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各位好心人帮帮我,小女子今年十六,家中有一兄长,顽疾缠身,病入膏肓。可惜乡野间的赤脚大夫没有什么法子,为了替他看病,我从北方的小县城走了三天三夜才到北江,就是听说这里的医生都是留样回来的,医术很高明。”
江晚眠穿得不怎么样,打扮得不怎么样,看着便是污糟糟的,再加上眼泪鼻涕一抹,头发一散,整个人还真像是乡下的小姑娘。
她抽抽噎噎,继续编造可怜故事,“可我万万没有想到,才到北江两日,就遇到了这样的事,苍天!谁能替我做做主儿?”
此番动静,自然引来了不少看热闹的围观群众,看戏也不忘亏着嘴儿,端起瓜果小盆儿便蹿了进来。
江晚眠见有了效果,更是卖力,嚎啕大哭一气,“我给我兄长治病的钱,被他偷了,不仅如此,他改把我推到地上,说是再纠缠就要我好看。”
她指着江晚风。
江晚风见状,气得脸都绿了,尤其是听到江晚眠说他得了重病,还是偏头脑瘫这种重病,他瞪大了眼睛,“你可太不要脸了!编这种东西污蔑我报复我,你你你再多说一句,我撕烂你的嘴!”
“赶紧给我呸呸呸!”
江晚眠当然是要脸的,不过在江晚风面前就另当别论。
“瞧瞧,大家,我没说错,他又开始威胁我了。”
说罢又很合时宜地咳嗽起来,就差用帕子堵着嘴,拿下来一看,我的妈呀,有血耶!
佰花坊的小广场,里里外外围了好几层人,热闹看着看着竟也看出真情实感来。
“你这是在吓唬谁?姑娘不怕,我替你撑腰!”
“就是就是,我们北江是讲秩序的地方,大总统说了,法律是铁!”
“报官!要警察把他带走,小小年纪,眉清目秀的,怎么就不学点好?”
渐渐的,伸张“正义”的人越来越多。
江晚风眼睛一横,嗤笑道,“你们懂个鸡毛掸子,她是我妹妹,是个疯子,在说胡话。赶紧滚吧,还想抓本少爷,做梦!”
这话少不了得罪人。
“你什么意思?”
“小妹妹穿布衣,你穿西服,既是兄妹,怎么差距那么大?”
“就是就是,你看着倒是人模狗样。”
一张嘴争论不过多张嘴,江晚风很就便被此起彼伏的唾沫淹没。
他一把抓起江晚眠,试图把她脸上乱七八糟的妆擦掉,好让人家看看他们长得多像,到底是不是兄妹。
哪里知道这个时候,警署巡逻的人闻声赶到。
江晚眠的目光瞬间发亮,成了?
“吵吵嚷嚷的,干什么呢?”
不等她主动开口,就有几个热心肠的妇女七嘴八舌地解释了一番。
巡逻长叉着腰,腰间还别一根黑白相间的警棍,听完,敷衍点点头。
妈的,就这破儿事。
他朝着江晚风走过去,看都没看一眼,“走一趟吧。”
按照条例,执行公务,还有什么好多说的?
江晚风当然是不服气的,“少爷我不想重复,不过碍于你是第一次听,勉强再告诉你一遍。她!污!蔑!我!”
巡逻长半点不意外,这种话他几乎每隔三天听一遍,耳朵生茧。
“每一个犯错的人都喜欢说自己是被污蔑的。”
“你是不是听不懂本少爷说得话啊?你这个瓜皮!”
江晚风气急败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