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没病!
“爸爸?”江风来抬头一瞧,这不是自己的亲爹江昊天吗?只是穿衣打扮有股子地主老财的气息。
江风来当时眼泪就噼里啪啦地往下掉,止都止不住。
“雨儿,你叫为父什么?”江老爷张开就唤着书中江大小姐的乳名,这让江风来倍感亲切。
“爸爸!您还活着?您居然还活着!真好——”
不等江老爷反应过来,江风来一下子扑到了江老爷怀里,放声大哭。
“都是要出阁的人了,哭哭啼啼成什么样子?”江老爷说着,试图用手将怀里的女儿推开,推了几次都推不动,只好作罢。
“我不,我偏不,我不要嫁人,就在家陪爸妈。”江风来边哭边在江老爷怀中撒着娇。
“一大清早就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
顺着声音,一个身材标志、面容姣好、举止优雅的女人身着一身纯白底绣有青花瓷图案旗袍,款款走来。
江风来抬头一看,正是自己的亲妈莫风晴。
“妈妈——”江风来一把推开江老爷,又一下子扑到了江夫人的怀中。
“妈妈,女儿想死您了——”江风来的泪水浸湿了江夫人新做的旗袍。
江夫人只是一味宠溺地拍着江风来的后背,那感觉很亲切,就像小时候妈妈哄她睡觉一般,边拍边说,“雨儿乖,雨儿乖。”
不怪江风来这种反应,自从她六岁那年经历了一场车祸失去了双亲,转眼间十几个年头过去了,多少个日日夜夜她都因思念过度哭醒在午夜梦回。
“爸妈,这么多年,你们过得还好吗?”哭了好半天,江风来抬起头擦干了眼泪,问出了这么一句,顿时震惊了父母。
“来啦,把整个上海滩最好的郎中给我请来——”江老爷看情况不对赶紧发了话。
“是,老爷,我这就去。”樱红答了一句刚想往屋外赶。
“慢着——”
“怎么了老爷?”
“小姐的情况切不可对外声张,尤其不能让陆府的人知晓。”
樱红一听便知,江老爷这是怕江风来跟陆家大少爷的婚姻生出什么变故。
“放心吧老爷,樱红只说给江府瞧病,不会说是给小姐瞧病。”
“看你们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我真是无语,我又没病,瞧什么瞧!樱红你回来,我还有话要问你呢!喂——”
“没规矩!”
江老爷听了江风来的话脸拉了老长,这是江风来第一次瞧见自己的父亲用这种眼神瞧着自己,立马将目光转向母亲,江夫人只是对着江风来摇了摇头,江风来只好乖乖坐回到床上,等着郎中的到来。
“想不到书中的江老爷、江夫人竟是我的爸爸妈妈,难道这是一解我的思念之苦?书中的他们本该过得一世安稳,也是为了自己的女儿操碎了心……这书里书外说到底,都是我对不起他们。”想到这,江风来重重地叹了口气……
这一口叹息引来了父母二人双双的目光,还未等开口,樱红气喘吁吁地带着郎中走了进来。
“江老爷,有礼了。”郎中一身黑色对襟衣衫,戴着黑色的圆揪小帽,拎着药箱,彬彬有礼。
“先生快快有请。”江老爷也不失礼数。
“小姐醒了?”郎中看江风来的眼中有着一股子光亮。
“哎,正是为了此事请先生来一趟,劳烦先生给瞧瞧,小女一醒来便是满口胡言乱语。”江老爷说着摇了摇头。
“容我先诊一诊脉。”
郎中说完,樱红便伺候江风来躺下,只见郎中从药箱中先拿出一块丝帕盖在江风来的左手手腕处,再用手搭在脉上。
房间内霎时间安静了下来,只瞧郎中时而微微闭眼、时而眉头紧锁,折腾了足足十分钟后,才缓缓开了口。
“江老爷,小姐脉象略有虚浮,不过倒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想来是因落了水,沾染了些风寒所致,待我开几副药,按时用了就会好。”郎中说完,边收回帕子便点了点头,充满自信。
什么?落水?江风来听后一下子想了起来,书中开篇部分是有这么一段,是洪府的大小姐洪徽茵借着一众少爷小姐去虹口公园赏玩,趁人不注意一把将江大小姐推进了湖中,幸而陆大少爷会水,这才得救。
“呵呵,原来是她?早在看小说时就横竖看她不顺眼了,这次遇到我,算她倒霉。”想到这,江风来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
“仅如此?就没点其他的?”江老爷难以启齿,只好循循善诱。
“这……”郎中显然是懵了。
“我爸的意思是让你再给我号号脉,看看我脑子有没有问题?”
“咳咳咳——”头一次听见大家闺秀这么说话,郎中的一口老痰差在卡在嗓子中过不来。
江风来心想,要看脑子得去医院挂个专家诊看精神科,找个中医来哪里能看出问题。
“樱红,送先生去开药方,后去账房。”江老爷一见状况不对,赶忙阻止,生怕江风来在郎中面前继续这样不管不顾地说下去,越说越离谱。
打发走了郎中,江老爷嘱咐樱红好生照料小姐,便将江夫人拉了出去,半个小时后,一股子浓浓的中药味扑鼻而来,呛得江风来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打小江风来就很讨厌这股子中药味。
“小姐,该喝药了。”樱红端着药碗走了进来。
江风来赶忙皱起眉头,将头撇向一边。
“你先把它放下,有什么事咱都好商量。”江风来边说边伸出双手用力往外推,做出一副抗拒的姿势。
想不到樱红竟“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喂,樱红,你别哭啊你,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我家小姐太可怜了,呜呜呜——”
江风来一瞧,这樱红八成真拿她当成脑子不好的人看了。
“小姐,您还是喝了吧,郎中嘱咐的,药趁热喝,您之前喝药一点儿都不费劲,呜呜呜……”
“停停停!别哭了,我喝!我喝还不成吗?”
江风来从樱红手中接过药,掐住鼻子大口大口灌了下去,末了,樱红抹边抹着眼泪边往江风来口中塞了个蜜饯,这甜甜的味道总算是让江风来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樱红你来,我告诉你件事。”江风来一脸坏笑地朝着樱红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