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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赤石呀!

斗罗大陆之糖太宗 帕加索斯 4513 2024-07-11 10:04

  ——不能在这里就结束!下落的那一瞬间,李诗棠急中生智,操偶蛛丝缠上温蒂的同时,她右手抓住温蒂,左手则迸射出新的蛛丝,缠住了就近的烟囱!

  “抓紧!”她以一条左臂承受足以将两人拉回的反作用力,嘴中喊道。

  “抓什么抓!”温蒂嘴上从不饶人,说出这句话时她和李诗棠已经被蛛丝强行扯回,两人绕着烟囱转了好几周,下一句话又出口:“你给我手都捆上了!”

  此言一出,李诗棠立刻解除了温蒂身上的蛛丝,于是温蒂得以用蓄力好几圈的离心力,冲向离边缘最近的慕少洛!

  方才那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不过是几下眨眼的时间,慕氏兄弟没有一位能反应过来的,海瑟薇起初也是一愣,但在李诗棠安全后,又迅速回到了战斗状态。

  温蒂则在快速逼近慕少洛的途中,咬破了早就在嘴里藏着的蜗壳糖。可可味在口腔扩散,她的手臂随即浮现出一面高速旋转着的蜗壳盾牌。那高速旋转的盾面弹开了慕少洛下意识挥来的带电柳鞭,跟着,温蒂顶着盾牌,朴实无华地撞到了慕少洛身上!

  “下去吧你!”温蒂身后魂环迸发,第一魂技“力量增幅”发动,让慕少洛直接被撞飞了出去!

  但一个植物系魂尊可不会如此认命,空中的慕少洛射出十几根柳条,要缠住最近的建筑,拉住自己停止下坠;可柳条蔓延过去的尽头,却是一块瞬间膨胀开来的大蛋糕——温蒂扔出的蜂窝蛋糕。

  巨大的蛋糕遮住了慕少洛的视野,也让一意缠绕的柳条找到了就近目标,结果就是,慕少洛拼尽全力射出的柳条只给他缠住了一块虚浮的蛋糕,他只能带着这块蛋糕往下坠去。

  “弟弟,救我!”慕少洛的声音失去了冷静,他距离屋顶太远,哪怕全力释放柳条也抓不住任何东西,只能让别人来拉住他了!

  “哥哥!”突袭来得太快,慕少榭也一副完全反应不过来的样子,他甚至忽略了威胁颇大的海瑟薇,跑到屋顶边缘,就要呼应哥哥的求救。

  ……海瑟薇是没有赶尽杀绝的迹象,但屋顶上的另一个人还有呢。温蒂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她脚下一蹬,原地冲出,手臂上闪出了紫色的魂环!

  空气中凭空亮起一声熊嗥,银之臂上掠过一丝暗金色的浮光,象征着温蒂那源于暗金恐爪熊的千年魂技:“重拳”的启动。

  这名字继承了温蒂式的起名风格,魂技效果也是简单粗暴,魂技持续时间内力量翻倍,出拳速度则相应变慢——但在擅于掌控战斗节奏的温蒂拳下,这个小小的副作用可以当做不存在!

  天可怜见,慕少榭纵然是魂尊,也是肉身较弱的植物系魂尊,又怎能挨住温蒂这附加了第三魂技的一拳?

  于是显而易见的,千年魂环的光芒中,慕二少被一拳轰飞,但他最后还是条件反射一样地伸出柳条,勾住了下方建筑的窗台,堪堪没掉下去。

  “切!”温蒂咋了下舌,一脚踏上边缘,脑中快速思考着对策:慕氏兄弟的自愈速度都很快,如果放任慕少榭在那儿挂着,很快他又能卷土重来了。——可惜的是,她没有远程攻击类的魂技,也没有相应的道具。

  这时,远处传来“扑通”的一声,得不到任何援助的慕少洛缠着块巨大蛋糕,尖叫着掉入了堆肥池中。

  温蒂看到这一幕,心情大好,甚至拔出一根棒棒糖来指着慕少榭:

  “你哥都下去了,你还在坚持个什么?还不快去给他作伴?”

