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蜀黍笑得好虚伪
和三年前那个怯懦卑微的小女生判若两人。
穆寒洲盯着她,有一瞬出神。
“咳!”
夏予玫轻咳,提醒他,眼珠子不要往不该看的地方放。
穆寒洲收回目光,双手插袋,一本正经地睥睨着她:”玫瑰小姐,你莫非是要告诉余教授,三年前,你在这栋别墅里,爬上了我的床?“
“嘶……”
夏予玫吸了口冷气,眸光渐寒。
三年前,她才十八岁,年少无知,卑微懦弱,明明是一个受害者,被欺凌得遍体鳞伤,失去了最宝贵的清白,却还要向刽子手求饶。
可这个男人,这个凶手,他竟还在此刻大言不惭的提及。
他或许到这一刻,还认为一场侵犯的发生,是女性的罪过!
夏予玫不慌不忙,从沙发上慢慢站起来,朝着他妩媚一笑。
“啪”一声!
她狠狠打了他一巴掌。
“穆先生可真是擅长令人感到不适呢!”
他令她,感到恶心!
穆寒洲眸光微寒,她竟敢……!吃了熊心豹子胆!
可下一秒,男子眸子里的光又重新升起了些许温度。
呵!
也不稀奇!再幼嫩的猫,也迟早会生出利爪。
他重重地揩了下脸,不仅不怒,反而用更加戏虐的目光肆无忌惮打量她。
“是么?三年前,玫瑰小姐可不是这么说的,女人都像你这样善变么?”
夏予玫怎会听不出他话里的揶揄。
她不想和他作无谓的口舌之争,”是,穆先生说的不错,夜深了,湘季要回来休息,穆先生请出去。”
“你放心,他今晚回不来了。”
穆寒洲凑近她,刻意放低声音,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畔,酥麻战栗。
像个想和她偷情的男人,百般暗示,万般调戏。
夏予玫别开脸,冷冰冰道:“那我就去找他,他加班到几点,我陪他到几点,穆先生只用支付他一个人的薪酬就够了,不用谢!”
说完,她迈开一双雪白的大长腿就往外走。
穆寒洲一脸不爽地拽过她,面色愠怒:“你摆这么贤惠的姿态作什么,还没结婚呐,至于?”
“呵,这就好笑了,穆先生在北城的管辖范围,比我想象的要宽。”
夏予玫不客气地挤兑他。
穆寒洲却不在意,他收敛了神色:“这么晚了,他要监控奶奶的病情,你跟过去也没用。”
“是没用,可是没有他,我睡不着。”
她毫不避讳对余湘季的依赖,像个不要脸的女人,在和旁观者展示她勾引男人的手段。
夏予玫将手腕从他手上挣开,整个人冷淡到极点。
她离开的背影决绝而绰约。
穆寒洲望了一眼,俯身捡起她茶几上的那盒烟,取出来,点燃她的打火机,放到嘴边,吸了一口,一直郁结在胸腔的一口气,随着青烟薄雾,飘了出来。
老二就是在这个时候闯进来的,他穿着很Q的睡衣,戴着睡帽,像个小公仔,冲着穆寒洲,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人家系不系走错嘞?”
这儿不是麻麻的房间么?
“不系!”
话音刚落,穆寒洲郁闷得拔掉香烟。
他连口音都被这小子带偏了。
”咿,那你为森么在介里?”
“我……你妈叫我来的,她发短信说想我。”
穆寒洲厚颜无耻地骗小孩。
他大步流星朝老二走过去,蹲下身,抱起他,挤出一个自以为和蔼可亲的笑容。
却不料老二肉肉的手指头戳着他的脸,嘀咕道:“蜀黍,你笑得好虚伪噢。”
臭小子!
穆寒洲剑眉一挑,脸瞬间绷成了冰山,露出本来面目。
老二吓得小脸皱成一团,一副泫然欲泣的小媳妇儿模样,活灵活现,像极了那个女人。
“别哭,男子汉大丈夫,不许哭!”
穆寒洲从未哄过孩子,好好儿的安抚话,楞成了训斥下属。
“嘤嘤……人家又不是男子汉,人家是小宝宝。”
老二揉着眼,眼圈儿越来越红。
穆寒洲瞠目,这小子舌头捋不直,可脑子还真不傻。
“麻麻呢,宝宝要麻麻。”
“你妈……”
穆寒洲顿了顿,眼飞快地眨了下:“去找那个……那个穿白大褂的,叫什么?”
“余蜀黍嘛?”
老二立马接话。
穆寒洲瞬间憋住笑,可还是笑出一声;“噗……”
哈哈!
笑死他了。
好一声蜀黍!
他还以为发展到什么地步了呐,原来也就是个蜀黍!
“蜀黍,你笑什么吖?”
小朋友有很多问号。
穆寒洲绷住脸,一脸正经:“没什么,走,叔叔带你去找你妈!”
“好滴,谢谢蜀黍。”
穆老太太住在一栋独立的小洋楼里,从主别墅区走过去,有一条蜿蜒曲折的欧式长廊。
一路上,老二抱着穆寒洲那张俊美的脸蛋,狠狠地啵唧。
口水印子盖上去好几块。
向来有洁癖的穆寒洲,不仅不嫌,反而还任由他造次。
“帅蜀黍,你真是个好人,人家没有白稀饭你。“
“小子,你这张嘴是跟谁学的?“
穆寒洲一边逗他,一边走到了洋楼门口。
洋楼客厅里,身穿白大褂的男人,正在壁炉前和女人说些什么,这时,突然刮起来一阵凉风,女人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袍,抱住双臂,搓了搓,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余湘季见状,揽紧夏予玫,抱在怀里,就要解开身上的白大褂披在她身上。
“咳咳!”
突然,穆寒洲抱着孩子从外边走进来。
“穆先生。”
余湘季错愕地盯着他。
他怀里的孩子朝夏予玫伸出双爪:“麻麻,要抱抱。”
“宝宝。”
夏予玫忙不迭从余湘季怀里出来,朝穆寒洲疾步过去。
不知是不是余湘季的错觉,这一瞬,他从这个男人眼底看到了一丝得意。
“穆先生,这么晚了,打扰你休息,不好意思。”
余湘季走过来,闲似无意地揽住夏予玫的肩头,她抱着孩子,顾不上旁人。
可穆寒洲眼中划过的一丝锐利,还是没能逃过余湘季的眼睛。
他嫉妒!
“客气,余教授能专程赶来,为老夫人治病,穆家感激不尽。”
他说这话,没有半点温度。
余湘季嗅到了敌意。
夏予玫得空,抬眼看了一眼穆寒洲,不知为何,她觉得这个男人片刻不到,好似发现了什么,一副老神在在的姿态。
“穆先生,没什么事的话,你可以先离开,这里有我们。”
予玫出声赶人,最后两个字,她咬得极重。
穆寒洲眉峰微挑,他冷冷一笑:“嗯,有劳。”
就在这时,“不好了!”
一名助手冲出来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