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黎苒直到听不见门口的说话声,才从桌子底下钻出来。
刚露出半个脑门,就见景舒一脸严肃地望着自己。
彭黎苒愣了愣,又见景舒身旁站着一脸坏笑的梅良辰,瞬间被整懵。
梅良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笑着说:“那小子这阵子过得十分的不好,这回,你俩算扯平了,回头,空了,去看看他。”
景舒没料到梅良辰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替陈其安说话,赶紧纠正,“别听他胡说,陈其安他能有什么事。”
说时一把扯起彭黎苒的一条手臂,将人从桌子底下攥了出来。
梅良辰见自己该说的已说,对两位美人道:“菜,我已经点好,你俩慢用。”
景舒这才想起,她跟彭黎苒是来这吃饭的,哪想,在看到陈其安后,两人就没了胃口,不过听说梅老板请客,两人又瞬间恢复了胃口。
景舒将彭黎苒按坐在椅子上,自己则坐到对面,“天大的事,也没吃饭来得重要。”
说话间,服务员将菜端了上来,一盘两盘地,没一会就上了一大桌。
景舒看着这些精致的菜肴十分舒心,提起筷子大块朵朵地干起,直至吃到打饱嗝,才想起梅良辰,而此时梅良辰早已不在。
景舒望着饭店大门若有所思。
彭黎苒嗤笑她道:“还说没感情的,这不,人还没走远,有人就开始张望。”
景舒尴尬地朝彭黎苒撇嘴。
梅良辰将打包好的饭菜扔给副驾驶座上的陈其安。
两人本是来这吃饭的,哪知突然遇上那对姐妹花,两人瞬间没了潇洒劲,转而生出一种被抛弃的感觉,只能将饭菜打包坐车上吃。
“其安,你也忒孬种了些,平常只有女人追着你,怎么这次,竟为了个女人从蜀池追到了南城?”
梅良辰扒了口饭菜往嘴里塞,含糊着道。
陈其安用手肘碰了下梅良辰的肩头,“别说我,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夫人没追回,倒被家里逼着娶二房。”
梅良辰点头,却不作解释。
这件事梅良辰一时有些说不清,只能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梅良辰夹了块烧鹅给陈其安,“梅清原他可能还活着。”
陈其安持着筷子的手僵住,不敢置信地望着梅良辰,龇嘴笑起,“乖乖,你在南城到底经历了啥?这种悬疑的事也能拿出来说。”
“我没开玩笑。我还怀疑是他有意制造了那起车祸,害了我妈。”
陈其安忍着没喷饭。
陈其安没见过梅清原,不过他是知道梅良辰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的,也知道,梅良辰那个弟弟十多年前就命丧于大火中。
陈其安本还要打听些梅清原的事,见梅良辰敛起了眉头,知这哥们在想事,便没打扰他。
突然,梅良辰开口:“我有个计划,不过需要兄弟们帮忙,你把仲远叫过来。”
梅良辰说时将吃了一半的饭搁在一旁,转而点了个根叼在嘴里。
陈其安现在还没打理家族生意,他就是个四处游荡的公子哥,但钱仲远不一样。
钱家是开典当行的,钱仲远中学一毕业就在典当行里做事,经过几年的磨练,现已是典当圈中的大家。
若不是梅家祖上存有基业,梅良辰才可以这么肆无忌惮地投资收购扩张,真要论起赚钱的本事,梅良辰不及钱仲远。
“你不会是想借仲远之手,来对付范家吧?”
陈其安虽然不过问生意场上的事,但他一听说梅良辰与范锦茱定了亲,便好奇地打听起范家。
陈其安了解梅良辰,知道梅良辰不可能因为一点利益就放弃景舒,那可是梅良辰用性命换来的女人。
这件事怕是连景舒自己都不知道,偏偏这事梅良辰还不让他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