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女帝哥哥
叶凡和无始走开后,江篱便扭头看向女帝,她正看着自己,只是她脸上有迷雾,让他看的不真切,只能看到她眸子中溢出点点光辉。
她气质超脱,完美无瑕,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一般,超然世外。
白衣如雪,才情万古。
这的确是一个不同寻常女子,一如她的崛起之路,惊艳了世人,也惊艳了万古岁月。
她本平凡,却一路逆天而上,一句不为成仙,只为在红尘中等你回来几乎诠释了她生命的全部。
“大帝,有什么问题就问吧,能回答的我尽量回答!”江篱以叶凡成道时称呼女帝的称谓,称呼她。
“幼年时,你曾救下我,为何将我的记忆封印?”女帝轻轻开口,声如天籁,沁人心脾,这段记忆的封印是在她成帝时觉醒的,她曾追溯,可是一无所获。
就像那件事不曾存在一般,可是她的记忆却那么清晰,恍若昨日。
江篱低下头,有些不敢直视女帝的眼睛,良久,他才回道:“不想让你知道我救下你,又将你遗弃。”
“这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女帝说道,她幼年时,经历了太多的离合悲欢,见到了太多的人性,这并不是一件什么不能面对的大事,
“也许只是不想让你原本就千疮百孔的内心,再多一道伤痕。”江篱如实的说道。
“既然如此,又何必出手救我?”女帝语气平静,就像在问一件不关自己的事情一样。
“那时,我并不知是你。”江篱摇头。
女帝沉默,江篱的话无异于是在说因为知道是她,所以,才将她遗弃,才封印她的记忆,难道那时,她已经知道了未来的自己?
江篱见女帝沉默,便继续说道:“我曾想收留你,可是,那意味着一个惊才绝艳的女帝将消失,我无权决定你的未来,就只能如此。”
“原来是这样。”女帝喃喃自语了一句,疑惑解开,她心里的执念也消失不见。
“还有什么问题吗?”江篱小心翼翼的问道。
女帝摇摇头。
江篱松了一口气,看来女帝的确未曾将那件事记在心里,也不曾恨他当初做的事。
也是,对他来说不幸的事,对于惊才艳艳的女帝,或许只是人生的一段经历,千万事的缩影,她又怎么会放在眼里呢?
不久后,叶凡和无始被江篱唤了回来,随及江篱便向他们告辞。
江篱告别完,便踏足虚空,时空之力运转,时空长河伴身旁,他扫了一眼三人,最后落在女帝身上,她脸上依旧遮着迷雾,让人看不真切。
他挥了挥手,随及隐入时空长河,顺流而下。
片刻后,他再次降临在乱古。
此时,石昊已经成帝,江篱的出现让他惊讶。
“我来兑现我的承诺。”江篱说道。
他将柳神的元神放了出来,她还在沉睡,不过,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石昊眸子看着柳神,眸子微微有些湿润,他看向江篱,真诚的道了一句谢谢。
江篱摇头,没说什么,他和仙帝石昊又交谈一些事,便再次跃入时空长河中,他打算回去了。
不久后,他伫立在一片时空,他没有忘记,起初他逆溯岁月的目的,因此他降临在女帝哥哥还未死的年代,这正好是女帝哥哥被带走时间点。
他见到了女帝的哥哥,他已经被人抓住了。
“我的一滴血?”江篱眉头皱了一下,在女帝哥哥身上,他感觉到了他那滴血的气息。
他眸子凝视,很快便看到女帝哥哥身上的那滴血,它寄宿在他的心脏处为他洗经伐髓,使他体质觉醒。
“圣体,怎么会?”江篱喃喃一句,他不明白他的血为何会让女帝哥哥觉醒荒古圣体。
不过,他又释然,他的血无论再怎么差那也是他的血,本身就拥有无上威能,似乎帮助人觉醒某种体质,也不是不可能的。
可是……如果是这样,那岂不是他害死了狠人的哥哥?
他挠挠头,总觉得不可思议。
接下来几年,他一念二分,一念跟着幼年女帝,一念跟着女帝的哥哥。
女帝哥哥被羽化神朝的人带到了成仙地,被带来的还有其他身怀各种体质的天才。
江篱看向女帝的哥哥,他正站在队伍里,手抚一张鬼脸面具,神情无比的失落。
他喃喃自语着:神血,妖血,佛血都已浇在它的身上,马上就要轮到我了,死不要紧,可谁能帮我照料妹妹,她还小,我放心不下。
随及,他向旁边的人哀求,若是能回到星空的另一端,请他们一定不要忘记,帮他养大妹妹。
江篱看着心里有着一种抹不去的悲伤,女帝哥哥身上有他一滴血,通过这一滴血使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女帝哥哥的内心。
他哀求,但是无人理会他。
不久后,轮到他了,他的手腕被割开,血液洒落下来,浇在成仙鼎的上面,整个池子都被染红。
他的生命正在逝去,但他还是在了苦苦哀求。
最终他的生命之火即将熄灭,血也快流尽了,他用血在自己的衣服上勾画着:我要死了,谁……帮助我照顾我妹妹?
