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玄同老天师论道完毕,便即告辞而去。
接下来这几个月,老天师须闭关修行,用五雷化殛之术将一身法力真炁炼化为先天真炁。
辞别之时,老天师将天师府的天师符赠予了陆玄,持此符者,如天师亲临,方便陆玄行事。
等出了龙虎府,陆玄便被主持道人引着来到龙虎山谷中的修行广场,说是他的三位小师妹正同华夏异人比试。
华夏异人忌惮自己一行人,想要试试自己等人的根底深浅,自是应有之意,对此,陆玄并没有感觉奇怪。
按理说,他们几个小孩子来华夏应该神不知鬼不觉的,不知怎么会被徐三徐四知道。
刚刚在老天师那里,陆玄知道了原因。
原来,华夏结界在国境线上有专门的预警装置。
陆玄乘坐飞机刚刚在空中越过华夏国境线,华夏国安局的工作人员便已经知道有超强实力且没有备案过的异人入镜了。
这在当前的异人届,无异于挑衅。
只是老天师传讯,说由他出面解决,郑贤自无不可。
国安局的人也很好奇,按理说,这种异人都会被华夏结界隔离在外,为何陆玄却轻而易举就越过九州结界了呢?
他们却不知道,陆玄一身修为可是正儿八经的玄门正宗,自然毫无阻碍地就能回到故乡的土地上。
陆玄从老天师那里得知了原委,自然对华夏一行人把自己当作敌人一事并不感到奇怪,也没有放在心上。
反正他在戈薇三人身上留下的保命符并没有任何异常,自然也不用担心。
至于他自己,就更不用担心了。
到了广场,陆玄便见到戈薇等三个小丫头正同三名年岁差不多大小的孩子在激战。
在1944年的甲申之乱中,凭空出现的数种神奇力量,被异人界称之为奇技。
每一种奇技都是对某种已有功法的突破,可谓该类型功法的极致,并对同类型能力有绝对的优势,因此一出现就遭到各大门派的争夺。
这便是八奇技,分别为炁体源流、拘灵遣将、通天箓、风后奇门、双全手、神机百炼、六库仙贼、大罗洞观。
徐三徐四虽然说八奇技的门人后代聚集在龙虎山,想同霓虹来的异人一较高下,但其实不过是贴金的说法,是为了鼓壮声势。
陆玄一眼看破,山上的少年少女或多或少都有练炁,但根本称不上奇技一说。
老天师明言,真正的八奇技传人,除了陆家现任家主,三一门的唯一幸存者,十佬之一,人称“一生无暇”的陆瑾,是八奇技之一的通天箓传人。
其他人要么隐藏起来不为人所知,要么为华夏玄门所追杀。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甲申之乱对华夏异人界来说,可谓是伤筋动骨,不仅大肆毁坏了华夏玄门的异人传承,更是让诸多异人之间因八奇技一事而离心离德。
如今的华夏玄门,全靠老天师一人的威望撑着。
若不是有九州华夏结界庇护,华夏早就被其他地方的异人搅动地天翻地覆了。
但经过这么些年的养精蓄锐,华夏玄门也恢复了不少的元气。
其他不说,单单由国家特别安全局对八奇技的钻研便取得了不小的效果,如武侯奇门、圣人盗、神明灵、东北马仙、明魂术、全真符箓、机关术等等。
眼见主持道人带着一名小男孩来此,众人并没有感到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有一名身穿西装的中年人,见到陆玄,眼睛一亮,掐了嘴里叼着的香烟,拿在手里碾了碾,一道浑厚的劲力发出,将香烟连带着烟气都消灭了。
然后,中年人一脸笑容地向着陆玄走了过来,伸出手,笑着用日语说道:“鄙人郑贤,忝为国土特别安全局局长,见过小法师。”
陆玄打量了郑贤一眼,眼神之中掠过一丝赞赏,笑着用汉语回复道:“你的感知倒是敏锐,倒是瞒不过你。”
郑贤深深吸了口气,笑容越发柔和,心中却越发忌惮,传闻越是对华夏抱有侵害之心的霓虹人,越是精通华夏文化,这小鬼年纪小小,一口流利的普通话,也不知是哪个老妖怪调教出来的。
他却不知,他的心思在陆玄的神识感知中一览无余。
正是陆玄悟出了五雷化极手后,参透玄理,神识更进一步的好处。
“笑面虎啊。”眼见此人一脸和气生财的模样,陆玄微微一笑,也不多说话,只是掏出天师符,在郑贤眼前晃了一晃。
郑贤见到天师符,眼神一肃,瞳孔剧烈收缩,不敢相信,一脸大惊,小声追问道:“怎么会!老天师为什么会把代表天师一系最高权利的天师符赐予一名霓虹鬼子。”
若说老天师背叛了华夏,郑贤自然第一个不信。
难道若说老天师比试输给了眼前的人?
