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敲了敲大门,大抵是被当做那些举血书抗议的学生,无人理睬。
巡逻长训斥道,“你瞎敲什么,过来。”
她这才得以从偏门进去的。
江晚风的身份特殊,里头的人得罪不起,从江公子被送进来的那一刻,检察官便已经通知江家的人出面和当事人交涉,若是私了,也用不着他们左右为难了。
江晚眠倒是不知道这件事,她还打算和人打探前不久被关进来的那批学生的下落,以及那什么联合会,就是陶允贤哥哥所在的组织。
审讯室的板凳冰冰凉凉,坐得人怪难受的,她一气呵成地交待了一下事情经过。
审讯员听完,油然升起一种给她三分钟都嫌浪费的感觉。
“就这?”
大晚上的,说是送进来一个惹不起的人物,事情非常棘手,结果闹了半天,不过就是抢了她点钱。
江晚眠点头,“就这。”
审讯员合上钢笔的笔帽,压根不是问题,江家花点钞票就可以压下来。
“那...那个帅小哥,我能向你打听些事吗,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
这话谁爱听?
帅小哥的表情立马就变得不帅了,“我恪尽职守,公务缠身,你那只眼睛瞧见我闲着?”
胡说八道!江晚眠心里嘀嘀咕咕,分明刚才她进来的时候,他睡得鼾声如雷,忘乎所以,桌子上都还留着口水印儿呢。
可她还有求于人,又是狗腿兮兮地赔笑,又是违背良心地说好话,在得了几个白眼还有若干不耐烦的表情以后,总算是套来了那么零星半点儿的“情报”。
审讯员的说辞含糊,但江晚眠也听明白了,反正上头没打算真的动那些人,不过是杀鸡儆猴式下马威,关几个礼拜,让他们吃点苦头就会放出去,顶多是饿几顿,没什么大不了的。
总之,和孟静书说的差不多。
江晚眠替陶允贤松了一口气。
“可门口,还有很多跪着的学生,你们——”
审讯员一拍桌子,“问东问西,还有完没完了?”
哦!不说就不说,王八羔子凶什么凶,哪天要她在监察厅工作的叔叔把他辞了,哼。
江晚眠撇撇嘴,小脸儿灰溜溜的。
“那...没事的话,可以先走吗?”
审讯员斜眼睨着她,“你当这儿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切,江晚眠还想说,这什么怪事呢,门口一大堆想要进来的死活进不来,她现在在里头要出去,结果还偏偏不许走了。
“坐好,等着,老实一点,过会儿有人要来。”
她纳闷,谁呀?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十分钟以后,门外窸窸窣窣传来了动静,门锁被打开。
江晚眠扭过头,看到门口站着的人,眼前一黑,离当场去世大概只有负一毫米的距离——江父拄着拐杖,眼睛瞪得如铜铃差不多大,身边还陪着两个警卫员。
“妈的小兔崽子,我就晓得是你在捣鬼。”
江晚眠吓得滚下板凳,哇啦哇啦地开始乱叫,完了完了,怎么是她爹来了?她还打算偷偷摸摸找姐姐帮忙呢!
“嘛呢嘛呢,你还在我这儿练起美声了是吧,给我安静!”
审讯员拍拍桌子,又捂住耳朵,一脸的莫名其妙。
她也想安静,但安静不了。
“呜呜呜呜帅小哥你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