良久,终于警惕地盯着他,问:“你真的不会对我怎么样?”
厉向霆斩钉截铁道:“绝对不会。”
“......”
“等我的手可以碰水,就不用麻烦你了。”
夏唯安皱着眉,显然还是不信任他。
厉向霆想了想,突然醍醐灌顶,说:“等我手好些了,我就让你看你爷爷车祸的资料。”
夏唯安双眸微撑。
-
傍晚。
东平道别墅。
法拉利刺啦一声停下。
夏唯安从驾驶座上下来,绕到副驾打开车门,厉向霆吊着右手臂优雅下车。
夏唯安神色淡淡,走到后车厢拿出医药箱,然后默不作声地跟着厉向霆进了别墅。
她其实挺忐忑。
即便厉向霆一脸正人君子,但夏唯安心中的警铃无时无刻在响。
奈何她无法抗拒她爷爷车祸的真相,而且,她终究对秦深还残存着一丁点的侥幸期望。
虽然秦深都放弃自辩离开了,可夏唯安心里头依旧百般不是滋味,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
也许,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吧。
许是昨晚到现在事情接二连三,夏唯安这会儿才有空回光返照,此刻心情十分低落烦乱。
厉向霆瞥了她一眼,抬起左手打开灯,径自走到大厅沙发上坐下,温和说:“医药箱你先放这。二楼主卧室旁边是客房,你就住在那吧。”
夏唯安垂着眼,没反应。
“唯安?”
“哦,知道了。”
夏唯安这才回过神来,心不在焉地也没放下药箱就往二楼客房走去。
厉向霆嘴角微抿,状若大尾巴狼。
嘿,终于骗到同一屋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