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不长,远远的他便看到黑漆漆的一片,曾经繁华热闹的苏家如今成了一片废墟,有警察在断壁残垣中爬上爬下,试图找什么东西。
不时有其他的警察抬着担架从里面出来,担架上面盖着白布,他知道,白布下面肯定躺着昔日曾向他嬉笑打招呼的人,如今他们都变成了冷冰冰的尸体。
再次握住自己的拳头,他的牙齿因为仇恨被咬的嘎嘣作响,他就在那里站着,看着一个又一个的担架从里面被抬出来,看着那些警察一个一个的清点人数,看着他们把尸体抬上车,然后离开。
天已经完全黑了一下,周围安静的可怕,他面无表情的朝着那片废墟走去,然后轻车熟路的走到他父亲书房的位置。
当初他就是在这里处理账目的,他还记得他的母亲经常会端着一碗热粥过来给他喝,然后再转身训斥父亲几句,让他不要对自己这么严,那时候赵一帆也会经常跑过来摇晃他的胳膊,让他陪他玩。
眼睛再次有了湿意,他忍不住后退了两步,在两片瓦片之间,他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低下头,是一把带血的匕首,匕首的下面,有一块松动的砖块。
他知道这个砖块,当初赵一帆总喜欢把一些她自认为宝贵无比的东西拿到书房来,他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的,总之就是把地上的一块砖生生给扣了出来,做了一个小夹层,然后把她那些小玩意儿全部给扔进了这个夹层里。
那时候赵一帆还告诉他们,这里面放的是她的宝藏,宝藏除了父亲母亲和哥哥,谁都不可以知道,还要他们替她保密,不准告诉任何人,毕竟是全家最宠爱的小公主,他们也只是含笑着答应了下来。
犹豫了许久,他才慢慢的蹲下来,把砖块给移开。
入目的便是赵一帆那些花里胡哨的小玩意儿,只不过平常赵一帆喜欢把它们一个一个的摆放整齐,可现在所有的小玩意儿都是乱糟糟的扔成一团。
把那些小玩意儿往旁边移了移,他一下子愣在了那里,只见一个带血的白虎吊坠安静的躺在夹层里。
这吊坠是他自己一刀一刀刻成的,吊坠一共有两个,一个是送给赵一帆的蛇,另一个就是这个。
白虎吊坠的绳子上,还多出两颗珠子,珠子上雕刻着鸳鸯,他认得这两颗珠子,这是父亲和母亲的定情信物,这鸳鸯还是父亲亲手雕刻上去的,这是当初父亲教他雕刻的时候告诉他的,吊坠和珠子上面还带着血,颤巍巍的把吊坠捡起来,他终于扛不住跪在了地上。
那时他把那个蛇的吊坠送给赵一帆之后,她的母亲就把这个白虎的拿回去看了看,因为那几天苏家的生意出了问题,所以他一直忙着,因此也就忘记了吊坠的事儿。
可现在他才知道,原来他的父亲和母亲早就已经知道了这一天会来临,所以把他们最贵重的东西跟他的吊坠绑在一起,放在了只有他们一家四口才知道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