  她还在嘲讽着,旁边忽然走来了一人——李诗棠也一只脚踏上了边缘。她脸上没有了以往的柔和,沉着张脸,端起右手的袖里炮炮管,瞄准了下面的慕少榭。

  轰!袖里炮轰出魂力光团,径直崩断了慕少榭保命的最后的柳条。可长生柳的特色之一就是极强的再生性,挨了袖里炮一击,柳条竟还能藕断丝连,再重生回去。

  “不、别……求你了!”慕少榭抬起头求饶道,他盯着李诗棠,水晶一样的金眸拼命地搜寻着女孩脸上可能存在的怜悯或柔软,就和他从前凌虐过的那些人一样。

  ——但和那些人不同的是,慕少榭面对的李诗棠,是的确拥有着怜悯之心的人,只是她的怜悯,不会分给欺压百姓的恶徒。

  又是一炮紧随其后,把长生柳粘连的部分也轰断,彻底断绝了慕少榭的希望。

  李诗棠冷眼看着慕少榭摔下堆肥池,摔进那堆散发着恶臭的排泄物里,溅起一个不大不小的坑,和一块石头丢进去没什么分别。

  自食恶果。她的嘴角机械性地扯了扯,望向一旁拍手大笑的温蒂。

  “温蒂,”她像往常一样发问:“你早就知道他们会带你来这里,也一直有能力挣脱开来,是吗?”

  “那是当然!”温蒂跟汇报战果似的高声道:“他们那个小电鞭子不及臭屁男的百分之一,你真以为我会被他们伤到?不诈他们一次,怎么能挑起他们的自大心?光靠我一个,还真想不出这么好的点子!”又发出得意的大笑:

  “哈哈!这么好的点子,就让他们自己享受去吧!”

  她大仇得报,此时正在捧腹大笑,全然没注意到李诗棠的脸色已经由阴转雨,雨中可能还夹了点雪。

  ……可能还有冰雹。

  李诗棠甩了甩左手,她的左肩关节还因为刚才的极限拉扯有点脱臼,她下意识想深呼吸,但光是闻到现场的气味,她就够不爽的了。

  嗅觉的适应能力是很强的,就算在恶臭或者浓香的场合,也能很快适应当前的环境——可凡事都有个限度。

  “堆肥池”,或者直接点说,“粪池”,这个方方正正面积不大的深池,按理说淹不死魂师的池子,对李诗棠来说,比她历经的任何一场战斗都要可怕。

  这里不但笼罩着认知中根深蒂固的,最原始的臭气,像十个甚至九个露天厕所结合到一起;还有夜色里朦朦胧胧的昭示危险的深沉色泽;甚至于,离得近了,还能感受到那股沼气升华后的热气……带来的温暖。

  ……再想一想上辈子学过的物理知识,一想到所谓的“物质守恒”“每种味道都是物质的小粒子”,再到“某男子因在公厕大吸一口引发咽喉炎”这种挥之不去的新闻,李诗棠整个人都不好了。

  若不是救人心切,她根本不会来到这种地方,这辈子都不会和它产生联系!

  但现在,她想救的那个人,却说这一切都在意料之内,把她也耍了一遍。

  ……李诗棠吐出一口气,像丢石头一样地丢下一句:

  “你自己享受去吧!”

  说罢,她单脚蹬离地面,脱离了这片污秽之地。

  海瑟薇则回头看了眼温蒂,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也跟着小姐离开了。

  眼看二人相继离开,温蒂这才后知后觉,脸上的得意全都烟消云散了,她着急、甚至称得上慌忙地、拔腿追了上去:

  “喂!等一下!我不是那个意思——”

  ……

  在青龙少当家也飞奔着离开后,经历过一场闹剧的堆肥池,终于重回宁静。

  ……了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没过多久,堆肥池里传出了青年崩溃的大叫。慕少洛——慕家沉稳的长子浑身缠裹着柳条,从池底一跃而起,跳到了岸上。

