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傅绍清吃瘪,仿佛也看到沈非誉未来吃瘪的样子,岂能一个“爽”字形容?
周祈年继续磕着瓜子看戏,“他和祁悦郎才女貌,情投意合,彼此都培养了那么多年的感情了。”
说起来,“祁悦”本应是正牌祁四小姐的名字,这个故事委实戏剧性,怕是连说书的都不敢这么说。
十里洋场不愧是十里洋场,那儿的人都玩这么大,随随便便就弄错女儿,还养了十几年,周祈年表示自己见世面了。
“依照绍清的个性,他不会愿意的吧?”
“确实不愿意。”
沈非誉也难得多说了几句,大抵是因为傅绍清的热闹,不凑白不凑。
周祈年听他的语气很肯定,非常好奇,“原因呢?”
“他在知道祁小姐到了北江以后,就给我发了电报。”
“这厮居然知道联系你?”周祈年用手肘撞了撞他的肩膀,“赶紧的,说了什么?”
“他说他不缺未婚妻,问我缺不缺。”
傅绍清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希望沈非誉能够充当那个出来截胡的角色,最好是以“对祁小姐一见钟情,非她不娶,希望两家长辈能够成全”的理由,这样他自己就不用娶了。
“他还真是个小机灵鬼儿。”也不带这么缺德,“那你呢,你回了什么。”
“我觉得他很无聊,懒得回。”
“.....那你还别说,他是挺无聊的,都这节骨眼儿了,还做什么垂死挣扎呢,乖乖就范吧。”周祈年的语气和个恶嬷嬷似,“再说了,他怎么也不问问我?我缺未婚妻,我缺得不得了。”
他是最没有资格说这话的人,身边有多少围着也转的桃花暂且不论,三岁的时候,就实打实地订了娃娃亲。
“我要给他发电报!”
周祈年嚷嚷着鸣不平。
“随便你。”
沈非誉合上眼,继续闭目养神,自动将他的吵闹隔离在外。
佰花坊围观的人群散去,江晚眠从地上站起来,腿都有些发酸,为了帮陶允贤,她是混蛋了一些。
不过,她会证明,江晚风同学的贡献是有价值的,组织会记住他光辉事迹的,革命道路是需要炮灰的,呸,是牺牲的。
话又说回来,她自己在那么多人的面前不要脸的撒泼,也付出了代价。
“你刚才,是不是在说谎。”
说谎的人会把“说谎”两个字写在脸上吗?你会吗?你会吗?反正江晚眠不会。
她打量着眼前这个女生,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莫名其妙得很。身材瘦小,皮肤白皙,五官也还算过得去,但是,长得没有她好看。
“你是谁?”
女生没有回答,却反问,“你说才来北江,怎么会知道这里的江家有权有势?”
她在楼上,看得很清楚,也听得很清楚。
“那个男生没有说错,他确实是你的哥哥,你脸上的东西不是灰,其实是胭脂,你是故意这样做的,对不对?”
“我...”江晚眠一心虚就喜欢装腔作势,“和你有关系吗,哼!”
她皱了皱眉,“你为什么要害自己的亲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