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淑萍那句话刚说完,来闹事的还没说什么,杨钊就不乐意了。
他皱着粗粗的眉心,刚才一直都忍着没说话,现在听王淑萍说那女人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他才忍不住开口:“妈,你别把话说的这么绝。”
“什么,我说的绝,你个死小子,你看不出来这些人是诚心来欺负咱的,你不帮忙就算了,合着我费心费力还做的不对了,好好,我做的绝是吧,以后你的事我不管了,你爱干啥干啥。”王淑萍脑子里的一根线嘭的崩了,也不顾什么里子面子,指着门口冲着那几人大骂:“你们都给我滚,要找事找他去。”
老实人逼急了也是会咬人的,原本王淑萍还要面子,说话也是文化人做派,刚才和那老婆子掰扯也没说出什么太难听的话,都是拐着弯的,可当杨钊这个亲儿子来拆台,她一下子就爆发了,她这么累死累活的是为谁,还不是他,他倒好,不领情不说,还帮着外人来挤兑她这个当妈的,王淑萍气的眼眶通红。
来闹事的孙老婆子和小儿媳对视一眼,彼此都明白对方的意思,知道不能逼急了,就怕人真急了,到时候啥都捞不着还惹的一身骚。
她也不留恋,指使大儿子:“学军,走。”
孙学军一双赤红的眼睛转过来:“娘,咱就这么算了?”他身侧两只拳头攥的紧紧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暴起。
孙老婆子看着大儿子这样也有些不忍,不过等视线转到他身侧柔弱无辜仿佛小白花似的朱美娟身上就变成了憎恶,她嫌弃的移开视线,仿佛看到了什么脏东西。
对大儿子略带安抚的说道:“带上这个贱坯子,走,咱们先回家。”
孙学军拳头紧了紧,最后还是听老娘的话,拖着朱美娟走了。
孙老婆子看了怒气冲冲的王淑萍一眼,带上小儿媳轻也走了。
闹事的人走了,门外有不嫌热闹的开口:“哎呦,咋走了啊,这可还没说清楚呢”又问王淑萍:“淑萍啊,那前一阵传的都是真的啊,看你家杨钊那个宝贝样,难不成那女人肚子里的还真是你家的?”
见王淑萍不说话,那个女人倒来了劲儿,还假仁假义的劝道:“淑萍,我说你也别那么刚,要真是你家的你忍回来又咋样,杨钊前头那个媳妇几年也没怀个孩子,我还怕你这辈子都抱不上孙子了,没想到你家杨钊是个不声不响干大事的,这不,我瞅着那女人的肚子都快生了吧,这可是实打实的孙子啊,我看啊,你就认了吧。”
王淑萍心里的一下,是啊,就算那女人下贱,可那孩子可是实打实的,想起儿子信誓旦旦和自己说那孩子是他的,要是...不行不行,那女人绝不能进自家的门,要是没有那女人...,这事儿还得从长记忆,可眼下,她是绝对不会认的。
她冲着门口斥道:“你是嫌的腚疼还是咋的,还有功夫来关心别人的事,你们要是还这样,等我家老杨回来我非得给他说道说道。”
这县里头,县长是数一数二的大官,围观的人群家里身份也不低,可要和县长比就得掂量掂量,因此,被王淑萍这么一威胁,平时看不惯她,暗搓搓想要给她添堵的也不敢出来闹了,现在人也走了,没什么笑话可看,门口的人暗中交换几眼,没一会儿就都走了。
王淑萍转身关上门,坐到沙发上揉着突突的太阳穴。
等睁开眼就看到杵在面前的杨钊,又是气不打一处来:“还在这杵着干什么,没事干啊。”
杨钊犹犹豫豫:“妈,美娟她”
“美娟什么美娟,你是想气死我”王淑萍胸脯噗噗起伏,当她没看见那狐狸精走时那个眼神,当着她的面勾引她儿子,真当她不存在,这要是到了家里不就是个搅家精,她儿子以前对她言听计从,自从有了这个搅家精,他都敢明目张胆的顶撞了,要是真到了家里,那她还能有个安生日子。
偏偏她这儿子还就好这口,被人一迷,就兴的找不着北,前两天竟然还敢跟她说孙家人对她不好,想把她接到家里。
他也不看看那女的跟他什么关系,她可是知道那个朱美娟还没和那头离婚,你把人接到是怎么个意思,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你跟那女的有一腿,到时候人家要告你个流氓罪都人赃并获。
到时候楼里的那些人还不逮着自家看热闹,她家老杨那县长还做不做了。
再说,接到家里谁照顾,老人都在老院,这家里就他们一家四口,他跟他爸一天到晚不着家,闺女还在上高中,哪个都指望不上,到时候还不是她的事儿。
王淑萍只觉得头更疼了,她平时也没觉得有什么,一遇到事才发现,一家子没一个指望的上的,她这个儿子也是,二十五六岁的人了,一点心眼也没有,好毛病不说,缺点一大堆,她养时候也没觉得咋招,现在咋就觉得这么累呢。
看他娘气成那样,杨钊心里着急的同时又不敢说什么,可想起美娟临走时哪个求助的眼神,现在只有他能救她了,他又鼓起勇气,小心翼翼的试探:“妈,美娟肚子里的孩子真是我的,她都和我说了,那个月都没让她男人碰,妈,那可是你亲孙子,现在都快八个月了,她婆婆不是个好相处的,要是出点啥事可咋办。”
王淑萍心里也有点犹移。
杨钊看出他妈有些松动,又加了把劲儿:“妈,要是实在不行,咱们找个地把她安置在哪也行,别让她再呆在孙家,美娟说,孙家那个老婆子逮着她磋磨,啥脏活累活都让她干,前几天她都流血了也不送她去医院,妈,在这样下去,你孙子就真没了啊。”
“你,说的是真的?”王淑萍听到这也犹豫了,要是真像他说的那样流血了,那可是不好的征兆啊,看来还真得另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