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变数 变数外的变数
李若城一进教室,便看到桃矢顶着两个黑眼圈,愣愣坐在座位上,李若城明知故问。
“呦,上夜班了吧,打工皇帝又去哪里开疆拓土了?”
桃矢瞥了一眼李若城没有多言语。自己这个损友性格他是知道的,越搭理就越来劲。
“我说这夜班可不兴上啊,这夜班上多了,容易导致内分泌功能紊乱、免疫力下降、胃溃疡、肝脏解毒能力下降、植物神经功能紊乱,肾功能⋯⋯”
“停停停!”
桃矢及时制止了损友的胡言乱语,且不提同学们越来越诡异的目光,再让李若城说下去,自己该得绝症了。
“我之是没睡好罢了。”
“是做噩梦了吧!”
“我脸色这么明显吗?”
桃矢不由得想起了今天早晨吃早饭的时候,一向粗枝大叶的小樱都察觉到他状态不对。
他不知道的是,小樱猜到他有心事不是学会了读脸这种高级技能,而是今天桃矢没有嘲讽她是怪兽。
桃矢的目光落在了雪兔身上,和小樱一样,雪兔也在第一时间发现了他的精神状态不对,被他搪塞了过去。
被李若城问起,桃矢又想起了昨晚的噩梦,在梦里,雪兔或者消亡,或者成为李小狼的附庸,或者成为小樱的守护灵,或者和秋月奈久留在一起了,或者与另一个人融合,或者活在了他的心里,总之没一个好下场。
“我看你很难受的样子,要不要回家休息?”
桃矢摇了摇头,李若城这么关心他,他还是有点小感动的。只不过,要是知道了害他做噩梦的罪魁祸首就站在他面前,不知道桃矢会作何感想。
没错,桃矢的噩梦都是因为李若城,昨晚被梦牌波及的人,不只有樱狼二人,还有桃矢和小可。
说来也惨,小可的梦境里,蛋糕堆积如山,果冻铺满大地,棉花糖做的云肆意飘荡,快乐水汇聚成海。小可还没体会一下酒池肉林的快乐,李小狼就降伏了梦库洛牌,让一切都成了泡影。
至于桃矢,李若城想着一只羊是赶,两只羊也是赶,就把他也捎带上了,专程给他定制梦境——孤独终老的一百种可能,让他有点危机感。
在李若城看来,小狼和桃矢是很像的,面对感情都不坦率。小狼年纪小,还情有可原。桃矢已经是个成熟的大人了,还畏畏缩缩,这怎么行?
作为桃矢和雪兔共同的朋友,李若城很清楚二人的感情就差临门一脚了,可二人不知道为什么,谁也不愿意捅破这层窗户纸了,可把他急坏了。
于是,为了让桃矢有点危机感,李若城就拜托梦库洛牌给桃矢托梦警示。
至于为什么是噩梦,李若城表示他连小狼都没放过,又岂能惯着桃矢。
“你这个梦怕是不一般。”
“哦?”
桃很清楚一般流程应该是神棍危言耸听,然后受害人破财免灾,不过李若城不是神棍,他自己也没什么值得图谋的东西。
李若城还打算继续忽悠桃矢,老师已经走了进来,不得已,他们只能相约课后再商量了。
下午,李公馆。
“说说吧,我的梦到底有什么问题。”
忽悠的节奏已经被打乱了,李若城决定换个角度忽悠。
“你知道小樱在秘密做一件事吗?”
“大概知道,似乎在收集某种带有魔力的东西。”
李若城继续恐吓桃矢:“说起来还是小樱替你挡了灾,在你家地下室里,放着一位大魔法师的传承物——库洛牌,如果不是小樱不小心打开了封印,现在搜集库洛牌的就是你了。”
“我才不会像她一样毛手毛脚。”
“命运的事,谁能说得清呢?总之,你知道库洛牌就好了。昨天,小狼和小樱合力收服了一张库洛牌,它有着预知梦的魔力,你的噩梦,就是它的力量波及了你,让你看到的无数命运的可能。”
“命运吗?”
桃矢想起了什么,他记得李若城在很久之前就和他说过,雪兔的生命犹如镜中花,水中月,而梦里,的确有雪兔人间蒸发的片段。
“你很早之前就知道了阿雪会消失吗?”
“我只是意识到了这种可能性,就像人站在天台的边缘,有跌落的可能性。未来是由无数可能性构成的未来,而现在,雪兔消失的可能性正在占据更多的未来。”
“怎么会这样?”
“你也知道雪兔他不是人⋯⋯”
桃矢怒目圆睁,盯着李若城不说话。虽然李若城说得是事实,可他就是听的不舒服,觉得李若城在骂人。
“好吧,我换个说法,雪兔是非人存在,他的生命是依靠另一个存在维持的,就像月亮反射了太阳光,以此造成了月亮会发光的假象,雪兔就是这样的状态。如果维持雪兔存在的那个人消失了,雪兔自然没有幸存的道理。”
“有什么解决办法吗?”
