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起了吗?”
“谁?”
“我,娇娇,还有六郎。“
林婶有些纳闷,打开门,看见来人,惊喜朝屋内喊道,“老姐姐,真的是娇娇来了!”
“来,快进来,你娘还在床上待着呢。”林婶连忙招呼道。
卢娇进来的时候,卢婶才刚刚穿好衣服,正要下床。
见状,卢娇大着步子走上前,蹲下身来,拿起母亲的鞋子,侍候她穿。
看着蹲着的女儿,卢婶含笑道,“咋这么早就起了,咋不多睡会儿?”
“睡饱了就起来了呀。”卢娇扶着母亲起身。
看着母亲一脸的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卢娇释然地笑笑,“我没事,别为我操心了。再说,你们都这么爱惜我,就算我不顾我自个儿,为着你们,我也会好好照顾好自己的。”
“诶!”听着女儿淡然的话语,卢婶的眼眶蓦地红了。
“别哭。”卢娇轻轻擦着,母亲眼眶落下的泪,安慰道,“我还是好好的,咱们家的人一个个都好好的,没必要哭。来,去吃早饭,我特意给你,还有林婶做了水煮蛋,其他人都没有呢。”
“好。”
“媳妇!”卢掌柜的标志大嗓门从屋外传来,语气中带着一股兴奋,“今个儿咱们这群小崽子抓了一窝兔子呢,足足有七只呢,个个肥的很呐。”
“爹!”卢娇看着出现在门前的父亲,激动地招招手。
卢掌柜愣了一瞬,随即又是之前的兴奋语气,“哟,娇娇来了。这兔皮爹给剥下来,让你娘给你做个兔皮袄子,中不?”
卢娇笑回道,“那可不中,兔皮是小崽子们打的,我要是拿来做兔皮袄子,这不是占小孩子便宜嘛!不成不成。”
“啥占便宜啊,这皮子我做主给你做个兔皮袄子,我看哪个小崽子敢有意见?”
这嗓门可不算小,整个院子的人都听到了。
“爷,你刚不是答应我给我做个兔皮帽子吗?”正带着头逗兔子的石头纳闷道。
好了,这话一出,旁边的娃娃都嚷嚷起来。
“我也要兔皮帽子。”
“帽子,要。”
“我也要。”
石头转过身看这群瞎凑热闹的小人儿们,教训道,“你们咋能要兔皮帽子呢?”
“那你咋能要。”
小天仰着头,叉着腰,气势一点都不输。
“那可是小爷我出了大力气抓的,当然能要。”
一旁的小阳当着助攻,“要不是咱们帮你堵着,你怕是一个兔子都抓不着。”
“瞎说,小爷我,没有你们也能抓着。”石头气哼哼地道。
.......
外面那一副闹翻天的样子,卢掌柜也顾不得兔皮袄子的事了,忙向院子里走去。要再不快点,这群崽子们怕是要打起来了。可别在这两家说啥大的让着小的的道理,这都是一群牛犊子,谁都不服气谁,个个性子烈得很。
便是他们的爹,当年也是从小打到大的。
卢掌柜出去后,林掌柜进来了。
他一脸的汗,气喘吁吁的。
林婶连忙给他端过一杯水,他缓了缓,无奈道,“这群小崽子真的精力旺盛,个个比个个能跑。”
林婶在一旁教训道,“你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龄了,还跟那群小崽子比,受罪了吧。”
“唉,老了老了,以后还是让他们爹操心去。”
说完话,看向一旁的卢娇,走过去。
“娇娇,这个是王掌柜给的。”林掌柜从怀里掏出放了一天的白玉手镯。
昨日,他本打算把玉镯交给卢家夫妇俩。可那时他两正在气头上,怕是做事有些不太理智,他思来想去还是再等等,最好还是给卢娇处理比较好。
卢娇接过来,仔细看了看,一脸的惊奇,“这玉怕是那王家首饰铺的镇店之宝吧。”
林掌柜点点头,“我估摸着是的。我以前跟你爹运镖那么多年,进过那么多大户人家,这水头儿的见的也少。”
卢娇想了想,接着问道,“叔,其他几家给了东西没?”
“都给了。要不算他们还知道些廉耻,我跟你爹也不得放他们走。”
“真是便宜他们了。”卢娇努努嘴,把手上的玉镯递给卢婶,“娘,你帮我收着,等到了大城市里,咱们去换钱。”
“换钱?这么好的玉呐,便是做传家宝也使得。”林婶惊讶道。
卢娇哼了一声,“即使我收了那王家人给的玉,却不代表我原谅他们了。这玉做传家宝,我嫌膈应。”
“也是,这王小人家的玉能有多好。”卢婶赞同着女儿的话。
清好外面一摊子事儿的卢掌柜再次进来了他,的身后跟着刚刚起来的青年男人们。
经过一晚的休息,两家人的状态好了很多,面上带了生气。
卢掌柜坐到了炕上,看了看众人。面色平静道,“现在,县城回不去了,大家伙儿都想想接下来的路怎么走。”
卢二郎第一个发言,“我觉得我们不能向上海走了。”
这话无疑是推翻了大家之前的决定,众人都疑惑地看着他。
卢掌柜沉思道,“老二,你仔细说说。”
“好嘞,爹。咱们出来也有几天时日了。先前的日子,咱们就是在山上度过,不晓得山下情况。
可昨个儿,咱却一下山就碰到了一伙儿土匪。如果这是归结于实在是巧,那也没办法。可是为啥,咱们提起民兵,土匪却是一副不在意,甚至是好笑的表情。”
这个问题提起,大家也仔细地回忆了昨日的场景,差不多真是这么个样子的。
卢二郎接着道,“在大哥和林大哥回来后,我仔细地问了问他们那公文,以及他们得来的信息。
发现了一个问题。”
这下可吊足了大家的胃口。
“据路上其他镇的人说,这救济粮,民兵附近这一块只有咱们镇有。而咱们镇偏偏宣布昨个儿是最后一天进城。
所以,我猜测,镇上的救济粮,民兵都是有的。只是,这一片地儿,只有咱们镇一处有,就是说明其他镇,乡村都是被放弃的。”
“啥意思啊,二哥,你说明白点,成不?”卢三郎直挠脑袋也没明白。
其他人约摸有了些猜测,却不敢肯定,接着看向中心的卢二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