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说,我是不是也要换件衣裳?”江晚风表现得很是亢奋,一个劲儿地比划,“就像你身上这种,又丑又苦情,朴素之中还不失贫穷女子的坚强,穿出去还以为是哪个乡下来的被抛弃的童养媳,抱着两个儿子来城里找丈夫。”
江晚眠:.....你这小嘴儿叭叭叭的怕是抹了毒药吧?不会说话就把声带捐给有需要的人谢谢。
她压抑住翻白眼的冲动。
不过,虽然江晚风说的不是什么人话,但却给了她一些灵感。
嗯,过会儿兴许真的可以借鉴一下。
晚眠穿的是普通人家最常见的褂子,出门前特意换的,江晚风心血来潮,也要跟风,她连忙阻止,“你别拖时间了,我们现在早点去,还能早点回来,要是被发现了,你替我背锅?”
于是,江晚风又权衡了一下利弊,竟觉得她说得有几分道理,便也作罢。
他就穿着小少爷的条纹西装和背带裤,跟着晚眠偷偷从别墅后院遁了。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呸,是静谧祥和适合秉灯夜烛的晚间。
两个人出了江公馆,为了不引人耳目,还特意挑偏僻黑暗的小巷子绕来绕去,分明没做什么偷鸡摸狗的事,也没谁真的有闲情逸致盯着,非要搞得鬼鬼祟祟,本事么没有,戏倒是挺多。
他们去的地方叫佰花坊。
四四方方,条条理理,一条巷子穿过另外一条巷子,一座小角楼叠合另外一座小角楼,交错复杂。唱戏的,喝酒的,杂耍卖艺的,五花八门,样样都有。
看不到什么洋派的建筑,大多都是从旧朝就流传下来的玩意儿,累积到今日,也算得上颇有历史人文底蕴了,后又慢慢变成了老百姓消遣的场所,汇聚各行各当的人,到了夜里依旧热闹的不得了。
佰花坊的二楼一般是给有钱人包个厢的,装潢富贵,限制出入。一楼便接地气多了,是天南海北的调儿,甚至在角落里见到几个乞讨的叫花子,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江晚风一踏进佰花坊,就开始装派头,还嘲讽起江晚眠来,“啧,瞧瞧你今天这装扮,配跟我去二楼吗?”
结果,江晚眠不但不生气,还对着他眨眨眼,谄媚恭维道,“不配不配,您是少爷,您说了算。”
他没有想到他妹妹今日如此恭顺,一愣,然后反应过来,眼疾手快地护住兜兜里的钞票,“你休想讹我,过会儿喝花酒的钱一人一半,你一分都少不了。”
晚眠在心里“呸”了一声,抠门!以后肯定找不到女朋友。再说了,谁同他喝花酒?!
“你放心,我才不敲诈你。”
江晚风狐疑地瞧着她,半晌,他凑近,“哎,你是不是晚上吃坏东西了?”
这话委实不像是江晚眠说出来的话,他还就真不信了。
“你猜啊...”江晚眠把手负在背后,大摇大摆地在佰花坊一楼逛了起来。
故作神秘,爱说不说,切。
他一脸不屑。
“江晚风。”
哪知她忽然又跳回来,拍拍他的肩,喊了喊他的名字。
“干什么?”
江晚风正琢磨着二楼可否点一个漂亮姑娘陪着喝花酒,结果被她吓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