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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三章 东京(三)

火影之升仙得道 战栗之 6933 2024-07-11 10:04

  暂时不说日暮一家其乐融融的晚餐,且说陆玄等一行人结束了一天的修行之后,便各自休息了。

  待明月高悬,夜深人静之时,一道虚影在神社上空慢慢凝实,不一会,便出现一名身穿白色和服的长须男子,对着满天星辰,皎皎明月,发出一声低沉的叹息。

  “先生这是怎么了,莫不是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在怀念火影世界么?”

  忽然,一道清亮的声音自男子身后传来,男子并不奇怪,转过身去,见到一名孩子,微微一笑道:“思乡之情并无,迷茫之意却有。我只是不生唏嘘罢了。你可知道,我已经有千年的时光,未曾见过明月星辰,感受过山风吹拂了。”

  说到这,长须男子微微一顿,不生唏嘘道:“还有,说来可怜,我也不知,我的故乡到底是哪里了。”

  孩子自然是陆玄。

  “哦?先生难道不是火影世界的本土生灵?”陆玄奇道。

  长须男子轻声嗟叹道:“我也不知,或许是,亦或许不是。说实话,我便连我是谁,也有些迷惑,还真是让人忧愁啊。”

  陆玄洒然一笑道:“我是谁?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这三个问题从一千多年前一直到现在,还没有人真正能够给出一个定论。”

  因为每个人都会从这三个问题中思考出不同的答案。很难有一种答案能够说服所有的人。所以一直没有定论。

  长须男子若有所思。

  “所以我从不关系这些扯淡的鸟问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陆玄一边打量了一番男子,一边扔过一个葫芦,说道:“这酒乃是聚集月华之力酿造而成,最是滋润阴魂,还请先生饮盛。”

  ”多谢。”长须男子接过葫芦,一打开,便闻到一股子馥郁酒香,香气温醇绵长,他抿了一口,赞道;“好浓郁的酒香,好清冽的灵水,好充沛的月华之力。想不到,你于聚灵一术上竟然有如此高深的造诣。”

  长须男子啧啧感慨道:“这一壶月华之力所化的酒,起码省了我三日的苦修。”

  “便只是三日么?”陆玄抚掌嗟叹道:“想不到先生之修为竟然如此之高啊,就算是衰落至此等境界,这一壶月酒,够这满山的精怪炼化三年的了。”

  长须男子捻须自矜道:“呵呵,那是当然的。我本天仙客,自是非凡俗。”

  说罢,他眼神迷离,似醉非醉,贪婪地打量着山野风光。

  “仙人么?”陆玄打量着长须男子,喃喃道。

  深夜幽林,月儿挂在树梢,月光盈盈若水,山风一过好似能吹起涟漪。

  夜是墨蓝的一片,星光是璀璨的明珠。

  山风带着山泽的气息充盈着山野,清辉的月光,飘荡着万点荧光,如毛毛细雨洒了满地。

  “真美啊,我已经几千年没有见识到这等风景了。独往不可羣,沧海成桑田。山中方七日,世间已千年。”长须男子迷醉道。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陆玄叹息一声,说道:“先生不必太过感怀与过往,还是着眼于明日才好。”

  “好句,当浮一大白!”长须男子双目一亮,又豪饮了一口,叹道:“李太白剑术超绝,一手青莲剑术称雄于世,罕有敌手,但其诗仙之资,却才是真正的纵横万古,睥睨千秋。”

  “哦?先生竟然也知道青莲居士?”陆玄讶然道。

  长须男子幽幽一叹:“说实话,我却不知李太白,只是听小狐狸讲过。”

  “小狐狸?”几番联想,陆玄心中浮现出一个名字:“可是玉环真人?”

  “正是。”长须男子轻轻一点头,叹道:“昔日小狐狸最喜欢的便是青莲居士赠予她的诗句。只可惜,她直到香消玉损,都念念不忘回归故乡,却再也回不到东土大唐了。”

  “据小狐狸说,昔日李太白豪言,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长须男子敬佩有加道:“他的性格一如他的剑道,宁在直中取,不向曲中求。诗云:宝剑双蛟龙,雪花照芙蓉。精光射天地,雷腾不可冲。此剑道自然潇洒霸道,但过于刚直。”

  说到这,长须男子惋惜道:“所谓痛饮狂歌空度日,飞扬跋扈为谁雄。青莲居士以不世之才自居,但庙堂之上,朽木为官,殿陛之间,禽兽食禄,偏偏他又心高气傲,树敌如林,世人皆欲杀,唯有寄情于杯中酒,天上月,观樽中月影,或可为故乡。”

  “酒入豪肠,七分酿成了月光,余下的三分啸成剑气,绣口一吐,就半个盛唐。”陆玄感叹道:“也只有这般才情,才是谪仙人啊。”

  两人感慨一番后,见陆玄露出困惑不已的神情,长须男子捻须道:“你与我有恩。我知你有很多疑惑,且问出来吧。我会一一解释与你听。”

  陆玄看了一眼长须男子,问道:“先生为何会与玉环真人相熟?”

