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塞拉斯无疑是在为阿里的反无限循环势力辩护。也许他没认出艾奇小姐的名字是件好事。不过，我对从梅塞拉斯那里听到的消息有些困惑：我不认为使用像无限循环这样的东西会自动将某人变成自私的怪物。

　　“有多少上升者是这样的？”

　　“谢天谢地，他们绝对是少数民族，而且很容易被发现。现在，你还年轻……但你看起来不像他们。我会立即注意到并远离他们。”

　　“那些人看起来有多年轻？”我想知道。“你说过永恒的人最终都会看起来年轻。”

　　“比你小。据我所知，他们是男孩女孩，一旦长大到可以使用能源，就会被扔进模拟室。最幸运的人会来这里。他们在旧世界中被迫以半步上升的力量做什么，我不知道，只能假设最坏的情况。”

　　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我的手开始颤抖。我可以想象在未来的几十年里，一个像我这样的世界，一个大国都有自己的无限循环的世界，并以尽可能多的年轻人为代价，不顾一切地唤醒下一个上升者。还有什么能阻止他们把某人带到觉醒的尖端，而仅仅是把他们送到一个外国城市并触发他们的提升呢？以我为例，全世界现在都应该知道这样一个战略有多有效。

　　但这是一场没有人会赢的军备竞赛，就像假日预言的那样，加速到有一天一切都烧光了，一无所有。

　　梅塞拉斯的眼睛变得柔和，他的声音几乎没有低语。“你是他们中的一员，不是吗？”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但无法让自己点头，喉咙哽咽。我不像他们：我不是无限循环实验的故意结果。我在十几岁的时候并没有被强迫加入这个圈子，因为我可能会被强有力的誓言所束缚，并被期望为他人的野心而奋斗。

　　但他的话中有一条真理的线索。

　　“你知道这些孩子在提升之前在模拟中花了多长时间吗？”

　　“从他们的扭曲程度来看，我猜是几十年前的事了。即使是在一只专门为刺激他们进步而设计的模拟手上，达到力量的巅峰也是一项需要时间的努力。大多数人在清醒的世界中永远不会因为某种原因而提升。”

　　我甚至无法想象在循环中度过几十年。也许知道我在那里的目的会让这段经历不那么伤心欲绝。。。但知道我可能会被困在那里几十年，会以另一种方式让人沮丧。

　　“我……不像他们，”我最后总结道，直视梅塞拉斯的眼睛。“谢天谢地。”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没有说话，然后推开桌子，在一间没有灯光的房间后面做手势。“你饿了吗？”

　　梅塞拉斯在我面前放了一个陶瓷盘子，里面装满了暗褐色的肉汤、像菠菜一样的碎叶子和少量的白肉。它不是辛辣的，闻起来有点像鸡汤。他拿着自己的碗坐在我对面。

　　“除非你告诉我另外一件事，否则我会假设你除了你所提升的东西之外什么都没有。”

　　我慢慢点头。“这不是最坏的假设。”我有指南针，但它的功能虽然有用，但有限。“我是天真地认为你在帮助我，因为你可以，还是你会期待像你的塞德兰纳一样的东西？”

　　他哼着鼻子。“我现在做的是和一个陌生人聊天以避免孤独。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自己的情况？至少这样我可以趁热喝汤。”

　　“我应该尽量不泄露什么？”我问。

　　汤匙在他吹的地方口前结冰了。“嗯，通常你的过去在这里并不重要。一旦你了解了这个地方的运作方式并采取了一些基本的预防措施，你就可以告诉大多数人你想要什么。”他呷了一口汤，然后把勺子放回碗里。“但如果根本没有过滤器，您最好准备好运行。”

　　梅塞拉斯只是帮了我的忙，所以我决定试着对他坦诚相待。我给他一个关于我如何在无限循环中觉醒并开始我的提升的大致概述，同时谈到由此产生的战争及其结论。

　　“…你打败了你的上升者？”梅塞拉斯说，脸上带着困惑的表情。

　　我意识到杀死上升者是非同寻常的，所以我省略了这一部分，说我打败了她，然后上升了。

　　“这不是提升的要求吗？”我问。“她来考验我。我打败了她，然后升天了。”

　　“你确定你不只是……在冲击中幸存下来，打了一架，被击倒，然后在这里醒来？”他停顿了一下。“你说过你制造了一个敌人，这就是为什么你最终成为维齐尔的王冠……也许你打败了你的优势。他们对你的到来有控制权，如果他们很小气，他们可能会因为你侮辱了他们的骄傲而惩罚你。”

　　...正当这个故事可能是最容易理解的。“不管怎样……我就是这样来到这里的；我到达后不久就找到了你。”

　　“解释了为什么你的上升护卫没有很好地引导你。”

　　我为假期感到有点难过。他很古怪，但他确实回答了我的问题，给了我指南针，并确保我能利用上升能量。他可能认识到，鉴于维齐尔王冠的位置偏远，我不太可能遇到那种利用我的无知的人。

　　梅塞拉斯突然皱起眉头，他的手紧握着勺子。“这里有人向我们的位置走来。”

　　可能是。。。玛丽亚？“你是一名临终医生吗？”

　　“如果你是这个意思的话，我看不到箭。我控制着风。”

　　欧里菲尔也用风来跟踪守卫和宫殿里的人，所以这并不奇怪。“这个人怎么样？”

