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抱了我老婆
在程世锦病房玩了一下午飞刀的刁明珠终于逮住机会出来透气。
她将盒饭放到草坪上,整个人瘫软到躺椅上。
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脱掉裙子配套的小外衣,蹬掉平底鞋。
将外衣搭在头上,长腿一伸,占满整个长椅,睡了过去。
沈庆淳在远处看的发愣,惊喜开口,“是明珠。”
盛景行坐在轮椅上,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员服,一条腿被高高固定住,俊厉立体的唇角微微勾起。
当看到沈庆淳呆愣的表情后,一道釉质暗芒从镜片后射出,琉璃般冰冷的视线扫向沈庆淳,冷冷道,“腿疼,走。”
沈庆淳打了冷颤,急忙收回视线,“好哒!盛爷!等把你送回去,我再来跟明珠打招呼。”
盛景行的唇抿成一条直线,强大的气场外泄至方圆几里,戾气如火山爆发式一波一波增强,骨节分明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敲着轮椅。
路人见状皆退避三舍!
只有脑子里一个劲想着见到刁明珠后该怎么打招呼的沈庆淳没有发现。
沈庆淳将盛景行送到超级vibr /病房后,马不停蹄的关上门跑了。
盛景行一把将桌上的东西扫落干净,拿掉眼镜用力擦了擦,眼底疯狂偏执的暗流再也藏不住。
他控制着轮椅来到电话旁,按下一串数字,“苏晏之,医院东北方,花园长椅上有一个睡觉的女孩,把她喊来。”
苏晏之刚下手术台,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盛爷,你不好好在东港做你的土皇帝,跑来南平掺和什么?”
盛景行冷声,“她胆小,别吓到了。”
“啪——”的一声,电话被对方挂断。
苏晏之攥着电话,眨了眨萌哒哒的眼睛。
他温柔帅气的先天条件肯定不会吓到小姑娘,能吓到人的恐怕是他自己!
接到命令,苏晏之一刻也不敢耽误,脱下手术衣便向花园走去,他所在的科室离花园较近,所以没两分钟便到了。
苏晏之看了看长椅上的女孩,单手摸索下巴。
一套咖色衣裙却脱下了配套上衣,赤脚躺在长椅上,旁边还放着盒饭,没品没礼!
……
几分钟后,盛景行等的不耐烦,再次拨向苏晏之科室的电话。
会不会被沈庆淳截胡了?不可能,他已经找人拦住了沈庆淳。会不会是苏晏之吓到她了?苏晏之那个不靠谱的,就不该拜托他!
苏晏之抱着人打开房门,在手里掂了掂,开心道,“爷,还挺沉的,不负众望,直接劈晕,完美带回!”
盛景行将电话放下,指向病床。
苏晏之忙将人放在床上,长呼一口气,“累死我了。”
“哪只手劈的?”
苏晏之不确定道,“左手吧。”
“左右手各自掌脸一百下,滚!”
苏晏之:……卸磨杀驴!呸!谁tm是驴!过河拆桥!
盛景行来到床前,抓住刁明珠的小手,放在手心摩擦,暗芒扫向还站在原地不可置信,不停揉眼睛的苏晏之。
苏晏之吞咽了口唾沫,确定没有看错。
在东港一手遮天的土皇帝将一个女孩的手珍之重之的放在手心摩擦!
盛景行悠悠出声,“你抱了我老婆。”他自己还没抱过!
苏晏之一把掌甩上自己帅气的俊脸,“有眼无珠!盛爷,求原谅!”
艳成胭脂的唇色,冰凉的吐出一个字,“滚!!!”
苏晏之不敢耽搁,边滚边掌向自己的俊脸,还不忘把门带上。
待关上门,苏晏之还不敢相信。
靠!龟孙子竟然认真了,比火星撞地球还令人难以置信。
………
盛景行艰难站起来,躺到床上。
将刁明珠温柔的搂在怀里,动作之轻,像是对待一件易碎的珍藏品,甚至比那还轻柔。
等找到苏晏之劈的后颈位置后,红肿的令他心尖微颤,宛若被生生剜去了一块心头肉,眸光冷冽如冰,“才一百巴掌。”
他伸出没有受伤的手,轻轻替她揉捏起后颈的位置。
柔声唤道,“明珠~”
“我的明珠就该站在高处闪闪发光,万人瞩目。”
揉了大约一个小时,他用下巴轻呢的摩擦起她的秀发,薄唇微勾,面上满足。
……
刁明珠做了个梦,梦里回到了胎穿那一天。
一家人还在某座小城市的贫民窟里,两个哥哥手拿拨浪鼓和气球逗弄着刚出生的她。
在两个哥哥旁边还有一个小小的黑黑的瘦瘦的男孩,男孩龇牙笑着,尽管僵硬,可她一点儿也不怕,兴奋的伸出小手摸上男孩的脸蛋。
这个梦很长,一直到她三岁时战争爆发,小城再也容不下他们,她和家人走散,男孩就牵着她四处逃亡。
后来爸爸找到了她,抱着她离开,她看见男孩疯了般跑向他们,可是爸爸已经带了她和两个哥哥,还有妈妈,再也没有精力去兼顾男孩。
她看见敌军冲过来,看见男孩大喊大叫的引走敌军,最后倒在血泊里,无力喊道,“跑,明珠!”
刁明珠惊醒,揉了揉发闷的胸口,抹掉额头上的冷汗,大口喘着粗气,已经有多久没做过这个梦了,久到她都要忘记他的名字。
盛景行坐在轮椅上,手拿一份报纸,孤傲清冽,担忧的情绪从镜片后一闪而过。
他放下报纸,尽量收敛气息,放低声音,“做噩梦了?”
刁明珠抬眸,扫视了眼病房,掀开被子,下床,“盛先生,不解释一下?”
睡花园被人一手刀劈晕,醒来就在病床上,emmm,她发誓,以后再在外面睡就牵一条狗栓在旁边。
盛景行碰了眼镜,双手交握,右手大拇指摩擦起左手,面无表情道,“本来想请你过来谈事情,我的手下用错了方式是他的错,如果一定要怪,就怪他。”
刁明珠哭笑不得,这就把自己手下给卖了?!
她好担心小可爱在他手底下活不过一个月。
她揉了揉脖颈,并没有感到酸痛,便也不在意了,“谈吧,什么事?如果还是上次的事,那没得谈,我不同意。”
一百遍一千遍也是不同意,她绝不会让刁家成为盛景行手中的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