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惊妄漫无目的地走在北城街上,他满眼都是人,只是他再也不能再人群中找到母亲的身影了。他眼角已经不觉湿润了....
他想借酒灌醉自己,让自己忘记现在的烦恼,便踱步走向邢文酒馆。
“祁二爷来了,快,快进来一起喝酒!”
还没等祁惊妄踏入酒馆内,便被一个穿着艳红色长裙的女人勾住了脖颈,簇拥着进入了酒馆内,祁惊妄也不反抗,被牵引着坐到了沙发上,开始一杯又一杯地灌着烈酒。
女人察觉到祁惊妄的不对劲,便用娇滴滴的声音问道,
“二爷,你怎么了?”
祁惊妄眼神中尽是悲伤,缓缓地说道。
“我母亲...我母亲她去世了...”
祁惊妄言终,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女人的神情也严肃了起来,她轻轻拍打祁惊妄的背,
“别太难过,活着的人还是要好好活着的。”
女人安慰祁惊妄道。
祁惊妄就这样在邢文酒馆喝了数不尽的洋酒,直到醉的没有办法再举起下一盏盛酒的酒杯。
女人拜托了黄包车车夫,将祁惊妄送回府中,可是祁惊妄却中途却要求下车,车夫拗不过,便停车让祁惊妄下去。
天色已晚,明月高照。
祁惊妄醉醺醺地走在大街上,在即将入秋的晚上只穿着丝绸质的衬衫,单薄的背影显得孤独又悲伤。
“娘!娘!”
祁惊妄便走便小声呢喃着。走得累了,便坐在月湖边的石头上啜泣。
......
宋颜笙在月桥上跟蒋靳琛告了别,便打算回云笙班备戏。
本来蒋靳琛打算送她回去,但是宋颜笙说他刚刚打完仗回来,路途奔波,实在太过劳累,便让蒋靳琛早点回府休息,加上太阳刚刚落山,还不算太晚,蒋靳琛便不再固执,放宋颜笙独自坐黄包车回云笙班。
宋颜笙坐在黄包车上,远远听见一个声音不断地在喊“娘!娘!”,觉得诧异,仔细一听,声音又熟悉地很,她顺着声音一看,便看到了坐在月湖边的石头上祁惊妄单薄的背影。
祁惊妄低着头,背影在颤抖着。
“停车!”
看到祁惊妄孤独的背影,加上带着哭腔的声音,宋颜笙有点担心,便叫车夫停下车,想去看看祁惊妄的情况。
宋颜笙缓缓下车,踱步走到祁惊妄身前。
“阿妄...”
宋颜笙轻轻地唤着祁惊妄的名字。
祁惊妄听到宋颜笙的声音,便抬起头,注视着眼前的宋颜笙。
宋颜笙这才看见祁惊妄满眼的泪水,原本清澈的眼眸变得浑浊不堪,几乎红肿起来,远远地就能闻见浓浓的酒气。
他这是发生了什么?明明上午遇见的时候还好好的。
宋颜笙心里嘀咕着。
“颜笙...”
祁惊妄用很轻很轻地声音唤着宋颜笙。
“嗯,我在呢。”
宋颜笙也轻言回应。
“你怎么了?怎么喝了那么多酒?听你一直在喊‘娘’,是周夫人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宋颜笙关切地问道。
“颜笙,颜笙....”
祁惊妄没有回答,只是一遍又一遍重复宋颜笙的名讳。
“你先站起来,别坐在石头上,天气凉!”
宋颜笙见到祁惊妄神志不清的样子,便试图将祁惊妄从石头上扶起来,然后叫黄包车送回府中。
没想到祁惊妄顺着宋颜笙的力气站起来之后便将宋颜笙拥入怀中。
“颜笙...颜笙,我母亲...她去世了...她不在了,
我再也...没有母亲了...”
祁惊妄在宋颜笙耳边低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