比拼实力,老天师可谓是天下绝顶,自不可能输。
难道说是中了这小鬼的圈套?
这倒是有一丝丝的可能,但那岂不是更令人烦闷。
陆玄笑道:“局长大人,你为了华夏异人界劳心劳力,倒是辛苦,但你的七巧玲珑心可不是万能之法,难道就不怕被敌人看破么?”
传闻殷商丞相比干拥有的一颗有七个洞的心脏,相传可以与世界万物交流,能使双目破除一切幻术,重伤者食用心脏可有治愈之效。
“看破,看破什么?什么七巧玲珑心?”郑贤压下心中疑虑,笑语吟吟道:“小法师倒是风趣,从哪里拿来的天师符啊,还是快点放回去吧。”
陆玄淡淡道:“你天生聪颖,从小到大,学什么都是一学就会,一学就通。就算是异人之法,也逃不开你的眼睛,正是生了一颗七巧玲珑心的缘故。”
“只可惜,你醉心于权利,失了寸心,七巧玲珑心整日里高负荷运转,看似智珠在握,其实心神已损。”
“我劝你好好回忆下初心,不要整日里想着些阴谋诡计,走堂堂正正的煌煌大道不好么?”
郑贤不置可否,一笑以对,伸出手就要将天师符拿过来。
却见陆玄伸手一点,一道剑气凌空而出,刺破了郑贤的神门穴,但见郑贤哇地大吐一口黑血,七窍之中一股股的污血汩汩地流淌而出。
暗中守卫的几名异人一惊,各自掏出武器就要向陆玄袭来,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陆玄淡淡道:“莫慌莫急,我只是给局长大人治治病。”
“至于我,你不用担心,我不仅是天外来客,过不了几日便要离开,还是华夏后裔,不是霓虹鬼子,放心好了。”
说罢,陆玄轻哼一声,郑贤耳畔却犹如黄钟大吕,轰鸣作响,然后双目一黑,昏睡不醒。
陆玄对着一脸冷汗的主持道人说道:“把他送至客房休息吧。”
“他,他可是国安局,局,局局长。”主持道人结结巴巴,还欲再说,但见陆玄伸手将天师府晃了一晃,便挺住不言,按吩咐做事。
陆玄这才有空向那广场看去。
广场之上,按太极八卦的位置,分布了八座练功台。
戈薇、时音及安娜三人正在练功台上苦苦支撑。
戈薇正手持长弓,同一名身姿挺拔,白肤银发,眉心点一朱砂,长相俊俏,白衣飘飘,一脸倨傲的少年对战。
那少年背负双手,脚踏九宫禹步,身轻如燕不论戈薇如何瞄准,都让他轻松躲闪。
好在戈薇虽然学习时日较短,但一身灵力底子最为浑厚,虽是气喘吁吁,到也没有落败。
只是那少年眉宇之间隐现戏谑之意,瞥了陆玄一眼,轻声道:“是时候了。”
说罢,他身行猛地向前一蹿,裹在雷光之中,身影模糊仿若鬼魅,身后长发飞舞,如神如魔,浑身法力涌动,袖袍鼓荡,向着戈薇如雷霆一般迅猛袭来。
戈薇陡然一惊,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胸前金光一闪,挡下这一道雷霆,然后心口一痛,直挺挺倒了下去。
陆玄冷哼一声,心道:“真是人小鬼大,不知死活。”
他岂不知这少年一直用猫抓老鼠的心态戏弄戈薇,直到自己将目光转向二人,才突下重手,一举击败戈薇,目的正是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主持道人见那少年占了绝对上风,不禁满面春风,嘴角压抑不住笑意,与有荣焉道:“承让,承让,小孩子不懂事。他正是我们老天师的关门弟子,张灵玉。”
陆玄淡淡道:“雷法一向以威力至刚至强的闻名于世。雷法修行,也讲究一个煌煌大势,堂堂正正,须持如履薄冰心,行勇猛精进事。”
“这少年却心思阴沉诡谲,不似个修行雷法之人。”
那主持道人闻言不禁面带愠色,正要说话,忽然见摊到在地上的戈薇直挺挺站了起来。
她身上的法衣,泛起紫霞蒸腾,点点紫色霞光犹如莲花绽放,在她的肩膀上化作一缕缕飘带自行环绕,一圈一圈,紫霞中点点六芒星光辉闪烁,璀璨琳琅,令人沉醉。
戈薇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眼神清冷,随手比划弯弓射箭的动作,一弓一箭虽是虚影,所指之处,依旧传来如山岳一般沉重的压力。
戈薇松动弓弦,那一道紫色光箭激射而出。
箭如流星,迅如雷霆。
张灵玉被戈薇的灵压压迫地动弹不得。
他感觉在这一箭之下,便连天师道世代相传的护身真符,也无一丝一毫的作用。
这一箭,带着森然的寂灭肃杀之意!
