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回来了。”赵银睡的迷迷糊糊。
“嗯”
赵爱华心不在焉应一声，从炕上拿了包。
“诶？你要走啊？”
“嗯”
“啊？这么快，那你下次啥时候回来？”
赵爱华一顿：“过几天。”
“那你回来记得给我带糖啊。”
赵爱华没搭理她，赵银没听到话，呼呼翻个身大睡。
赵毓醒来的时候屋里就剩一个睡的跟猪似的赵银，院内空无一人，看来赵爱华已经走了。
赵毓打个哈欠，慢悠悠往外走。
“站住”
她刚要开大门，后面就传来一道声音。
赵毓转身：“娘，怎么了。”
“你要干啥去，给我好好在家里呆着。”赵大娘双手叉腰，目光紧紧盯着赵毓。
“奥”看来是赵爱华的那一番话起了作用，赵毓心底有了想法，听话的回答完，走向自己那屋。
赵大娘怀疑的看着她，这丫头今天过于安静了，有些反常。
待赵大娘回屋，过了一会儿赵毓偷偷探出脑袋，没听见正房有什么动静，这才迈出大门，一气呵成猛的窜向大门。
有惊无险的出门，如赵大娘所想，她是不会乖乖听话。这不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也不错嘛。
赵毓心情不错，今天程晏清不上工说好了带她去捉鱼，她才不会听赵大娘的乖乖在屋里呆着。
“来了”程晏清从屋子里出来。
“嗯嗯”
“走吧，东西都带好了”
赵毓低头看了看他手里提着的小桶，里面应有尽有，看起来装备很齐全，当下说道：“好啊好啊，我们快去吧，多抓点，晚上煎鱼吃。”想起香喷喷的鱼，赵毓口水泛滥。
程晏清一如往常，沉默的点了点头。
河是流过树林的那一条，也是曾经赵毓掉进去又被就上来的那一条，不过他们选的是上游。
“程晏清，有了有了，你看那。”
程晏清一看，果然几条不足半个巴掌大的小鱼正傻乎乎的在水里游来游去。
“这些太小了，我们先找大点的，没有在抓这些。”
太小的鱼吃起来也没多少肉，还不如多养几天。
“好吧”
赵毓一听，又聚精会神蹲在河边找鱼。
过了一会儿
“程晏清，程晏清”赵毓小声叫唤。
程晏清看着水里摆动尾巴的一掌宽的鱼，顿了顿，起身到赵毓那边。
鱼仿佛察觉到自己与危险擦肩而过，猛的摇尾巴摇走。
“你快看，这个可不可以”
赵毓小心的指着水里的鱼，小声询问。
程晏清看到了，是比他看到的那一条小一点的，不过也差不多了，他点头。
赵毓眼睛一亮：“给你鱼篓”说着把身边滕编的鱼篓小心翼翼的递给他，示意他行动。
程晏清盯着水里的鱼，快准狠下手。
“哇偶，我们抓到了，今晚有鱼吃了。”赵毓高兴的直拍手，笑的像个小疯子。
程晏清无声勾动唇角，在她没看到时低头，轻声道：“我们在多抓几条就回去。”
“看我的，我眼睛很尖的。”赵毓自信的拍拍胸脯，又把视线投向水里。
“你们，赵毓？”
身后传来声音。
赵毓不明所以转头，就看到一个穿白衬衫的男人。
“曲老师？”
“嗯”曲老师笑笑：“真没想到竟然在这看到你。”
“嗯”赵毓淡淡点头，看到他手里的东西，和他们的差不多：“曲老师也来捉鱼啊。”
曲明淮点点头：“是啊，我来试试手，打打牙祭。”
“奥”赵毓表示知道了。
见她像是没有在说下去的兴致，曲明淮眼中笑意一深，状似才看到程晏清一般，不经意问道：“这位是？”
“奥，他叫程晏清。”多了就没再说了。
然后对着程晏清说道：“这个是今年新来的知青，在村里小学教书，是小六的老师。”
见程晏清看过来，曲明淮笑道：“你好，我是曲明淮。”
程晏清沉默的点了点头，然后低垂下眸子，那样子像是不在乎他是不是谁，也更没有要搭话的欲望，只是良好的教养要求他必须对别人的话做出回应。
再看赵毓，也是一脸无所谓的表情，甚至脸上还有微微的嫌弃。
曲明淮眼里的笑意加深，还真是有意思，明明一个是出身尊贵的下乡少年，另一个是土生土长的农家少女，待人的态度却是出奇的相同的不屑一顾。
他这么廉价了吗，明明那些知青知道他一来就当了老师一个个都羡慕忌惮的不行，那些老乡的人听说他是老师也一个个对他又尊又敬。怎么到了这俩人这完全不管用了呢。
曲明淮心中浮现浓浓的兴味，看着两人身边的鱼篓，他礼貌的询问道：“看你们的样子应该是老手了吧，不知道我能不能和你们一起，我保证，就在边上看着，绝不打扰你们。”
“随便喽，不过说真的，你不许弄出太大的动静把鱼都吓跑了啊。”
多一个人无所谓，赵毓也不小气，各凭本事呗。
“嗯，保证不会。”
于是，两个人的地方，又多加了一个。
所幸各方相安无事，在这之后两人又抓了两条差不多的鱼。
对两人来说基本是够了，忙了几个小时一身臭汗，他们决定回去。
路过曲明淮那边，赵毓看到他的桶里也有一条小鱼，那鱼很小，甚至比赵毓最先看到的还小一点。
曲明淮也发现了两人，他放下手里的鱼篓，问道：“要回去了吗？”
他一站起来赵毓才发现他原本一尘不染的白衬衫两只袖子已经溅上了水，就连胸前也有一大块水渍。
赵毓点头：“抓够了，该回去了。”
“哦，你们抓到几条？”说着，曲明淮往程晏清拿着的桶里看了看，三条比他这个大一倍多的鱼你追我赶，看起来很是活跃。
曲明淮额角几不可见的一抽，看着确实是够了。
想起自己辛辛苦苦抓了半天弄的衣服湿了大半，连人家零头都赶不上，曲明淮不禁有些怀疑人生，顿时也不想干了。
“那我和你们一起吧，我也出来有一会儿了，一会儿还得给孩子们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