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风雨飘摇
魁拔1031年底,第三魁拔帝国征服了除了龙国首都之外的整个地界,基本上实现了地界的统一。
魁拔1032年1月,灵山军司令官梅龙尼卡·蹄将自己的妻子龙国公主送回龙国。
而早已对梅龙尼卡·蹄怀恨在心的翼族将领黑闪目,借此机会诬陷梅龙尼卡·蹄为内奸。
由于双方并无证据,但奇衡三出于对蹄的保护和帝国的稳定,将梅龙尼卡蹄隔离审查。
同年同月,黑闪目趁梅龙尼卡·蹄的卫队护送公主回国无法保护梅龙尼卡蹄之机,下令逮捕梅龙尼卡·蹄,此事件称为“雪月事变。”
之后灵山会渐渐失控,黑闪目和千宏尺联手一起把持了灵山的实权,在二人把持权柄期间,灵山会的风格越来越染上他们两人的色彩。
很多往日战场上的英雄都暴露出丑恶的俗态,例如,与黑闪目一向要好的雾妖幽弥狂成为与黑闪目的帮凶,而默拓人贵忠干脆为了金钱出卖灵山军,成为神圣联军的内奸。
看着帝国日益腐败,奇衡三痛心之余,决定思考改变这一切的方法,他认为应该重建一种崭新的魁拔文化,用这样的文化统一人们的意志。
然而,由于纹耀制度被破坏,形意循环被干扰,地界自然灾害频发,到处闹饥荒、瘟疫。
以前因为疲于应战而没有注意到这些的灵山人,现在静了下来,真切地发现生活不如从前了。
而黑闪目和千宏尺的腐败统治更加重了百姓的苦难,怀念过去的情绪在民众中开始滋长,对生活的抱怨又一次将矛头指向魁拔。
而这一次抱怨者不再是敌人,而是帝国的子民。
在这段时期,神圣联盟的思想开始秘密在帝国传播,其中建立有秩序世界的说法,此时听起来格外的吸引力,而奇衡三也察觉了这一切。
魁拔1032年9月,奇衡三下令烧毁一切旧国家,统一以前神圣联盟统治时期各国的文字和书籍,全部统一使用兽国文字,并由协行士秋落木主持编写《魁拔书》。
然而,正处在怀旧中的大众是没有耐心去听讲什么新鲜的道理的,特别是销毁旧书、统一文字的做法更激怒了大众,反抗的声音此起彼伏,局面一下变得更难控制。
黑闪目在对奇衡三说了几句充满嘲讽的风凉话之后,下令部队对所有表达不满者予以镇压。
镇压非常有效,奇衡三几乎完全丧失了话语权。
至此,灵山会彻底失控。
魁拔1033年1月底,梅龙尼卡·蹄由于遭受非人的迫害,死于狱中。
魁拔1033年3月,地界人‘焰烁’盗取一名天神侦查员的纹耀,并通过秘密曲境返回天界,自称是焰的第23代子孙。
众神共鸣,元第五次出寂,确定焰烁为纯种天神。
是年,焰烁成为天兵统帅,开始设计里应外合的‘瓮计划’。
同年8月,粼妖少女海问香不远万里找到龙国,并加入秋落木领导的西区军团,而这时,已是天神发动总攻击的时候。
这一天,天上下起了大雪,厚厚的积雪,让整个世界都仿佛披上了一道靓丽银装,美丽而寂静。
而这时,在长梦之河的河畔,一对男女并肩走着,在他们身后留下两道笔直的脚印。
男的身材魁梧,一头红的发紫的长发披在身后,他侧头看着身边的绝美无比的女孩,听着她的笛声,眸光中既有温柔,又有伤感。
女的平视前方,她拿着一个玉制的笛子轻轻的吹着,这个玉笛是迷麟从一个萨库人手中赢来了,自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吹笛子的时间比她说话的时间都多。
梅零落还把她吹的曲调填上词当成歌来唱,迷麟则把这支歌和曲子命名为《梅零落》。
不多时,梅零落停止了吹笛,并将手中的玉笛递给了迷麟。
梅零落看着迷麟,想了很久之后才开口道:“回战场上去吧,魁拔,没有战争的魁拔是多么无聊啊。”
“没有魁拔,战争照常进行。”迷麟低头看着手中的玉笛,笑了笑回了一句。
“厌倦了。”梅零落叹了一口气:“魁拔怎么能不再是魁拔呢?”
