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非常之没面子。
路莞尔这才好好打量周祈年,所谓“好好”,不过是在他的脸上停留了几秒,然后从“这弱智他妈的到底是谁?”转变成了“哦这人我貌似真的认识。”
印象里,四年以前他也长成这般,容貌没有什么大变化,狭长的丹凤眼,高挺的翘鼻梁都未走样,轮廓线条倒是愈发明朗了些,还像模像样地穿起军装。
路莞尔在美国的日子生龙活虎,有滋有味,早就把与周祈年之间吵架互殴的事情忘得差不多,自然也忘了这一张颇为讨厌的脸。
她想了想,如今也算得上是回乡遇故知,再怎么说,打个招呼是基本礼貌,于是又撩了一下头发,“哦,许久不见,周公子,你过得还好吧?”
倘若没有先前的羞辱,周祈年也能够佯装和气,可显然他现在不仅不和气,还很生气,“我是北江第一大军校的三期生,是沈大帅身边的得力助手,蝉联过好几次射击操练跑马的第十二名,当初还是以第六十一名的成绩考进来的,你再说一句弱鸡试试?”
他又刻意重复强调了一遍,说这话的时候,他昂首挺胸,颇为自豪。
可路莞尔心想:“十二”,“六十一”,这俩数字到底是哪一个给了他说出来炫耀的勇气?又到底是哪一个令他产生了他非常优秀的错觉?
更重要的是,她可不喜欢别人在他面前张牙舞爪,敢情回国后第一次和周祈年见面就是来吵架的?
路莞尔伶牙俐齿,“第十二名也好意思说,还有,你们班大概只有六十一个学生吧?”
周祈年气得脖子红,“你懂什么?胡扯。”
明明是六十三个人。
江晚眠晓得他们两个不对付,也没想到这么不对付,四年前是这样,四年后也是这样。
而孟静书站在一旁,向她投射过迷惑的目光,很明显她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莞尔和周公子就这么莫名其妙蔓延出火药味儿了。
于是江晚眠俏俏儿和她解释,不过这一微小的举动很灵活地被周祈年捕捉到,并且拿来大做文章。
“孟小姐,你也来了?”
他的语气很欣喜。
她点点头,“难为你还记得我。”
周祈年一摸鼻子,“那是自然,美人我从来都是过目不忘的,丑八怪我才不记得,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他又对路莞尔说。
无聊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