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吃过斋饭,大家随着元姝到前殿跟着听早课,元姝、元彦、碧枫、无双、蕙卿各有一个蒲团,其他人在门口侍候。
“今天咱们就来讲讲《大佛顶首楞严经》,这部经书自唐朝般剌密谛译成之后一直传至今日,经书全称为《大佛顶如来密因修证了义诸菩萨万行首楞严经》,每日诵读的楞严咒便由此经脱胎而来。”
“据传,本经译主般剌密谛,依于愿力,要利益中土之人,于第一次身藏《楞严经》东来之时,不幸为守边界的官吏查获,而不许他出境,没想到这反而使他的宏法之愿更加坚定,并且更加精进。于是乎他想到了一个方法,可以将此经携带出境而不被发觉:他用极细的白绢书写此经,然后剖开自己的肩膊,将经文缝藏在其中,等疮口平复之后,再申请出国,经搜查无果,般剌密谛不曾受到怀疑,这才得以航海东来。大师于唐中宗神龙元年到达广州,那时正好首相房融被贬在广州,房融便请大师住在制止寺。见房融如此向佛,潜心求索且心地纯善,般剌密谛于是剖膊出经,并诵出此经,还与另外两位法师一起译成汉音,房融笔受,《楞严经》才得以流传于世。”
“大师如此艰辛冒险,乃至不惜荣辱、身命,正是所谓重法轻身,所成功德,不可思议;我国之众生,均沾其法施之益。吾辈弟子,均应感念于大师。”
“此经我已讲过多次,然每隔数日再诵此经文,亦能习得新知……”
“施主!施主慢些,大殿里在讲经呢……”
“呼,呼!蕙卿!快跟我走,快!呼……”
“二师兄!你怎么来了?出什么事儿了?”
无双和蕙卿听见二师兄倚在门框上喊的话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门口站着快睡着了的杳儿也突然醒了,和枣子一边一个扶住了二师兄。
“蕙卿,快,师父让马车给撞了,赶紧回去!”
“啊?”
“蕙卿!”
“兰姑娘!”
“蕙卿,醒醒,蕙卿,”无双照着蕙卿的人中掐了下去,“蕙卿,赶紧回去,都还没看见师父什么样你晕什么?”
“对,兰姑娘,无双说得对,先别太急了,兴许没那么严重。”之前聊天的时候无双已经告诉了元彦,蕙卿就是他们师父的女儿。
“彦儿,你送他们几个回去,挑几匹快马,碧枫,你去着人替他们收拾东西,回头给送家去,再看看田钊走了没有,没走的话正好多一个人照应着,这不是姑娘就是小孩儿的,没个大人怎么走啊?”
“姐姐,我答应了姐夫要……”
“我在寺里还能丢了?哪个重要你看不出来,赶明儿事儿过去了你再来接我!快去。”
“诶!”
“多谢大小姐,我先带蕙卿回去了。”
“快去吧,路上当心。”
一大帮人跑的跑,扶的扶,都朝寺门去了,元姝转回身来像恒音大师表达歉意,“大师,打扰了您讲经,是我们不好。”
“事发突然,谁也没能想到,方才老衲也听清楚了,受伤的老施主定能化险为夷,转危为安,元施主不必过虑,放宽心照看才是。”
“是,多谢大师吉言,无双的师父一定没事儿的。”
虽然元姝的霸道蛮横广为流传,但是她其实还是有些刀子嘴豆腐心的,尤其是对自己人,元姝的态度就是我的人只能我欺负,别人碰一下都不行,遇到什么事儿也会主动站出来提供帮助。
看得出来,她真的把无双当做自己人来看了,即使身份有别,依靠才华依旧能得到平等的对待,就像无双这样。元姝轻易不会把人划归到自己的阵营里来,但是一旦认准了就会真心实意的待你,碧枫就是最好的例子,如今无双又是个例子。
讲经会继续进行着,无双他们也出发了,几个人之中蕙卿和杳儿都是完全不会骑马的,无双也是半吊子,为了早回去也顾不上其他了,元彦胯下的宝马可一日千里,他带着蕙卿和无双先行一步,枣子带着杳儿,和二师兄一起,六个人骑马飞奔,都盼望着早到京城。
“蕙卿,你别怕,有我们在,师父绝对没事儿。”
“嗯……”
“兰姑娘,刚才你们二师兄不也说了他看见以后立刻就来找你们了吗,兴许这会儿已经治好了。”
“嗯……”
元彦和无双各种安慰都没起到什么作用,两人对视一眼,又加了一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