张灵玉一瞬之间似乎看到了死亡本身,自己无论如何也逃不开,躲不掉!
他绝望的连眼睛都无法合上,甚至无法看见那支箭,因为箭已经超出了他眼睛能看到的速度,只能感受到那冥冥中的死亡气息,向他降临而来。
就在箭光射中张灵玉心口之时,戈薇脸上忽然露出痛苦之色,她狠狠地偏了一下手中长弓,那箭光倏然消失不见,穿过张灵玉的身体,射在了其身后,轰然炸裂,化作点点星芒,消失不见。
然后戈薇露出一抹微笑,接着两眼一翻,身子虚弱无力地缓缓倒了下去。
陆玄身形一闪,已然站在戈薇身旁,将其扶住,淡淡道:“这一场比试,是天师府赢了。”
主持道人看着一脸煞白,呆立在原地的张灵玉,却也是面无人色。
戈薇输了,但她差一点就杀死了张灵玉!
张灵玉赢了,但他差一点死在戈薇手里!
刚才那一箭,却非是戈薇射出的,而是四魂之玉暴怒的意念操纵了戈薇。
戈薇的名字寄中宿着一个言灵,其中蕴含着与生俱来的力量,也有笼中之鸟的意思。
据戈薇妈妈的说,戈薇出生的时候,戈薇妈妈看到戈薇胸口有星状的光芒,是方块叠一起的形状,因而取名为“戈薇”,大概就是星光闪烁的意思。
六芒星笼目纹,是在阴阳师中普遍使用的封印符咒,能把恶灵封印在其中。
正是桔梗以自己的灵魂为代价,将四魂之玉的恶灵封印在自己的转世戈薇体内。
这一箭的光辉,连整个练功场的结界都毁灭殆尽。
整个广场上的人都被这一箭震慑住了,停下了比试,呆站在原地。
陆玄神识一扫,便清楚雪村时音正在苦苦支撑,她对战的小家伙已经布下了八卦阵法,将其困在死门中。
时音只能不断布置结界护卫自己,但一方以逸待劳,一方勉力支撑,拖下去,只能以惨败结局。
而安娜的比试却是极为和谐,算是打了个平手。。
与她对战的也是一名小女娃,身边围绕着“胡黄白柳灰”五只灵物,乃是“狐狸、黄鼠狼、蛇、刺猬、老鼠”的山野之灵。
恐山安娜对战时候的性子,就在一个狠字,对自己狠,对他人更狠。
御使灵物鬼魄为战,若想最大限度发挥其威力,多是以自身心血神魂为血祭代价。
恐山安娜自小便被家人世界所遗弃,直到遇到陆玄,才真正有了家的概念。
她是宁可损耗心力魂魄,拼着两败俱伤也绝不服输的人。
与她相比,与安娜对战的那个小女娃的五只灵物固然比安娜的鬼物厉害一些,但一方是狭路相逢勇者胜,一方是逢敌未战怯三分,终究是在关键时刻迟疑两三分,就落了下风。
那小女孩倒也洒脱,眼见自己胜利无望,便收了道法,只是在那里比试技艺。
恐山安娜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知道对方已经认输,便也不再步步紧逼,一道和和气气的交流起各自的本事来。
“那结果便是两负一平好了。”陆玄招呼安娜和时音过来,对着众人微微稽首,然后朗声说道:“诸位都是华夏玄门子弟,须知修行一事,先修心,再修术,先修己,再修灵。”
“自古以来,修道者,贵乎恒于正道,尤贵乎恒行于正道。”
“修道者,当未了道,必先正己,既已了道,又须正人。”
“望诸位明心见性,得见自我。”
说罢,陆玄衣袖一挥,带着三人飘然离去。
只留下窃窃私语的众人,和面面相觑的徐三徐四兄弟。
陆玄一伙人之所以曝露行迹,正是因为九州结界的监视之功用,如今天师符在手,自然不用担心再被人打扰。
于是乎,陆玄等人离开龙虎山后,便如正常的外国人一般,坐上了前往四川的火车。
四川,天府之国。
正所谓,噫吁嚱,危乎高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上有六龙回日之高标,下有冲波逆折之回川。黄鹤之飞尚不得过,猿猱欲度愁攀援。
蜀道虽难,但天险难阻人和,有道是为有牺牲多壮志,敢教日月换新天,如今人们进出蜀道,只需要坐上通往四川成都的绿皮车即可。
这一条蜀道,丞相呕心沥血地走了大半辈子,现在却只是一天的功夫,日后有了高铁,更是只有一二个时辰。
陆玄一边看着窗外不断变幻的山景,一边悠然神思。
戈薇等三人吃了丹药之后,都恢复了精神,除了闭目养神,打坐练气之外,三人闲暇之余就聚在一起叽叽喳喳讨论起熊猫来。
对于自己如何射出那一令人惊心动魄的一箭的,戈薇也不清楚。
三人问了陆玄,被陆玄淡淡一句“时候未到”打发了。
三人无奈,只好将目光转向旅游上来。
蜀中风光,秀丽奇绝。
无言可言的壮丽美景,悠久厚重的历史底蕴,风景旖旎,山川秀美,古木参天,人文锦绣。
历史的沧桑沉淀于古建筑的错落之中,家家户户的烟火气中又安放出来些许明媚幽怨,让人们沉浸其中,心旷神怡!