  长须男子微微一笑,道:“你心中已有猜测,又何必问我?”

  陆玄苦笑道:“先生说笑了,些许猜测,当不得真,还请先生释疑。”

  “哈哈,你这小滑头。”长须男子哈哈一笑道:“难道你看不出,我与小狐狸的修行法子都是一路的,都是古法炼气之道?”

  他悠悠说道:“一个流落异乡的孤独之人,对与她有着同样修行法门的人,总是会抱有一些好感的。这也是我为何帮你的原因。”

  陆玄一点头,又摇了摇头,道:“玉环真人出身于东土大唐,所以会炼气法门并不奇怪,先生难道也是东土大唐人士?”

  “是,也不是。”长须男子捻须笑道:“我与东土渊源极深,但却是东瀛土生土长的生灵。”

  “哦?”陆玄眼中有着深深的困惑,继续猜测道:“先生是徐福弟子?”

  “徐福,呵呵,土鸡瓦狗罢了,如何能与我相提并论。”长须男子傲然道。

  陆玄苦思冥想,最终无奈地摇头叹气道:“那我猜不出了。”

  “我乃东瀛土生土长的神灵。”长须男子捻须道:“昔日你甫一踏入血池,我便发现,你虽然看起来是修行仙术查克拉的忍者,但其实也是古法炼气之辈。”

  “于是乎,我便将自己脱身的希望寄托在你身上。”

  一想到当初被邪神远吕智霸凌的日子,长须男子不禁沉沉叹了口气,说道:“要知道,我被那邪神远吕智欺凌压迫千年之久,久困牢笼,不得自有。我曾经将脱身的希望寄托于徐福身上,却没有成功。”

  “好在有你。”长须男子庆幸道:“得你相助,我终于彻底摆脱了邪神远吕智的控制。”

  “先生客气。”陆玄拱手,恭恭敬敬道:“在与邪神远吕智战斗之时,若不是先生及时传讯于我,只怕,我也不会如此轻松地救下静大人,并将她带到此方世界来。”

  长须男子轻轻摆手,说道:“哎,你执掌太一之轮,非比等闲。就算是六道仙人,也奈你不得。就算没有我的帮助,也能化险为夷的。”

  “但若真是那样,只怕我只能做丧家之犬,灰溜溜逃走了。”陆玄双手一摊,摇头笑道。

  原来,当日陆玄与邪神远吕智激战之时,危机之刻,正打算用出自己的底牌,以仙法御使太一之轮。

  如此一来,他古法修行的秘密自然会曝露在六道仙人面前。

  但为了救下巫女静,陆玄也不顾不上许多了。

  正此时,邪神远吕智元神之中传来一道讯息,让陆玄先等上一等,说他有办法让陆玄不必曝露底牌,就可以救出巫女静。

  陆玄自然是不信,只以为是邪神远吕智的蛊惑之言。

  不料,那声音却说道:“你自己身死道消是小,若真让太一之轮流落至东瀛之手,亦或者,那可就是罪人了。”

  这收服太一之轮乃是他于此世的极大秘密,除了白狐仙人知晓一二,其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难道远吕智真的窥探到自己的内心?

  不,不可能!

  自己的元神可是有太一之轮庇护的!

  陆玄又惊又疑之时,那声音继续说道:“我也知你心存疑虑。空口无凭,怨不得你。我且在太一之轮面前,以我元神本命发下心魔大誓,助你击杀邪神远吕智,若有害你之心,魂飞魄散,死无葬身之地,永世不得超生。”

  这心魔大誓自然是非同小可,其实忍界也有类似的忍术,那就是舌祸根绝之印,本质上都是类似于定时炸弹、设定程序之类。

  只不过心魔大誓是以元神本命为代价进行施法罢了。

  到了这等地步,陆玄自然不会怀疑那声音的办法,更何况他有太一之轮在手,就算那声音有歪心思,他也有法子救下巫女静。

  一念及此,陆玄便打算听一下那声音的法子。

  “你先与远吕智缠斗,逼得六道仙人出手,镇压远吕智,到时候,远吕智必然左支右绌,顾此失彼,趁此之时,我便有机会脱身而出,与你里应外合,伺机夺取远吕智身体的控制权。”

