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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滩外传.1

上海滩外传 福元通达 4018 2024-07-11 09:42

  许文强从香港返回上海后,身上仅剩下一百银元。他没有去找丁立,也没有去找冯程程,或者其他熟人,他决心重新开始。

  他花十三银元在码头租下了一个不小的院子一年的时间,然后花二十五银元买下了二十辆质量不错的黄包车以及两辆很漂亮的黄包车。然后他到码头招了二十一位年轻力壮,长相端正的年轻人来蹬黄包车。当时坐一辆黄包车起步价两文钱,每公里三文钱。他让这二十一位年轻人都身穿白衬衣,戴白手套,西式礼帽,穿西裤,皮鞋(这些行头他买下来租给他们,一个月一百文钱,没有现钱先记账上),且每个黄包车上插了几朵玫瑰花。这样他的这些黄包车起步价就是五文钱,每公里六文钱。虽然贵了些,但整体效果不错,还是会有很多人愿意付这样的价钱来坐。二十辆黄包车每月收一银元押金,每天收二十文租金,另一辆漂亮的黄包车每月收五银元押金,每天收六十文租金。这二十一个人都住在小院里一天收十文钱的房租,另收十文钱的水电费。这样他就收到了二十五银元的押金,以及每天四百六十文钱的黄包车租金和每天四百二十文钱的房租水电费,还有每月二千一百文的黄包车工装的租金。另外每个人每月还收十文钱的黄包车维修费。小院里准备了专门给工人用来洗澡的屋子,每人每月二十文钱。他还请来理发师给所有人理了发,并教会大家基本的礼貌和礼仪以及一些需要注意的细节和应对方法,然后就让大家在全部准备好后,同一天一起出工了。

  他自己准备蹬一辆漂亮的黄包车,除了插上十五六朵玫瑰花之外,他还买了漂亮的坐垫铺上,坐垫上又固定了一层较厚实的塑料布。另外他给自己准备了一个有夹层的挎包放在黄包车前面的车筐里。里面有放报纸的夹层,有放女士用的扇子,手绢及简易化妆盒及小吃,糖果的夹层,还有放不同类型的烟及打火机,鞋刷子鞋油的夹层。他与大家的装束一样,但他起步价要到了六文钱,每公里八文钱。也许是玫瑰花更多,或者他的长相气质有优势,总之他的这个价格还是都被人们接受了。女士上车后他会问她们需报骑快还是骑慢,要用扇子或手绢吗,要不要吃点糖果或小吃,女士们通常会很耐心礼貌地回复他,如果需要他会提供给她们并收取每样两三文钱。到站后他会拿出简易的化妆盒问她们需要整理一下妆容吗?如果女士们用了,他会向她们收五文钱。如果是男士坐车,他会问他们需要看报纸或抽烟及使用打火机吗,如果需要他会拿出相应的报纸或相应价位的烟及打火机,并收取二文钱的报纸钱及五文钱,十文钱或十几二十文钱的烟钱及一文钱的打火机钱。到了站他会问男士们需要使用鞋刷或鞋油吗,如果需要可以支付二文钱的使用费。但人们使用后会支付他五文钱。并且上午他报的价是每公里八文钱,下午是每公里十三文钱,晚上是每公里二十文钱。这样他每天除了蹬黄包车的收入,还有提供各种小便利的收入,每天有一两千文钱的收入。此外他与各旅游景点的售票处,各酒店的前台都约定好了,用黄包车拉了客人前去订票消费后,他会从这些地方获得每个顾客十几文到几十文不等的提成收入。这样综合下来他每月有一千银元左右的收入。

  第二个月他又买了二十辆质量不错的黄包车及二十辆漂亮的黄包车租给别人。这样,半年后他往外租了一百辆质量不错的黄包车和一百辆漂亮的黄包车,并把小院子花三百银元买下之后又向周围扩建了一大圈,加盖了一圈三层的楼房。一年后他的黄包车总数达到了五百辆。他的各项年收入达到三四十万银元。这时他在小院里又加盖了食堂,修理铺,理发铺,裁缝铺及各种商铺等,楼房又加盖了两层,前来租房的客人达到近千人。他的各种租金年收入达到了一百多万银元。他专门雇请了三四十个保安来维持小院及所有设施的安全。这时,上海滩的其他各方大小势力也终于开始注意到了这里的发展势头了。不过许文强每天跟其他黄包车工人穿着一样的工装蹬黄包车,所以各派势力始终不知道这个黄包车小院是什么人在负责。许文强为了不引起注意,让大家一致喊他“黄包哥”。

  虽然人多,黄包车多,商铺也多了,但许文强坚持每笔钱自己亲自收,每个人都亲自打交道。这虽然花费很多精力和时间,但也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问题。他为人亲和,彬彬有礼,很少有人对这里的管理感到不满。保安的职责是盘查外人和对内部的巡逻,并兼职做整个院子的卫生与清洁。因此整个院子的环境还是非常整洁有序的。因有专职的盘查,巡逻和清洁,院子的人居住和生活也比较井然有序与安心。

  虽然,每个人都见过了许文强,但他的日常装束与所有蹬黄包车的五百个人是一模一样的,在小院里辨识出他也并不容易,且他每天都比别人起得早,睡得晚,因此没有人知道他到底睡在哪间屋里。外界对“黄包哥”知之甚少。

  随着年轻人开始陆续谈恋爱,结婚,生子,黄包车院子又往外扩建,修了托儿所,幼儿园及小学的校园。只是每对年轻人结婚,生子,“黄包哥”都只送红包,不亲到现场,因为这时有各种外人到场,大家知道“黄包哥”很忙的,因此也不多做计较。