  他一边踉踉跄跄地远离堆肥池,一边让身上沾满污秽的柳条尽数脱落,可那种味道却像住在了他的鼻子里,怎么也无法摆脱。

  慕少洛最后终于像支撑不住那样,跪倒在地,大吐特吐起来。

  “哥……”在他身后,慕家二公子慕少榭也亦步亦趋地跟了上来。他挨了温蒂一记重拳,救命柳条又被李诗棠轰断,甚至没来得及做什么防护,和堆肥池来了个零距离的亲密接触。

  ——在那一刻,他脑子里只剩下了“闭上嘴,闭上眼,把身上一切能关闭的部位全部封闭”这个念头。奈何那些泥一样却比泥更可怕的东西一拥而上,他几乎全靠本能,才从这个热烘烘的,宛如地狱一样的池子里爬出来。

  慕少洛回头,看见满身污秽的弟弟,更崩溃了:

  “别靠近我!别过来!你这脏东西!别过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哥,”慕少榭还以为兄长没认出自己,又走近一点,还呼唤道:“我是少榭啊。”

  “我当然知道!我就是让你别过来!”慕少洛的眼泪都流出来了,“你!你知道你现在有多脏,有多臭吗!蠢货!白痴!”

  慕少榭瘪瘪嘴,反唇相讥:

  “你身上也好不到哪去!敢闻闻你自己身上的味道吗?”

  慕少洛像被说中了痛处,他鼻子抽了抽,眼泪更加汹涌,长生柳条从他背上疯狂抽条,狂乱的枝条鞭打着周遭的一切!

  “贱民……贱人!竟敢让我遭遇这种事!”他仰天咆哮着,喊出罪魁祸首的大名:

  “温蒂·沃尔夫冈!我要她死!我要她的下场比死更凄惨!”

  他的手指嵌入泥土中,挖出十道深深的沟壑。慕少榭咬牙切齿地补充道:

  “还有她身边那个金发小丫头!就是她把我打下去的!我看她只有那么一丁点儿大,没想到心却那么狠,别忘了她!”

  “白痴!那是永临商会下来的人!”慕少洛骂道,“要是你想动,就先把你这张脸皮换掉!我可不想和你扯上关系!”

  “那怎么办?”

  慕少洛转了转眼珠,嘴角扭曲地扬起:

  “对了,找外公,他一定有办法!”

  他们口中的“外公”,就是柳家上一代的家主,“柳老爷”柳云启。虽然当代家主已轮到了他的儿子,但谁都知道,柳云启才是统括柳家、统括三大家族的那个人。

  因为有柳家血脉,“慕”姓的双胞胎才能觉醒出柳家的柳树武魂,甚至是变异出雷属性的“长生柳”——被崇拜赤蛇雷霆的沙城人视为天威。

  慕少洛维持着那副扭曲的笑容:

  “呵,‘青龙少当家’,说的再好听,不过就是一帮小流氓的头儿吗?这帮流氓能一直活到现在,不都是因为外公心善!不然,他伸两根手指都能捏死他们!”他说着,攥起一把泥土,在手中捏碎,笑容愈发扭曲:

  “沃尔夫冈……你们的死期到了!”

  ……

  她回到了“家”。所谓的,被称为“家”的地方。

  今天的揽客泡了汤,唯一的收获是一件造价不菲的披肩。她搂紧唯一一件能维持温度的衣物,心想着如果卖出去,那位小姐会不会上门找麻烦。

  屋子里点着灯,弥漫着一股土酒的腥味,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冰凉凉的液体,她低下头看,一片红色。

  “你想好了吗?”

  那是个矫揉造作的女声,声音主人体态雍容丰满,腮边有一颗明显的黑痣,正是柳家如今的当家夫人,杨曼婷。她的身边还有个大鼻子的男人,看上去木讷,小眼睛却像观赏商品一样,扫视着她的全身上下。

  除了他俩,现场还有一人,一个中年男子。但他早就断了气,脖子里涌出的汩汩鲜血在地面形成一个小血池,爬到她脚下,弄脏了她的鞋子。

  “哎哟喂,”见她不说话,杨曼婷扑扇着小扇子道,“这时候还想装清高啊?你之前怎么说来着?只要你爹死了,就跟我们走?

  “现在如你所愿了,怎么,你还不满意吗?翠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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