  “然后,你且将太一之轮的使用权暂时交付与我,我便可带你与这位巫女,一道逃脱。”

  这些念头,写出来有些繁琐,但与两人在神念之间的交流,却只是两三个呼吸的功夫。

  于是乎,陆玄便一一按照那声音的指示,一边与邪神远吕智缠斗,一边诓骗六道仙人,最后,与巫女静里应外合,将巫女静救了出来,也将传来声音的那人从远吕智的灵魂监牢中拯救出来。

  那人也不废话,接过太一之轮,设下锚点,将三人的元神魂魄带到了此方世界。

  对此,陆玄自然无所谓,他有太一之轮庇佑,过不了些时日,元神魂魄便可重新回归本体。

  但巫女静却成了没有身躯的灵体,虽然这并非是那人的过错,但陆玄心中还是隐隐有些愤懑。

  那人感知到了陆玄心中的怒意,劝说道:“你且放心,我在脱身之时,从远吕智生命本源中劫掠了不少,足以帮助巫女静重塑肉身鼎炉。”

  当下,传了一篇凝炼肉身鼎炉之法,然后,那声音便陷入了沉睡,直到今日夜里,方才苏醒过来。

  回想起过往,陆玄与那长须男子俱是相视一笑。

  陆玄笑着恭贺一番,继续问道:“先生为何会被八岐大蛇欺凌关押与体内?”

  “往事不堪回首啊。“长须男子轻轻摆手,说道:“借你之力,我终于摆脱厄运纠缠,逃开宿命枷锁了。”

  说到这,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显然心中激荡不已。

  感慨良久,长须男子方才幽幽说道:“其实,你如此聪慧,应已经从我的本源之力也应该感受到了,我到底是何人。”

  陆玄叹息道:“我虽然不想相信,但却不得不相信。”

  说着,陆玄紧紧盯着长须男子,一字一句道:“不知我应该如何称呼仙人您呢?八岐大蛇,亦或者远吕智?”

  “八岐大蛇与远吕智,既是我,亦非我。”长须男子胡须飘荡,苦笑道:“我既是我自己,也是八岐大蛇,也是远吕智,所以,如你说见,我刚刚亲手杀了自己,断绝了自己的修行之路。”

  长须男子喟然长叹道:“所以说,我杀了我自己,还真是罪孽缠身啊。”

  陆玄面色古怪地盯着长须男子。

  似乎在某个世界,有一名学富五车、满腹经纶的吕子也曾经与某人探讨过这个问题。

  陆玄嘴角微微扬起,淡淡道:“先生似乎钻了牛角尖啊。到底谁杀了谁,这得从人和宇宙的关系开始讲起了,在先生身上,是否一直以来就有一个问题缠绕着你。”

  长须男子哑然。

  陆玄淡淡道:“我,是谁?”

  长须男子心中一震,惊愕道:“这,我已经知道了。”

  陆玄摇头:“不,你不知道。你知道吗,你是谁?八岐大蛇吗?远吕智么?不,这都只是个名字,一个代号。你可以叫远吕智,也可以叫八岐大蛇,他们都可以。把代号拿掉之后呢,你又是谁?

  “在我看来,每个人都有三个我,一为本我,二为自我,三为超我。正所谓修行之初,看山是山,看水是水;修行有悟时,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修行彻悟时,看山仍然山,看水仍然是水。”

  长须男子一愣,只觉心中如清风霁月一般。

  昔日,他每天陷入痛苦迷茫之中,灵台如明珠蒙尘,不知其所然。

  如今禅机顿悟,心如明镜,灰尘尽扫,他猛地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好一个山水之境。”

  他朗声诵道:“我与清风共明月,皆是人间一过客,顿开金绳断玉锁,今日方知我是我。”

  “原来,我就是我,不八岐大蛇,也不是远吕智,我就是我。哈哈哈,小友,从今以后,你就先称呼我山水先生吧。

  长须男子笑罢,转身迎着山风,衣袖猎猎随风而动,静静欣赏起山间景色来。

  良久,他淡淡笑道:“八岐大蛇是我,远吕智也是我,这或许就是看山是山,看水是水吧。小友,你可知道,我们三人,其实乃是一名神明残躯中重新蕴养出的神智。”

  陆玄心下一惊,讶然道:“先生,这话却是何意?”

