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话:走,去吴城
因为男人的这笔钱,这个难关总算暂时度过去了,就算吃一堑长一智罢了。以后的每一批货,左湘都增加了预先付定金这个环节,这样就算以后出了孟华的这种情况,也不至于赔的太难看。
为了弥补这个大漏洞,她和店里的工人脚不沾地的忙了大半个月,总算把孟华的那个漏洞堵上了,为了犒劳大家,每人月末又领了大红包。
接下来左湘打算给自己放个假了,这半个月的神经过于紧张了。去哪里逛逛也好,现在的一些名胜还没被破坏的很严重,正好出去去玩几天。她本想一人上路,但又想到人生地不熟,还是带着小绿和小勉安全些,正好也给他们开阔开阔眼界,不然可能就一辈子待在阜城了。
计划已定,她把刺绣铺和酒楼的事情交代清楚,就带着俩人出发了。当时火车并没有普及,共分为三个等级的车。左湘买了到吴城的二等车厢,车上每四人一室,左右各两床,分上下两层,有寝具,电灯,电扇,设备周全,比左湘想象中要好,但是乘车时长却是未来的十倍之。所以要坐一天才能到吴城。不过也好,正好看看路上的风景,11月份的气候,风景不盛,却另有一番味道。
左湘注意到旁边是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衣服没有丝毫的褶皱,只有一个装行李的箱子,也只有一个人,可能是注意时间太久,被不经意转身的男人看了正着。男人微笑着,温润如玉,一派纤纤公子的样子,为了缓解尴尬,他主动打起招呼,磁性的声音从牙齿间溢出来,绝对的少女杀手。
“你好,我叫温辉,你们这是去吴城玩还是工作?”
“我叫左湘,这是小绿,这是小勉,我们去吴城玩。”左湘温柔地回应着。
这一路上,温辉对三个人照顾至极,又是给三个人讲故事,又是讲一些奇闻轶事,讲到一些有趣的地方,把三个人逗得捧腹大笑。温辉看着左湘笑着的样子,不禁说道;“你笑起来真好看。”
左湘脸上浮满红晕,不好意思地转过了头。温辉看到她羞涩地转身的样子,心里一动。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出于安全考虑,左湘和小绿睡在了上铺,温辉和左湘隔着个板。他怕吓着她,小心翼翼地问道;“方便留个联系方式吗?”
“不太方便。”左湘本想告诉他,可想到现在自己已经和别人订婚了,还是不惹这个麻烦较好。随即又决定现在的气氛有些尴尬,不禁开口道:“你是哪里人啊?”
“阜城人,这次去吴城谈生意。”
左湘心里没有多少诧异,看年纪18、9岁,不是求学,也是可以做生意的年纪了。他和邵青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性格,虽然觉得邵青的霸道果断很迷人,但温辉的温润如玉同样深深吸引着她。她感受的到温辉那炙热的目光,突然有些摇摆不定了,左湘觉得现在自己这个状态有些渣,所以决定像温辉坦白这一切。
“温辉,我也是阜城的,等你回来,我和未婚夫请你吃饭。”
“你有未婚夫了?我还以为我们能”
左湘立刻接道:“他应该会很喜欢你的。”她生怕他说出什么让两人尴尬的话。
“不管怎样,遇见你很奇妙。说好了,回到阜城去找你。”
“好。”她本来只是拒绝之意,没想到他竟然还答应了。怎么跟邵青解释又是一个难题。她见到那面不再说话,就渐渐睡着了。
第二天一中午到了吴城,下了火车,温辉对三人说道:“我后天就没什么事了,到时候带你们玩。”
“不用了,谢谢。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呢。”
温辉见左湘的拒绝之意,不想让她为难。也就没再说什么。
除了一人一个包,小勉另提着一个大的包裹装左湘的衣物。此时,正值中午,三人找到一家半西式旅馆,里面的装潢有些西式的痕迹掺杂着传统的元素,显得有几分滑稽。左湘和小绿住一间,小勉住在一间,三人在街上随便吃了点东西便在城内逛了起来。
左湘记忆里记得有一带是Z住的地方,他是为数不多的自己所喜欢的民国文人,可自己会不会遇到他呢,希望能有幸见到一面,这种感觉很奇妙,像是把他复活了一般的奇妙,不过,显然她的运气并没有那么好,三人等了很久,只依稀见到街上来往的几人。或是她穿到这里,本就不属于这个时代,那她又怎感妄想。带着些许的失望和释然了般的无奈,左湘去到了吴城现代知名的几处古迹。
天凉好个秋,踩在枫叶上悦耳的沙沙声层层入耳。她抚摸着墙上的沙砾,和那稍微翘起的墙皮,像是与历史在擦肩,明明那么近,却是那么远,“姐,你在摸什么呢?”小勉狐疑道。
“摸它的心跳。”左湘看着小勉微微皱起的眉头,好笑道:“好啦,不逗你了。晚上带你们去吃大餐,明天去沙县。”
“好。”三人的脸上洋溢着属于年轻人的朝气与喜悦。
三人是坐着人力车到的一家老饭店,老到什么程度呢,就是现在提起来,是老字号的那种名气。饭店的装潢是传统的中式,连那桌子,椅子,甚至墙上挂着的一个个小的灯泡,发出的微弱的光,都散发着淳朴的气息。
饭菜的价格还算公道,菜单上除了有天花乱坠的菜名,后面还缀有介绍,所以左湘这回清晰地知道她点的菜是什么做的。满满的一桌的菜。三人都吃的酣畅淋漓。
吃完饭的三人走在吴城的街道上,左湘能明显感觉到它的繁华,虽然亚于现代的繁华,但晚上的吴城却另有一番味道,另有一份令人着迷的感觉。
不远处就是夜市,夜市上很热闹,劳作了一天的百姓到夜市逛逛,给孩子买串糖葫芦,给自己买二两酒,买个手绢,也是对自己劳作了一天的报答。左湘给自己和小绿买了块手绢。给小勉买了个沙包。三人又吃了点小玩意,心满意足地回了旅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