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嫂急于表现,看了赵毓一眼,上前咋咋道:“可不是嘛,娘您真是火眼金睛,一下子就猜对了,四丫还真是掉河里了,这不是,正好让这位小兄弟救了,这会儿衣裳还湿着呢。”
说完略带讨好的看了赵毓一眼,就怕她嘴快说她偷懒,要是提醒赵大娘,她又免不了一顿好怼。
赵毓心里翻了个白眼,她要是不惹她,谁稀罕说她。
“啊?,掉河里了,你能干点啥,洗个衣裳都能掉河里,合着这些年的饭都白吃了,要你有啥用...”赵大娘张嘴就是一顿骂,她在地里晒了一上午,这丫头倒好,洗个衣裳还能出事,真是个上眼货。
赵毓脑瓜子嗡嗡的,脸色登时就黑了,毫不留情的顶撞:“我不能干,你们让我洗衣服干啥,有本事别支使我,你自己去啊。”
“你,你这个死丫头,翅膀硬了是吧,还敢顶撞你老娘。”赵大娘指着赵毓,指尖颤抖,气的不轻。
赵大根皱眉,
“哎呀!”一声惊呼,打断了几人,几双眼睛全都朝着一个方向看去。
赵大嫂被盯得讪讪:“呵呵,我,我就是想起来,四丫好像没把衣裳拿回来。”
“什么!”赵大娘尖叫一声:“你连衣裳都没拿回来,我看你真是皮痒了,这要是被村里哪个捡走了,还穿不穿了,老娘上哪给你们找布票找钱做衣裳去。”
其他人也面色难看,这年头村里都穷,一人两套衣裳换着穿都是好的,他们家孩子多,好不容易一个人有两件衣裳,要是今天那一盆子衣裳被村里那不讲理的拿了,他们穿啥。
赵大娘急得火上房:“还愣着干啥,去找啊,我怎么生了你们这一群二楞子。”她嘴上催着赵大哥几人,倒腾着要出门去找衣裳。
没想到才转身,就见门口站了个妇人,赵大娘硬生生停住,道:“弟妹,你咋来了。”随后视线一转看到张氏手里的木盆,眼睛一亮,态度也好了不少:“你看我,刚还说四丫那个四丫头洗衣服不知道拿回来,正要出去找,你这就给送过来了,要不说咱两家是亲兄弟,还是你周全。”那木盆可不正是自家的,她喜滋滋过去接,同时瞄了几眼。
张氏跟这个妯娌相处几十年哪能不知道她的心思,当下冷冷的把盆子扔到她的手上:“我可当不起你这么说,还是看看你这盆里的衣裳少没少吧。”
小心思被妯娌说出来,赵大娘脸上挂不住,一张老脸又臊又红,讪笑道:“看你说的,我刚才那是说村里那些手脚不干净的,你可误会了,咱俩几十年妯娌,我可当你是亲姐妹,哪会儿怀疑你。”
张氏冷哼一声,没揭穿她,不耐烦的摆手:“行了,我家里几口子还等着吃饭呢,你快看看你家四丫吧。”
“诶诶”赵大娘送她出门。
赵大根看了一眼,视线落在刚刚被忽视的程晏清身上。
问:“四丫,是这个小伙子刚救了你?”他一双苍老精明的眼睛微眯,带着明显的不悦和审视。
回来的赵大娘也把目光放在程晏清身上,显然是听到了赵大根的话。
赵毓看了两人一眼,“嗯”了一声,说道:“我刚掉河里,就是他救的,喏,这是他的衣裳。”赵毓指了指披在她身前的白衫,很淡定。
赵大根瞥了她一眼,神色难辨,一双暗含算计的老眼打量了程晏清一圈,像是经过深思熟虑说道:“小兄弟是咱们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