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章邯投诚
司马欣听着章邯的话,惊恐地望了望营帐周围,发现没有人才松了一口气,连忙对章邯说道:“将军,这种话以后万万不可以再说了!”
章邯咬了咬牙,仍旧感觉气不过:“我只听说项羽是项梁的侄子,可从来没听说过他有这么大的能耐啊。别说是以一当百,我看他那架势,就算来上一千人也未必够他杀吧!”
听着章邯的话,司马欣突然想起了什么,他看了章邯一眼,试探着问道:“将军,你有没有觉得,项羽手中的那杆战戟,看着有些眼熟?”
章邯愣了愣,说道:“有吗?用戟的确实很少见,这么多年我也只见过一个人……”
说到这,章邯猛然一惊,他在脑海中仔细思索了一番,良久后,他缓缓睁开双眼,眼神中带着几分惊恐:“你说的……难道是宋辞宋先生?”
章邯身为秦国大将,自然在朝堂之上见过宋辞,对于宋辞的事情也是如雷贯耳,当年嬴政在世之时,曾经大力推崇过宋辞。可自从嬴政驾崩后,宋辞已经很久没出现了,以至于秦朝上下都快要忘记这样一个人。
可如今,宋辞的天龙破城戟再次出现,而且还是在项羽的手中,这不得不令章邯心生恐惧。
“我之前听先帝说过,大秦的一切都是宋先生赋予的。难道,这一次,宋先生站在了项羽的一方?”章邯越是思考,心中的恐惧便更胜几分:“可是,宋先生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宋先生乃是奇人,他的决定又怎么是我们能揣测的?不过既然宋先生站在项羽一边,而赵高对我们的态度也成了这样,我劝将军还是早做打算吧。”
章邯听着司马欣的话,不由得陷入了沉思,如果项羽的背后真的是宋先生,那么大秦定然命不久矣啊!
而此时,这时,赵军陈馀也给章邯写了封信,信中说道:“白起将军身为秦国大将,南征攻陷了楚都鄢郢,北征屠灭了马服君赵括的军队,打下的城池,夺取的土地,数也数不清,现在却不知所踪。”
“而蒙恬也是秦国大将,北面赶跑了匈奴,在榆中开辟了几千里的土地,最终也被赵高陷害到如此下场。这些事情,将军你都是看在眼里的。可你有没有想过,这为什么呢?”
“就是因为他们战功太多,秦朝廷不可能每个人都予以封赏,所以就从法律上找藉口杀了他们。如今将军您做秦将已三年了,士卒伤亡损失以十万计,而各地诸侯一时并起,越来越多。”
“那赵高一向阿谀奉承,时日已久,如今形势危急,他也害怕秦二世杀他,所以想从法律上找藉口,杀了将军来推卸罪责,让别人来代替将军以免去他自己的灾祸。”
“将军您在外时间长久,朝廷里跟您有嫌隙的人就多,有功也是被杀,无功也是被杀。而且,上天要灭秦,不论是智者,还是愚者,谁都明了。”
“现在将军您在内不能直言进谏,在外已成亡国之将,孤自一人支撑着却想维持长久,难道不可悲吗?”
“将军您不如率兵掉转回头,与诸侯联合,订立和约一起攻秦,共分秦地,各自为王,南面称孤,这跟身受刑诛,妻儿被杀相比,哪个上算呢?”
章邯看完书信,心中微微有些动摇,的确,以赵高现在的态度,明显是对自己有意见,此时兴兵反秦,或许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可想到自己在秦朝的尊崇地位,章邯仍旧有些犹豫不决,便暗中派始成前往项羽营谈和约。
项羽得知了此时,顿时嗤笑道:“如果他章邯有谈和之心,为何不肯堂堂正正的来谈?找一个使者来做这种事,我项羽还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见项羽如此坚决地态度,始成只好回去复命。听到项羽的回应,章邯不禁暗中思考道:“项羽已经和我打了这么久,按理来说,他的粮草也支撑不了太久,现在谈和可是对我们双方都有好处的事情。”
“项羽可不是蠢货,可既然他的态度如此坚决,就证明他有着绝对的把握,难道我之前的猜测都是正确的吗?”
烛光摇曳,映着章邯的面庞,深夜中,章邯再次陷入了沉思……
而项羽一边拒绝了章邯的谈和,一边让蒲将军领兵,日夜兼行渡过三户津与秦军交战,将秦军再次其击败。而后,项羽亲自率领全军,在污水之上,再次大破秦军。这一仗,再次将秦军杀得片甲不留。
此时的秦军已经被楚军打的落花流水,现在的秦军,只要遥遥望见那楚字大旗,或是见到那杆天龙破城戟,都会吓得肝胆欲裂,四散奔逃。
那一天,项羽站在楚军阵前,望着四散奔逃的秦军,将天龙破城戟高举过头顶,大声喝道:
“楚虽三户,亡秦必楚!”
而吃了败仗的章邯回到营帐中,再度陷入了沉思。他知道,以赵高与胡亥的心思,原本重用自己是因为平定了陈吴之乱,而如今自己吃了这么多的败仗,恐怕在他们心中,早已容不下自己了。
再加上他心中的猜测,思前想后了许久,章邯终于下定决心,只身来到项羽的营帐前,不带一兵一卒,站在帐前求见项羽,只为和项羽订立盟约,以此求和。
军吏见状,便走进项羽的营帐中,想要通报项羽,项羽听罢,用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着,询问军吏道:“现在我们军粮越来越少,再这样拖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我觉得谈和是个好主意,你认为呢?”
军吏听着项羽的话,心中暗自腹诽道:就连楚怀王都得让你三分,我哪里敢招惹你啊!当然是你说了算了!
可这话军吏自然不敢当着项羽的面说这种话,只得顺着项羽的话来应允。于是,项羽和章邯约在洹水南殷虚上相见,并订立盟约。
章邯见到项羽后,哭着向项羽倾诉赵高的种种行为。项羽心中一动,心想道:
“虽然章邯在起义军之中名声并不好,可这恰恰证明他有实力在身,对于这样的人才,如果不用的话实在有些可惜。”
想到这,项羽当机立断,立章邯为雍王,司马欣为上将军,率领麾下的秦军作为先遣部队,行至新安。
而诸侯的士卒们大多都是平民,原本都曾在秦服过徭役,受尽秦兵的鞭挞,才令他们放弃了原本平静的生活,投身到了起义军的队伍中。
可而今秦兵投降于诸侯,诸侯兵觉得报仇的机会来了,于是暗中达成一致,不论官职大小,都对秦兵吆五喝六,将他们当作奴隶来驱使,为的就是出了那口曾经在秦军手下受过的气。
可这一举动,引起秦兵的不满,终于有一天,秦军背着章邯,在暗地里偷偷作着不为人知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