“与不再是魁拔的魁拔在一起,也确实无趣呀。”
梅零落笑了一下:“我很满足,三年和三百年并无区别……”
“我也是。”
迷麟吹起了《梅零落》,他吹的很专心,这一刻仿佛飘在空中的雪花都感受到迷麟的思绪,渐渐变缓了下来,一曲终了,迷麟睁开眼,他发现梅零落已经不见了。
远处,江篱叹了一口气,而这时尘迎着他走了过来。
“为什么不将这样的生活继续下去呢?”江篱看着这个貌美的少女,迟疑了一下开口问道。
“就像你之前告诉我的那样,总要有人来结束这场灾难。”
尘看着江篱,然后又将目光放在他身边的这个粼妖美少女的身上,她记得她叫……海问香。
“你应该知道就算魁拔现在回去也无法改变魁拔帝国的颓势,让他回去也仅仅是跟着帝国一起消失而已。”
江篱直视着尘的眼睛,他有些不明白,以尘的聪慧这一点她不可能是想不到的,而且,她绝非无情之人。
“总要有人为此负责,毕竟,只要魁拔还没有死,这场战争就不会真正的结束。”
尘在说这话时,脸上表现的非常平静,语气也几乎没有什么波动,仿佛真的就是这么冷漠无情一样。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海问香这时在一旁问道。
“这非常符合逻辑,我并没有说错什么,自然也是这么想的。”尘转头看向海问香,很平淡的回答道。
“符合逻辑?”海问香黛眉微皱。
“那梅零落是怎么想的?”江篱问。
“尘和梅零落是同一个人,想法也是一样的。”尘回答。
“我明白了。”江篱听到这里,有一丝明悟。
“我要回天界了。”尘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看着江篱说道。
“嗯,那后会有期。”江篱笑了笑说道,尘要回去在他的意料之内,所以并不奇怪。
“谢谢你!”尘说道:“这几年是我过的最开心的几年。”
“嗯,那再见!”
“再见!”尘挥挥手,然后顺着长梦之河向下游走了过去,几乎眨眼间就消失在了河畔。
魁拔1033年底,尘返回天界,并获得了女性性别。
尘离开之后,江篱望着尘的方向叹了一口气,然后对海问香说道:“我真的越来越搞不懂你们了。”
“我以为你没有看出来呢!”海问香在一旁说道。
“她伪装的再好,眼睛也是无法骗人的。”江篱说。
尘其实是舍不得迷麟的,也不希望迷麟死,但是,在游历的过程中他们看到被战争摧残的世界,看到了无数死于饥寒和战争的人们。
他们深知这场战争究竟是有多么的残酷。
是的,总有人要来结束这场灾难,无论是以怎样的方式结束。
魁拔也必须承担起魁拔的责任。
而且,迷麟本身也放不下那些和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帝国倾覆,看着昔日的兄弟战死沙场,而他自己苟且偷生。
梅零落是了解迷麟的,所以,她主动提出了离开。
魁拔1033年底,天神军队根据默拓人贵忠所提供的情报,直捣龙国境内的灵山会主力,秋落木统帅下的百万灵山军受到重创。
秋落木组织起残存的部队向兽国方向移动,龙国卡拉肖克家族的骑士紧追不舍,收复了龙国。
战火在大地上重新燃起。
这一天,在战场上回撤的秋落木突然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在浓烟烈火中匆匆前行,他惊喜的叫出声来:“魁拔——回来了。”
在尘离开后,江篱和海问香跟着迷麟出现在秋落木回撤的战场上。
“不去帮忙吗?”江篱看了一眼海问香,问道,他从来没有限制过海问香的行动,他送她回来,就是想让她改变一些东西。
但很可惜,海问香似乎无意改变什么,多数时候,都是和他一样充当着旁观者的角色。
“这里已经有一个海问香了,就算再多一个海问香,又能怎么样呢?”海问香看着远处的战场,轻轻地说道。
江篱听后笑了笑,随后,将目光投在大军丛中那一抹靓丽的身影上,她穿着一身蓝色的战甲,使用着可怕而残忍的粼妖脉术,收割着一个又一个阻挡在她面前的联军士兵。
她出手狠辣,招式残忍,对敌人丝毫不留情,与她美丽的身姿,善良的性格形成极为鲜明的对比。
这种情景,即便是江篱看到,也不仅暗暗咂舌,心情复杂。
“这就是战争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海问香感觉到江篱的思绪,所以开口说道。
“我知道,我只是觉得……这场战争除了造成大量生命的死亡,似乎没有改变任何事,无论是地界妖怪也好,天神也罢,都为这场战争付出了极为惨重的代价。”
“也许吧……”海问香听到江篱的话想了一下回答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