陆玄等一行人走得颇是高兴,只是蜀中的烈酒辣菜,除了陆玄赞不绝口以外,其他的几人都一副惨兮兮的模样,又菜又想吃。
众人一路西行,过绵阳,龙泉、眉山,最后在LS市下了车。
大伙先去看了举世闻名的乐山大佛。
“水淹大佛膝,火烧凌云窟。”陆玄看着眼前的乐山大佛,眼睛一亮,身形一晃,已然来到了乐山大佛的秘境之中。
这里确实有凌云窟的存在,山洞中早就没有了异兽火麒麟,但还有一些蔫巴巴耷拉着叶子的灵植,正是血菩提。
这血菩提乃是麒麟血浇筑在地上,滋生出的一种果实,有着很大的用处,不仅仅是疗伤的圣药,能够生死人肉白骨,吃下之后更能够令人实力大增。
但如今麒麟早已消失匿迹,血菩提自然也不复以往的神异功效。
但陆玄还是喜滋滋地将其收了起来。
“也不知道用尾兽的血液灌溉这些血菩提,有什么功效。”陆玄一边收,一边乐呵呵想到。
欣赏完乐山大佛,陆玄嘱咐戈薇妈妈带着三个小孩在镇子上玩耍,自己则告辞一声,孤身一人前往峨嵋山。
峨嵋山山势险峻,正是“高出五岳,秀甲九州”,尤其在后山,抬头望出,只觉万丈危崖似将临面压下,令人神魄俱为之飞越。
这里正是峨嵋山最最荒凉的一处。
小说家曾言,四川峨眉山,乃是蜀中有名的一个胜地。
昔人谓西蜀山水多奇,而峨眉尤胜,这句话实在不假。
西蜀神权最胜,山上的庙宇寺观不下数百,每年朝山的善男信女,不远千里而来,加以山高水秀,层峦叠嶂,气象万千,那专为游山玩景的人,也着实不少。
后山的风景尤为幽奇。
自来深山大泽,多生龙蛇,深林幽谷,大都是那虎豹豺狼栖身之所。
游后山的人,往往一去不返,一般人妄加揣测,有的说是被虎狼妖魔吃了去的,有的说被仙佛超度了去的,聚讼纷纭,莫衷一是。
到底是血肉之躯,意志薄弱的占十分之八九,因为前车之鉴,游后山的人,也就渐渐裹足不前,倒便宜了那些在后山养静的高人奇士,省去了许多尘扰,独享那灵山胜境的清福。
上山不久,但有浓浓的烟雾自脚底生出,到了半山,人已在云雾里。
陆玄打了个哈欠,伸手在地上一指,便生出火来,然后他自怀中掏出一只收拾干净的兔子,美滋滋的在火山考了起来,片刻的功夫,便芳香四溢。
这两日,他在峨眉山中游荡,目的便是找寻昔日蜀山峨嵋派的秘境入口。
那蜀山峨嵋派不愧是曾经的正道第一大派,饶是陆玄在此方世界的实力冠绝天下,一时片刻也寻觅不到。
好在他留在此方世界的时间还有许多,倒也不必着急。
正想着,忽然一名野人骑着一只凶神恶煞的熊猫,自竹林中飞驰而来,一人一熊俱都一脸呆萌地盯着陆玄手中的烤兔,流了一地的口水,肚子咕咕咕地叫了起来。
陆玄寻声望去,只见那野人穿着一件单衣,身上十分褴褛,邋里邋遢,一张脸蛋儿却是清秀绝伦,皮肤嫩若凝脂,皓如美玉,倒是一个十足的美人胚子。
只不过,黑那双白分明的眼睛却呆滞地狠,只是直盯盯盯着陆玄手里的烤兔,像是一只饿了十天八天的野狗一样。
“辣个,我滴。”少女一指陆玄手里的兔子,掏出一枚竹笋,扔到陆玄身前,淡漠道:“握拿这锅和你换。瓜娃子,听到木有,老子蜀道山,把你手里的兔儿给老子。”
说罢,握了握拳头,坐下熊猫也“呜呼”地嚎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