他的字迹很潦草,有的地方很模糊,有一种绝望与心事未了的情绪。
江篱眼眶红润,他伸手一探,取回自己那滴血,并将女帝哥哥即将散去的魂魄与执念收走,攥在手里,其他被杀的人那未散的魂魄他也一并收走。
血液归体,也带来了女帝哥哥这一生的记忆。
“哎……”他轻叹一口气,准备返回帝星。
“叮,随及支线任务已触发,任务内容:送女帝哥哥进入轮回,任务要求:必做任务,不可忽视。”
江篱一愣,良久,他喃喃自语:“所以,叶凡真的是女帝哥哥?”
他一步踏出,来到星空,久久伫立此地,不知该如何做,其实他也知道她若不管,女帝哥哥依旧会转世,只是他收走了女帝哥哥的魂魄,所以,小哀才会发布这样一个不能拒绝的任务。
可他在犹豫,因为叶凡不信轮回,他注定不会觉醒前世的记忆,也不会成为女帝的哥哥,他会斩去过去的一切,成为一个新的生命。
而这……再与女帝的哥哥无关。
然而,他没得选。
他不愿惊才艳艳的女帝消失,又怎么忍心让扫平禁区,护住亿兆生灵,创下万古功绩的叶天帝消失?
最终他再次长叹一口气,他眸子穷尽宇宙八荒,找到了这片宇宙的那条轮回路,他看到了很多灵魂正走在这条路上,他们浑浑噩噩,在向前走。
江篱犹豫了一下,将手中聚拢的魂魄投入轮回路中。
不久后,他收回神念,返回北斗帝星,并将跟着幼年女帝的神念分身一一并收回。
他在此地驻留了半年,之后再次踏入时空长河,返回浮沉。
……
他刚回到浮沉,就听到了小灵玉的抱怨声。
她坐在柜台上,晃动着一双白晃晃的小脚丫,一脸的揶揄之色:“消失了大半个月,你再不回来,我就要怀疑你和别人私奔了呢?”
江篱听到小灵玉的话,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栽地上,小灵玉说话还是一如既往那么让人猝不及防。
他没好气的说道:“在你心目中,我就那么花心吗?”
“是啊。”小灵玉认真的点点头,她还掰着手指头,煞有其事的数着:“雪皇姐姐,凤凰姐姐,海问香姐姐,远浪姐姐,还有那个什么秋云……你都有五个红颜了,还不知足。”
江篱又是一阵猝不及防,这丫头还真是什么都敢说,他咬着牙,黑着脸走过去,伸手就想去抓这口无遮拦的混丫头。
“哇,杀人灭口啊。”小灵玉嗖一声躲到了凤凰的身后,道:“略略略,凤凰姐姐,你看你看,他被我说中恼羞成怒了。”
“我勒个暴脾气。”江篱撸起袖子朝凤凰的身后抓起。
小灵玉反应很快,一溜烟跑了。
之后浮沉内一阵鸡飞狗跳,
直到浮沉有人进门,才安静下来。
江篱背着小灵玉从花园走回来,他的两只胳膊上一排排牙印,看上去十分滑稽。
他可是七级的肉身,竟也扛不住小灵玉那伶牙俐齿。
此时,小灵玉正咬着他的脖子,死活是不松口。
“好了,我错了行吧。”江篱无奈,只能服软,虽然不痛,但在外人面前,属实是不雅观!
小灵玉见江篱服软,顿时松开口,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还比了比剪刀手。
江篱白白眼,懒得和她一般见识。
“这里看上去很热闹啊。”来人开口,声如天籁。
她一身水绿色的衣裳,腰间挂着金色的铃铛,指间白花,她步子轻盈,带着一种欢快的节奏。
“碧瑶?”凤凰看到碧瑶过来,便从柜台后走出来,拉着她坐下。
江篱把小灵玉扯到一边:“这什么情况?”
“这还看不明白,凤凰姐姐不要你了呗。”小灵玉说道。
江篱脸上一黑,直接赏了她一个爆栗,这丫头真就是死性不改。
“我给你拼了。”
小灵玉再次暴起,一口咬向江篱的胳膊,然而,江篱早有防备,嗖的一声就闪了开来。
碧瑶看过来。
凤凰无奈的摇摇头:“别管他们,他们就喜欢闹腾。”
“是吗?”碧瑶眼中光芒闪动,还别说她挺喜欢这种氛围的。
江篱和小灵玉追逐着进了浮沉界。
不久后,浮沉界,江篱躺在一片草原上,小灵玉枕在他肚子上,正舒舒服服晒着太阳,好不惬意。
“喂,你真打算让凤凰姐姐就这么等下去?”小灵玉抬头问道。
“你还小,不懂。”
“有什么不懂的,你不就是怕辜负雪皇姐姐吗?”
“也许吧。”江篱喃喃着。
她爱雪皇,但心里也已经有了凤凰的影子,他很矛盾,既不想辜负雪皇,也不想伤害凤凰。
“你不可能谁都不伤害。”小灵玉难得说出一句很有道理的话。
“你说的对。”江篱说。
“所以,你要怎么做?”
江篱没回她,而是坐起来,拿出一个又一个幽蓝的光球。
“这是?”
“无数生灵的残魂,我需要让他们在浮沉界复活。”
“所以,你的回答呢?”
江篱看了她一眼,道:“一切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