　　“从他们在森林中燃烧的方式来看，这是个坏消息。”

　　梅塞拉斯朝着平房的出口走去，从门边的钩子上穿上他的蓝绿色夹克。“别出来。他们可能只是路过，不知道有人真的关心这片森林。”他砰的一声关上门，只留下我一个人拿着两碗汤。

　　我跟踪这个人的活力，当他经过树冠时，直到他离开我的射程。

　　“现在怎么办？”我自言自语，犹豫不决。考虑到梅塞拉斯刚刚说我是他很久以来第一个与之交谈的人，我怀疑这是一个随机的路人。如果是玛丽亚，我最好去把事情弄清楚。不过，我不想辜负梅塞拉斯的信任，像个不守规矩的孩子一样跟着他。

　　我站起来探索这间舒适的房间，在一个书架旁停下来，书架上有用外文书写的文字。这些书已经磨损了书脊和发黄的书页，尽管看起来像我的世界里的旧纸质书。自从参观学术界赫克托的研究图书馆以来，我还没有拿过一本书——纸张很贵，几乎所有的事情都是通过光泽完成的——所以仅仅打开一本书就有点新奇了。我拿起一件古董，从中间打开，注意到墨水是如何用一枚巨大的邮票压在页面上的，一些字体在右角褪色。

　　我一本也看不懂，也没有任何照片，所以我把书架上的书换了下来，拿出另一本蓝色皮革封面的书。这张照片里满是动物的照片，看起来像是一张野兽画。它们看起来和我的世界上的动物种类很相似，尽管有一些差异。例如，马的鼻子上有短角，大多数蜥蜴都有带羽毛的鬃毛。

　　当我翻开这一页时，我听到远处传来爆炸声。我的头猛地一跳，但从我现在的位置我感觉不到任何东西，甚至连灵魂都感觉不到。想一想，自从来到这里，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任何无实体的灵魂。有可能维齐尔的王冠和这架丛林飞机的人口如此稀少，以至于灵魂完全消失了。

　　我认为，玛丽亚的元素论可能会引发一场爆炸，她再一次被到底是走还是原地不动所困扰。

　　我提醒自己，梅塞拉斯是一个有数百年历史的上升者。他不需要你的帮助。

　　我从书架上走下来，查看周围的其他小摆设。我看到几块装饰性的石头和水晶躺在桌子上，在皮革沙发旁边最大的咖啡桌上，有一套用木头雕刻的狮子雕像。

　　没有一种技术能比得上光面相机。梅塞拉斯整天做什么？我想如果日尔曼不能访问分布式网络，她会爆炸的。我已经习惯了一直忙着活下去；如果我在森林隐居地悠闲地度过日子，我会想做些有趣的事。

　　“滚出我的森林！”梅塞拉斯突然从很远的地方喊道，他的话在丛林中回荡，到达了平房。

　　我不认为玛丽亚会有足够的煽动性来引起这种反应，特别是如果她想活几个小时以上。入侵者很可能是另一个人。。。有人在追我。

　　我摇摇头，再次下定决心让上升者来处理这一局面。即便如此，我还是会随便检查我的骨骼盔甲，确保我的灵魂宝石仍然可以随时取用。

　　“神秘的伊恩，过来。”

　　...不介入就到此为止。

　　我冲进前门，同时循环着灵魂宝石的能量，希望它能抵御任何煽动梅塞拉斯愤怒的人。我沿着上升者的声音方向飞到天篷上方，在丛林中搜寻人形生命特征，同时检查地平线上是否有烟雾或其他冲突迹象。

　　飞行半分钟后，我看到树木弯曲成45度角，一片黑暗的烟雾表明最近发生了冲突，尽管现在这里没有人。

　　“你离我很近，我可以直接和你说话，”梅塞拉斯在风中低声说。“一直往前走，你会找到我们的。”

　　“怎么回事？”我向前飞的时候大声地问。

　　“有人在找你，而且比我想象的要顽固得多。”

　　“如果我去那里，这不就是……给他们想要的吗？”

　　“如果我们能通过共同努力摆脱他们，那就不行了。如果他们死了，他们会回来的，所以我们需要说服他们，这种努力是没有意义的。如果你有足够的力量在进入永恒之前击败一个上升者，你应该比死重还重。”

　　我有种沮丧的感觉，梅塞拉斯对形势的判断有误。霍利德提到维齐尔的王冠在面纱上几乎没有弱点。由于阿里的派系把我派到这里来，他们可能选择维齐尔的王冠不仅仅是因为它令人难以忍受的单调，而是因为他们知道一旦我离开它灰色的平原，我最终会到哪里去。

　　不管应收账派谁来抓我。。。我有一种感觉，他们将准备好处理我的技能。

　　“我认为这不是一个好主意，”我回答说，在树梢上方僵住了。“我想我惹恼的那个人是想让我受苦。”

　　梅塞拉斯回答说：“我怀疑他们会因为损失而如此小气。”。“不过，这个人越来越不耐烦了，所以早点来比较好。”

　　也许我不该对梅塞拉斯隐瞒什么。“我……可能遗漏了一些细节。”

　　“……像什么？”

　　“我不仅打败了上升者，我还杀了她。”

　　“谁？”

　　“我不确定你会认出她来，但是……她的名字叫阿里。”

　　“你……是个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