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913年9月
“听说了吗,听说了吗,陆家的大少爷要结婚了!”
“谁谁谁?!”
“听说是苏家的小姐,指腹为婚呐。”
“真是好福气啊,就是不知道这北平城有多少姑娘要伤心啦......”
“是呀,呵呵。”
醉香阁
此时,行人闲谈话语中的主人公正在饶有趣味地...逛青楼
“陆少爷,真是好福气啊,娶了人家好姑娘,可不要忘了咱们呀”自打兰香听到这个消息,心里就直发酸。
可没等那位陆少爷回话,他隔壁坐着的小姑娘就抢先答了。只见她扑通一声的扑到人家怀里,摆弄着兰香手里的玉簪子,说:“哪能呢,那新嫂子纵使千好万好,哪能比得过姐姐你呢?姐姐明艳京城好些年,我和我哥可都记着姐姐你呢。”
一句话说的兰香喜笑颜开,忍不住捏了捏小姑娘粉嫩嫩的脸颊,但还是不依不挠的说:“哼,还说呢,你哥哥好,是个大户人家的公子,想娶几个就娶几个,谁能说的了他,可就偏偏有些忠烈的女子,我们到还该做什么做什么,你看看那依高枝的凤凰,说不下来,打死都不见人影。”
这一席话说的陆家大少爷心里蛮不是滋味,放下了手里的酒杯,说:“兰姑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想娶几个就娶几个?”借着酒劲,把心里的牢骚都发出来:“她想嫁,我可还不想娶呢,什么指腹为婚,大清都亡了还搞这种封建迷信。”
说完,就醉倒在了软香席间,还不停地喃喃,柳眠,柳眠,柳......
看着自家哥哥大白天里的这幅醉样,小云秀忍不住在心里白了他一眼,可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转头就对身后的兰香摆出最甜的笑:“姐姐千万不要把他这话放在心上,我哥哥打小就不会说话,姐姐疼我就行了。”
“哼,要是那柳眠也是你这么想的就行了。”兰香在青楼摸爬滚打多年,什么好话歹话真话假话没听过,自然不会把这醉鬼的话放在心上,搂了搂自己怀里软玉一样的小姑娘:“姐姐可最疼你了。”
这时,自家小厮永浩连滚带爬的进来传信:“小姐,快走,老爷派人来捉啦!”陆家老爷最忌讳自家人逛青楼,上次被逮住,陆老爷把陆少爷抽的可谓皮开肉绽,颇有一副要把他打死的气概。
陆云秀这时好比受惊的兔子,但她自小就受到大家闺秀的教育,只见她不慌不忙的从兰香的怀里钻出来,吩咐永浩:“你再找几个人,把我哥弄醒,收拾干净了送回陆府,别告诉老爷我和我哥在一块,小心着点,别被人逮到。”
“是,小的这就去办。”永浩也算是见识过老爷威力的人,从小跟少爷小姐们长大,肯定不愿意再让少爷受苦,找了些人就连忙把少爷送去洗漱了。
陆云秀只在别人前面装的好,私下里怎么舒服怎么来,她为了逃命,抓起裙子撒腿就跑,她年纪小,长得也小,所以藏到隐蔽的地方就更不容易被发现,可好巧不巧的是,往日的藏身之地被人发现了,她爹早就派人蹲守在那里,眼瞅着就要逮到她了。
一个戏班恰好路过,在云秀眼里仿佛是天神下凡,她凭借个子小就钻到人家戏班子的队伍里,头也不回地甩开了他们。
小云秀在戏班子的队伍里挤来挤去,被闷得几乎喘不过气,就在她想继续逃跑的时候,忽然之间就被带进了一扇门,一座不大不小的戏班院子就出现了,院子西边就是晒幔帐的地方,她怕被人发现就躲到了幔帐之中,却不知,幔帐之中,有一个年纪与她相仿的少年。
少年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女孩,只觉得她精巧可爱,玲珑剔透,他心里面好像有只小羊在跳,脸不由得红了。云秀也没想到幔帐里藏着个人,略略吃惊,生怕被人发现,只能用手示意,别说话。
待外边风声渐渐稀了,确定没人发现,她才放松的叹了口气,转头看了看那双颊微红的少年,就想逗逗他。
“你好呀,我叫陆云秀,小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我,我叫程渔。你是仙女吗?”程渔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连忙闭嘴。
“哎呀不要害羞嘛,我娘就说我美若天上的仙女,谢谢你呦,小鱼儿哥哥!”云秀从幔帐之中向外望了望,嗯,大门是开着的,“好了,本仙女要回天上去了!”又转回头来,眼睛亮亮的,说:“你长得也很好看呦,有缘再会,小鱼儿哥哥!”
“有缘再会,小云儿......”程渔摆摆手,通红的脸像极了樱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