  随着院子人数的增加,面积的扩大,许文强的年收入也在翻倍增长,三四年之后已达到了七八百万银元。黄包车的总数也增加到了近千辆。这时许文强的收入累积达到了一千多万银元。他成了名符其实的上海大享。虽然前来报名的人数有很多,但许文强只见自己亲自招的人。因此见过他的人并不知道他是许文强,而外人也不知道“黄包哥”是哪一个。为了不引起外界的注意,许文强把钱存在了不同地方的不同银行里,所以对于他的存在人们了解的并不是很多。

  慢慢地,许文强在不同的地方买下了许多不同的房产和田产,建了许多不同的产业,包括酒楼,商铺,工厂,矿产,码头等。每一处的人员都由他亲自挑选招收。这样在他第二次到达上海滩之后的七八年时间里,他的收入终于累积过亿银元。这时他往来于上海及各个城市之间,城乡之间,人们早已忘记了曾经的那位许文强,而他也渐渐淡忘了老熟人丁立及冯程程。

  丁立是个求稳之人,他的行事风格并不让人产生多少忌惮,因此这些年也就不温不火地一直存在着,因为不忌惮他,因此也没人把他当对手去针对他。他反倒因为能力不及许文强而稳稳当当地发展了下来。冯程程因为丁立的缘故,并无人再去追求,她几次前往法国,并由她父亲在法国为她买下了一个庄园,一边学着经营葡萄园和酿制出售葡萄酒,一边学着种植经营玫瑰园和酿制出售玫瑰香精。她还学会了说法语,并慢慢地步入到法国的上流社会的社交圈中。她带着自酿的葡萄酒及玫瑰香精到上海以个人名义举办展览和展销的活动,这些为她带来了丰厚的利润,因为这些东西备受上海有钱人的推崇和青睐。当然她也因此再次进入到许文强的视线范围里。因为许多人下了码头就坐黄包车直奔展览现场,这使许文强放弃了与活动地要求拿提成的做法,并非念及以前的情份,而是他还没有想好是否要去面对冯程程。主办方的名字及海报上的画像都是冯程程的,此时的许文强早已不再是当年气盛的许文强,况且当年的他也放弃过冯程程一次。如今的他富有且勤奋,低调也不出名,虽然“黄包哥”名声在外,但大家并不知道他就是。他的女友一个接一个,但都不曾涉及到婚姻,从香港之后他就已放下了婚姻的念头。他现在仍不需要婚姻来束缚他的生活。因此他蹬着黄包车往展览场地跑了许多趟,但他一次也没有进去。到了晚上,当客人下了黄包车进了展览会场之后,许文强站到了海报跟前,点了一支烟然后静静地盯着海报看。这时身边一个声音问他:“她好看吗?”许文强吸了一口烟下意识地回答说:“她还是那么好看。”那个声音又问道:“你还喜欢她吗?”许文强看了看海报顺口回答道:“当然,这还用说。”那个声音接着问道:“那你为什么不去找她呢?她就在这里。”许文强盯着海报说:“不,我不会去找她。”“为什么?”“因为……”许文强终于把眼睛从海报上挪开了,因为这个问题让他无法马上从脑海中找到一个合适的答案。这时他终于看清楚了身边这个声音的主人的脸庞。“程程!怎么是你呢?”“为什么不是我呢?这是我的展销会。”“你?……”“我出来是透口气,刚好看到某人在专心地看海报,没想到是你。你差点让我没认出来。”“是一个黄包车夫,你没想到吧?”“你的精气神还是那么的好,确实没有想到。坐你的车去码头上溜一圈吧。”“不,我该回去交车了,以后吧。”“你……怎么能拒绝呢?”“我想这样相遇是好事,至少可以厘清某些状态。”“你怎么这样说?”“不要再次再出现在我面前,这些年我一直没有原谅你,做为一个自负的大小姐,你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尊重别人的生活。”“文强,你不可以这样对程程说话!”这时另一个声音从后面想起,两个人一起回头,看见丁立不知何时也站在了俩人的后面。“你们俩可接着聊,但我不想再遇见你们。”许文强看了看丁立和冯程程,走向一旁停放着的黄包车掉转头蹬上车就离开了。这时丁立和冯程程不由自主地站到了一起,他们看着黄包车一点点离开视线范围,静静地站了一会儿,又彼此看了一眼,然后冯程程转身要进会场,丁立问了一句“果然还是没有话说吗?”冯程程没有回头走到门口,侧身看了丁立一眼说道:“这样对大家都好。”丁立一时无话可说。冯程程也没再说什么直接进了会场。丁立在站了两秒也转身离开了。

  冯程程没有再去找许文强,她知道这已没有意义。丁立也没有再去找许文强,他不想冯程程通过他再继续关注许文强。冯程程了解他还是很容易的,他不知道,冯程程也就无法通过他去知道。许文强将近千辆黄包车卖给了每个人,又与每个租户,每间商铺签了十年的租期,一次性收了十年的房租(交不出十年租金的由别人代缴,由其个人后续再逐年偿付)。收完所有的租金后,三四十名保安继续职守,工资会有人按时发放。这样许文强带着整个院子的房契,地契及十年各种租金离开了这里。他与这个上海滩已经清清楚楚了。

  离开上海滩之后,许文强很快遇到了一个心仪的女孩子,俩人在外地举行了隆重的婚礼,在女方亲朋好友的祝福下俩人开始了平稳安静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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