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义赌场一如往常的热闹,杂乱的声音从赌场里面传出,引得路过的人们纷纷驻足张望。
苏小月拉着秦妍来到了赌场,她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决定找白少轩谈谈,可是苦等了一天也没有等到白少轩回来。急需要钱,无奈她只能到赌场里去找白少轩了。到了门口却没想到被门口的两个彪形大汉给拦住了。
“这赌场不是你们女人该来的地方,快走快走,别耽误别人做生意。”
“我们是来找白少轩的,你进去通报一声。白少轩一定肯见我。”
两个彪形大汉似乎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般,哈哈大笑道:“想见白少的女人多了,你也不去打听打听,白少岂是你说见就能见的。”
苏小月还想说什么,只见秦妍挺胸上前挡在了苏小月的面前,高昂着头指着苏小月对大汉们说道:“你们知不知道她是谁?”
“谁?白少的情人?我可告诉你,白少的情人多了去了,谁认识你是哪位。总之白少有命令,女人不准踏进这赌场半步,识相点的赶紧走,别耽误别人做生意。”
秦妍啐了一声,不顾形象地冲着两个汉子大声吼道:“你们没看报纸吗?她就是你们白少刚娶的老婆,你们白家的太太,你们快放我们进去,否则明天你们就不用来了。”
“太太?太太不在白府呆着,跑到赌场里来?这没听白少吩咐过啊。那你们等一下,我去通报一声。”听了秦妍的话,汉子们心里也开始后怕起来。只见两人互相交换了眼色,其中一个人便屁颠屁颠地跑进去了。
很快地,大汉便跑了出来,但身后却跟着一个人。苏小月认得,他是一直跟在白少轩身边的阿峰。
阿峰看了苏小月一眼,又看了看一旁的秦妍,好奇地问道:“太太,你怎么来了?这位是?”
“你好,我叫秦妍,是苏小月的朋友。”秦妍伸出手自我介绍着。
阿峰愣了一下,看着秦妍,伸手回握道:“你好!秦小姐。”
苏小月冲他笑了笑,友好地回答道:“秦妍是我的朋友。暂时落难所以投奔我来了。阿峰,白少轩在里面吗?我有事情要见他。你能带我去吗?”
“先生正在里面处理一些事情,交待了让太太先回家,有什么事情等先生回来后再说。倘若太太是为了你这位朋友投奔你的事情而来的话,那么您可以不用特意跑来跟先生说。太太的朋友就是白府的客人,太太自己做主就好。”阿峰毕恭毕敬地说道。
知道白少轩不想见到自己,苏小月眉头紧锁,不死心地继续问道:“那你家先生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家呢?我真的有很着急很着急的事情来找他,这事不能拖了。”
“夫人还是回家等吧,先生会回来的。”说完,阿峰便走到大街口伸手拦截了两辆黄包车对苏小月道:“夫人请上车吧。”
半推半就的,阿峰将苏小月和秦研送上了车,直到黄包车远去看不见影,他才踱步返回赌场。
赌场里人流嘈杂,人们都沉浸在输赢的交易里,对于外面所发生的事情,谁都没有注意过。阿峰走上二楼推开门,不大的房间被黑色笼罩,窗前站立着一个人,背身而立,挺拔的身姿孤傲冷寂。
“先生!”阿峰打了个招呼,将房门轻阖上。
“她走了?”
“已经送走了。不过太太的身边还多了一位小姐,太太说这位小姐是她的朋友,落魄了所以投奔她来了。目测太太的这位朋友可能要在家里住一段时间。不过听口音那朋友不像本地人。”
白少轩转过身来,看着阿峰有些诧异:“不是本地人?”
“对,那口音听着不像本地人。不过看两人的样子很熟络,不像是只认识一两天这么简单。我想了一下还是觉得不太对劲。她会不会是耿虎那边派来的人?需不需要我查一下?”
白少轩听着阿峰的推断,默不作声地坐在了椅子上,蹙眉思索了一下,冷冷道:“如果真是耿虎那边派来的,那你要查的不应该是那个女人,而是沈馨芸。”
阿峰顿了一下,突然明白了白少轩的意思,回道:“我明白了,我马上去查。”说完,便开门走了出去。
白少轩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窗前,不动声色地看着楼下的赌徒们的情绪高昂,面目狰狞。深邃的目光透着寒冷,眸底却闪过不易察觉的厌恶。浦鑫仓的东家,这个位置有多少人羡慕,就有多少人觊觎。自从父亲重病,多少双眼睛开始盯着白家,虎视眈眈的又岂是周长发,耿虎等人。
同沈家联姻,目的显而易见。他原本是不想碰触这个沈小姐,但谁知新婚之夜会被她下药,而自己竟然毫无察觉。她究竟是如何办到的,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给自己下药。那杯水他没有碰过,那酒也是当着他的面开封的,况且她还是先喝的。她究竟是如何办到的呢?
突然,敲门声响起,扰乱了他的思绪。他回过神来,看着阿峰开门走了进来。只见阿峰手里多了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个杯子,咖啡香四溢,充斥着整个房间。
白少轩盯着咖啡杯出神,脑子一闪,恍然大悟。他知道那个女人是如何当着他的面给自己下药了。他以为那女人拿着陶瓷杯装红酒只是因为她没接触过洋酒,原来一切都是他想错了。她根本没有在酒里下药,她只是将药下在了杯子里。
眼神微眯,他突然开始对这个新娶的妻子有些刮目相看了。他抿了一口咖啡,抬头却对上了阿峰狐疑的眼神。
“你怎么还站在这里?”
“哦!我刚刚忘了跟你说了。太太问你晚上回不回家?”
“不回!”
“但是你已经一晚没回家了,这样是不是……”阿峰的话还没说完,便感受到白少轩那冷冽的目光。他顿了顿,收起托盘道:“我先出去了。”
看着阿峰轻阖上的房门,白少轩满意地再喝了口咖啡。他生平最讨厌的便是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他经历的够多了。虽然那个女人的目的他不清楚,但是下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却使他非常地反感。那个女人,能不见就不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