  长须男子轻轻颔首,叹道:“你可知道,修道之人有三尸,三尸之为物,实魂魄鬼神之属也。”

  “上尸”名彭踞,在人头中,伐人上分,令人眼暗、发落、口臭、面皱、齿落。

  “中尸”名彭踬,在人腹中,伐人五藏,少气多忘,令人好作恶事,噉食物命,或作梦寐倒乱。

  “下尸”名彭蹻,在人足中,令人下关搔扰,五情勇(涌)动淫邪,不能自禁。

  所谓斩三尸之法,就是斩掉自己的善尸、恶尸和自身尸(自我尸),也就是各种执念,是修行到了极深极高的境界才能做到的事。

  陆玄听罢,大为震撼,脱口而出道:“先生总不会说自己与八岐大蛇俱是三尸之一。其实先生已经斩三尸以成道,已达金仙之境了吧。”

  长须男子哈哈笑道:“哈哈,小友真是风趣。我如此落魄,又怎么会是斩三尸之仙人。不过,你倒是见多识广。那斩三尸是玄门修行的无上道法,我虽然自傲,却也有自知之明,自己远远未达到那等境界。”

  见陆玄大惑不解的样子,长须男子微微一笑,摆手示意道:“你且不要着急,我何曾说过八岐大蛇到了金仙之境?”

  “那为什么你、远吕智与八岐大蛇三者分得如此清清楚楚,如同三人一般?”陆玄指着长须男子,诧异道。

  长须男子悠然道:“我的意思是说,孕养出我等三者的本尊到了金仙之境。”

  “倘若,一名金仙,落了个魂飞魄散,神魂分离的下场,但他的残躯之中,却又生出了新的神智,难道,也能说恢复了金仙之境么?”

  “什么?”陆玄心中大为震惊,张大了嘴巴。

  长须男子捻须叹道:“不错,我、八岐大蛇与远吕智,我等三者,乃是昔日神州之中,一名金仙的一缕残魂中生出来的新的神智。”

  “所以,我们既是出身于神州浩土的,但也是东瀛土生土长的神明。”

  陆玄心下稍定,喃喃道:“怪不得先生忽然说起三尸之事。”

  长须男子道:“我们三者的本尊虽未能斩却三尸,但也相差不远矣。你是否知道,斩三尸前,当见三尸。故此,我与八岐大蛇、远吕智虽然各有各的神智,但却同时存在于一个身体之中,实乃同根同源、三位一体的缘故。”

  陆玄点了点头。

  所谓当见三尸,是指修行必须到了明心见性,三尸神现的境界,如此方能斩却三尸,斩除执念。

  而在古法修行中,有言及,到了明心见性,三尸神现这一步,道门称之为金仙道果,佛门称之为金身罗汉,妖族称之为大妖,巫门称之为大巫。

  长须男子继续道:“昔日我等的本尊便是修行到了明心见性的地步,其中,八岐大蛇为本我念,也就是自身尸,远吕智为恶欲念,也就是恶尸,而我为善心念,也就是善尸。”

  “我们三人之中,我与远吕智势同水火,相互仇视,但却谁也离不开谁。原本我等势均力敌,但火影世界中,战争频频,杀戮不断,邪神远吕智的实力与人的杀戮、贪念及欲望一道水涨船高。”

  “于是乎,我便被邪神远吕智镇压于体内牢笼之中。他想要彻底炼化我,于是日夜不断地用欲火煞气销蚀于我,这千年来,我当真是折磨不断,苦受煎熬。”

  看着长须男子痛苦的神情,陆玄沉默片刻,待其恢复平静,继续问道:“怪不得先生身具东土神州的道法,却又说自己是土生土是的东瀛生灵?若如先生所说,那位神明已经到了金仙的境界,又是何缘故流落东瀛,落了个神魂不全的悲惨地步。”

  长须男子轻声叹道:“自然是因为他的敌人比他更为厉害,修行更加精深,道行更加高明。”

  “至于我等三人的本尊到底是谁。”长须男子苦思一番,摇头道:“我也不知,只是冥冥中知道自己的跟脚在神州浩土之中。”

  “我能感知到,这方世界的神州大地上有与我同根同源的气息。所以,不知小友能否帮我一个忙,让我明白我到底是谁?”

  说到这,长须男子目光灼灼地盯着陆玄,眼神中带着一种莫名的悸动。

  飘零半生,浮生若梦,何时才能知从何处来,如此方能明往何处去?

  明心见性,清晓过往,把握现在,得见未来,此即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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