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救信啊。”褚一的表情有些凝重,喃喃道:“既然是求救信的话,那应该要尽快地行动起来吧,我们有很多的时间,但是刻下这封信的人,不知道还有多少的时间。现在就去那个宇宙吧。”
“你确定吗?”世界再次确认道。
“已知的宇宙,确定的坐标,这个任务无论怎么想,都比上一个要轻松吧?我应该能赶回来吃完饭吧。”褚一长舒一口气,看了眼时钟,发现时间尚早,还不到下午两点。
“别太乐观了。”世界的声音反而露出了些许的迟疑:“你这样我倒还真有点不放心你自己一个人去一个陌生的宇宙里呢,毕竟你的出身很不同,是目前整个神界,唯一一个成为了半神却依旧与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碳基生物没什么两样的存在,对于其他半神来说手到擒来的任务,对你来说说不定会困难重重。而且最首要的问题是,你大概是看不懂那个坐标的。”
“喂,我有这么弱吗……”褚一当即不服地说道,但是想了想,便不得不尴尬地挠了挠头:“不过也没有说错,上次任务要是没有帕斯塔赞助我的一根触手,我恐怕也没有那么容易完成。”
“唔……”世界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接着很快便做出了个决定:“那我跟你去吧。”
“额,可以吗?”褚一楞了一下,颇有些不好意思:“这种事不应该麻烦你的。”
“你毕竟太弱鸡了点,万一要是在那个宇宙里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画瞳大人就得找我家女神大人打架了。放心,我不会干涉你的行动,待在你身边,主要是给你指个路,免得你迷路了,以及处理一些你自己无法处理的,可能发生的突发情况,比如你卡在哪个地方出不来了,或者不小心掉进了个黑洞里之类的事情,同时的话,你要想回来,通过我来开启通道会比较顺手一点。”世界对褚一说道,接着便自言自语起来,“而这样的话,我也就没有必要用功耗更大的形体了……”随着世界的话落下,褚一突然感觉自己的手腕有点热热的感觉,他抬起手一看,发现许多的粉末凭空出现,汇集到他的手腕上,逐渐凝聚,最终变成了一个褚一熟悉的东西——一只手表。
“……”褚一沉默了。
“这样就可以了,我就具象化成手表跟着你就好了。”世界满意地说道。
“嗯,道理我懂……”褚一晃了晃手腕,有些迟疑,“我知道你是好心,是关心我,但是……其实变成手表吧,我也不是不能接受,但是为什么……”褚一露出了蛋疼的表情:“但是为什么你变成的是一只小天才儿童手表啊!”褚一手戴着那只通体亮粉色,表盘上还画着一只山寨的野猪碧奇,不断朝着四周发散着廉价夜店走马灯的儿童手表,脸色瞬间不好了,“世界啊世界,你难道真的是未成年吗?你的审美观有些独特啊……”
“如果我变成的手表,和其他手表都长得一样的话,我作为世界管理系统的威严何在?”世界严肃认真地反驳道。
“你难道不觉得,你变成这样子,你的威严会碎地更彻底吗?”褚一捂脸。
好说歹说,终于全世界把这手表的外形变成了一个十分普通隐蔽的时装表之后,褚一装模作样地看了眼手表的时间,将两块石头板抓起来,夹在咯吱窝下说道:“那么走吧,争取下班前回来——像我这么敬业的半神不多了吧?对了世界,如果苍降来二楼找我,你就把她带我家里去,告诉白雪他们:我做完这个任务,就回家煮饭了。”
“啧,这话怎么感觉像某些flag啊……”世界下意识地想到,接着无奈地答应了下来,然后,馆长室里便出现了那道熟悉的门,接着,褚一便夹着那两块石头板,戴着世界变成的手表,拧开门跨进了门,开始他的第二个正式任务。
但就在馆长室里的通道门合上大约一两分钟的时间之后,馆长室的大门突然被猛地推开,世界满脸惊慌地冲了进来——用她的那个叫时洁的人类身体。她咬了下嘴唇,强自让自己镇定了下来,脸上满是汗水的紧张模样,几乎与刚才与褚一说话时发出懒散声音的世界判若两人。
她几乎是没有停歇地猛地推开了通道的门——里面空空如也,没有褚一的身影,也没有任何东西,想必,褚一已经通过图书馆的这个通道,抵达了那两块石板来自的宇宙了。
“怎么……可能…..为什么?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跟着褚一离开了通道抵达对面宇宙之后,我与我之间,就瞬间失去了联系?好像被人切断了链接一样。”世界自言自语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不应该啊,我的本体和具象化的身体是一个整体,在确切知道频道的宇宙之间,不可能会失去联系的……除非,除非……”
世界沉下脸,也跟着跨入通道,关上门低声道:“重复上次连接地址,再次开门。”
“抱歉,管理者,通行许可已失效,请您检查您想要通行的宇宙是否已经更改了许可编码,以及其是否是合法通行目标。”标准的系统音响起。
“怎么会?”世界眉头一紧,瞳孔之中浮现出无数的复杂数据,开始查验起来,很快,她便露出了更加震惊的表情:“……不存在……不可能!为什么,目标宇宙不存在??如果它不存在的话,那么那两块石板是从哪里来的?那么褚一和我刚刚去的宇宙,又是……哪里?
这是一个……这是一个……
坏……了……这下,彻底完了。”世界面如死灰。
……
在褚一的家里,白雪依旧如往常一样,蜷缩在沙发的角落里看着无聊的电视剧,而陪在她身边的,是辛西娅。辛西娅正襟危坐,仿佛是在等着家长训话的高中少女一般,只敢时不时地用眼睛瞟几眼慵懒的白雪,似乎还在对中午吃饭似乎白雪说的话耿耿于怀,但是又拿白雪完全没办法的样子,只能在心里默默地无能狂怒。
当然,除了她们俩之外,房间的角落里,还趴着一个三条尾巴的兽耳少女,她舒服地舒展着身子,闭着眼睛躺在地上直哼哼,似乎在做什么美梦一般,尾巴也摇来摇去,跟午睡的小狗一样。
但是这原本看起来有些惬意的下午时光,突然毫无征兆地被打破了——“砰、砰、砰、砰——”一连串的玻璃爆炸声瞬间响起,窗户,甚至包括厨房玻璃杯的玻璃,都仿佛被枪打碎了一般,爆裂粉碎,不仅将辛西娅吓了一跳,那趴在客厅角落的克丽丝甚至吓的当场炸毛从地上跳起来,睁开血红的眼睛,怒视着这一切事故的始作俑者——白雪。
“原初的暴君,苦与恶交织的皇冠之主——你感觉到了什么,让你的灵魂能够如此战栗?”克丽丝用仿佛野兽嘶吼的声音沉声问道。
感受着辛西娅惊骇的目光,克丽丝恐惧而厌恶的眼神,白雪面无表情,她缓缓地放下了捂着心脏位置的手,淡淡地说道:“没什么,刚刚有一瞬间,我的心跳加快了一拍。”
“啧,无聊。”克丽丝冷漠地呲了下牙,炸起的毛缓缓地收缓,接着重新慢慢地趴了下来,但没有闭上眼睛。
“褚一……呢?”白雪突然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