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风对姐夫送的礼物满意得不得了,恨不得左手戴一个,右手戴一个,饭后摆弄了个把小时,怎么看怎么喜欢。
江晚眠则在一边,装模作样拿着洋文书背单字,瓮里瓮气的,听得晚风浑身不舒服。
“你要说什么就快说,可别念英文来折磨我。”
晚眠瞬间就把书放下了,“那你教我看表。”
“就为了这个?”
她重重地点点头。
虽然江晚风平时总和她唱反调,但此时教她认个钟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他觉得压根没有什么难度的事情,在江晚眠面前却显得像是一片布满荆棘和地雷的大沼泽地。
晚风愣是教了她有十来分钟了,奈何她的脑子就是转不过来。
“你可真笨,到底是不是我妹妹?我怀疑医院抱错了,团子的智商都比你高。”
团子是江家养的小狗,这话一出,少不了又是一场打打闹闹。
江晚眠张牙舞爪地扯江晚风的衣服,江晚风则将她的头发抓得乱七八糟。
“我要把你脸打歪!”
“那我要把你的脑袋拧下来!”
“小短腿!”
“娘娘腔!”
保姆在一旁一边挥着抹布,一边敷衍式劝架,“别打啦,别打啦,二楼都要被你们两个打塌了。”
还是薛佳平用一句“我陪你姐姐晚瑜去逛百货商场,你们要不要一起出去兜风。”来平息这场鸡飞狗跳。
两个人立马停手,仍保持着八爪鱼扭打在一起的姿态,异口同声道,“去!”
莫名其妙算是和解了。
薛佳平转身,笑着对晚瑜说道,“你们家可真热闹。”
晚瑜再次无奈,“他们呐,被惯坏了,就晓得把家里弄得一团糟。”
北江最大的永阳百货在城中心,开车过去大约需要半个小时左右,但这次因为封路,耗费了远远不止三十分钟。
江晚瑜随口一句想买新包,薛佳平便听进了心里,奈何路上却很不顺畅,硬生生地打磨掉了人逛街的兴致。
他疑惑,“怎么到处都是胤军的人?几个月没回北江,发生什么了?”
车在新街口停了下来,没法子再往前开,迎面走过来一个官兵,身后还背着一杆长枪。
他敲了敲半开着的车窗,义正言辞道,“我们参谋长说了,从南雀门到金华街一带,私家车都不得通行,你们快些回去,不要在此地逗留。”
江晚瑜想起,最近似乎是不大太平,刚想和薛佳平说算了,下次再来,结果江晚风却一惊一乍,“那现在岂不是连永安百货都去不了了?”
那官兵顿时露出了一言难尽之色,大抵是瞧不起这些不食肉糜的富贵人家,尤其是那个脂粉味浓郁的玉面小少爷,看着就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而他们各个都是正统军校选拔出来的,不仅保家卫国,还要腹中有墨。
胤军的参谋长....依照薛佳平的人脉家室,和这些个军阀贵胄也打过交道,官兵这样一说,他便有了个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