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里是空的
望月墓地。
苏晏之刚停下车盛景行就一瘸一拐冲下来,一路留下血印,不知道是他的血还是别人的血。
苏晏之紧跟在后,担心道,“爷,再赶也要照顾下自己,你再折腾下去,腿就废了,到时候想走路都难,你想想盛家,想想东港。”
他并不知道盛景行的腿是刁明珠找人打的,如果知道,八成会收回刚刚想让刁明珠和盛景行在一起的念头。
夜凉如水,起了一层薄雾,湿哒哒,黏糊糊,墓碑若隐若现,给人一种身处无间地狱之感。
夜风吹乱来人的短发,男人目光阴鸷坚定。
冷白的肤,艳丽的唇,冰褐的眸,形成绝美的画面。
苏晏之拖着值班室的工作人员赶来的时候,盛景行已经跑到了第四排。
“爷,他刚刚说仙乐宫的守卫买了副棺材,北方一整片都是仙乐宫的墓地,我们现在去找还来得及。”
盛景行闻言,冰褐的眸子闪出一丝亮光。
北山地方很大,但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很快找到新翻的土地。
“是这里,还有铁锹。”
旁边一共有三把铁锹,两把倒在地上,一把插在土里,零零碎碎很多脚印。
盛景行拿起插着的铁锹开始挖,苏晏之和工作人员后同样拿起铁锹开始挖。
没一会儿,三人便挖出一块棺木,红色的棺木湿哒哒。
盛景行用手摸上棺木,放到鼻前闻了闻,心下一凉,“是血!”
再不敢耽误,抓住棺木,三人用力推开,“轰”的一声,天空闪过一道闪电,映照三人或平静或紧张或惊恐的神情。
“爷,没有人,是空的!”
苏晏之松了口气,盛景行扒住棺材,笑出声,笑着笑着眼角便湿润起来。
“我们再把它埋上,当做什么都不知道,还有他,”他扫向墓地的工作人员,一身黑色制服,三角眼,目露精光。
苏晏之忙道,“交给我,爷,你放心,我会安排好,我先打电话让沈庆淳过来接你,你千万不能再动了。”
“又不是铁打的,两天两夜没睡觉,到处找人砸场子,现在又大悲大喜,是个男人也扛不住,您听我一句劝,回去后就卧床休息。”
盛景行凉凉瞪了他一眼,便坐到地上,揉了揉小腿,重新包扎起伤口。
他眉眼冷峻,一身高定正襟长袍更衬托出身材的高大挺拔,高挺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映衬出夜色的朦胧碎意。
………
仙乐宫三楼。
王初临将貂皮挂到衣架上,没好气道,“老娘为了你,又做了杀孽。”
刁明珠从急救箱里翻找药品和包扎工具,对着自己的左半边脸一通捣鼓。
碘伏消毒,冰袋消肿,还有化瘀消炎,最后剪下一块类似创口贴的东西粘上去。
“我爸妈怎么样了?”
若她只是失踪,他们还能托警察局找人,可现在她是死亡,生意上又遭受重创,各方压力下,很担心他们顶不住。
王初临收起玩笑,坐到刁明珠旁边,认真道,“你要听真话假话?”
刁明珠捂着冰袋,默默翻白眼,“真话。”
王初临从桌上拿过烟杆,点上,吸了口,摇头,“你要有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