桃矢真的慌了起来,他空有一身魔力,没系统学过超凡方面的知识,他只知道雪兔和一般人不一样,却不知道雪兔的生命如无根浮萍,时刻有倾覆的危机。
“这个不急,说起来,你了解雪兔的过去吗?”
桃矢摇了摇头,他不在意雪兔的过去,就像抚子不在意藤隆的身世,二人在一起的时候,雪兔会刻意回避相关的问题。
“不了解雪兔的过去是不行的,这样吧,小狼有一张库洛牌,可以回溯时光,就让他带你回去看一看吧。”
“好!”
李若城故作惊讶:“欸?你就这么答应了?有信心说服小狼吗?我记得你和小狼很不对付的?”
“这不就是你想看到的吗?”
英雄难过美人关啊,为了雪兔,一生要强的桃矢,终究还是服软了。
“话是这样说,可小狼愿不愿意帮你我可就管不了,得你自己想办法说服他。”
把李小狼召唤进来,李若城就走了出去,留下二人大眼瞪小眼。他是很像知道桃矢会用什么法子说服小狼,但有自己在,两人放不开,李若城就自觉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两人终于谈妥了,李若城走进去一看,天幸没有人变得鼻青脸肿。
也不知道桃矢用什么办法说服了小狼,小狼已经答应他回溯时间了。
“很好,看来你们已经达成共识了。”
李若城看着脸色不好的二人,心里乐开了花,在他的努力下,桃矢和小狼已经能够心平气和的互帮互助,真是善莫大焉。
“我已经答应了,现在可以告诉我要回溯谁的时间了吗?”
“是阿雪的。”
“嗯?”
李小狼对这个回答很意外,他本以为桃矢想念他的妈妈,才会拜托自己,没想到是关于雪兔的。
虽然有一肚子疑问,不过事情既然得到了自家大哥的首肯,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既然你们都没意见了,那就今晚十二点行动。”
“不能早点吗?”
“呵,现在着急了,我之前催你行动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积极啊。再说了,这种事也没有白天干的啊,等着吧,到了十二点就是新的一天了,明天是中秋节,月亮有特别的意义,可以让事情更顺利。”
桃矢一言不发的走了,主动权掌握在李若城手里,他急也没用。
“他知道小樱的事情吗?”
“知道啊,桃矢也是有魔法资质的,只不过没系统学习过。之所以你没发现他的特异之处,是因为观月歌帆给他遮掩过了。”
李小狼又问道:“那他为什么要探究雪兔的过去呢?”
“这个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总觉得你有好多事都瞒着我。”
“瞎担心什么,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
李小狼沉默以对,正因为太清楚自家大哥的为人他才担心。
看自家弟弟的样子,李若城就知道他没有理解自己的良苦用心,为了让他宽心,李若城只好把实话说出来了。
“你大可以放心,我是准备要坑你,但绝对不会害你的。”
“⋯⋯”
这下李小狼放心了,绝对有着大坑等他往下跳。
子夜,月城雪兔的房间外,三个鬼鬼祟祟的人影聚在了一起。
“现在就是中秋节了,本来最好的时机是今天晚上,可到时候我们要回港省团圆,只好选择这个时间点了。话说桃矢你知道中秋节的来历吗?我跟你讲,那是在很久之前,有一个叫后⋯⋯”
李若城喋喋不休的折磨桃矢的耳朵,让桃矢本就忐忑的心情更加糟糕,好不容易到了雪兔家,桃矢终于解脱了。
“现在要怎么做呢?”
“不急,看我的。”
李若城拿出了一只米粒大小的莹白虫子,给二人介绍道:“这是昨晚睡眠花招来的瞌睡虫,只要被瞌睡虫附身,不管多谨慎的人,都会睡死过去,雷打不动。”
“古籍上记载这种虫子可以融入月光,只要月光照射到的地方,瞌睡虫就可以抵达,待会让瞌睡虫控制了雪兔,我们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瞌睡虫沐浴在月光里,渐渐失去了颜色,月光通过窗户,照进了雪兔家里,桃矢看到雪兔睡得更香了。
“瞌睡虫已经发挥作用了,可以开始了,小狼,我和桃矢会把力量借给你,再加上中秋的月亮,就算库洛再世也阻止不了我们回溯这段时间!”
莫名被cue的艾利欧抿起了嘴角,李若城想打乱库洛的布局他是知道的,但他并不准备去干扰。那是库洛的计划,关他艾利欧什么事。
“库洛的谋划是失败了,但你的安排也出现了变数啊。你,什么时候能察觉到这一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