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七章 艾莉珂之茨琪凯拉
战栗、恐惧,空气中满是寒意,黑田志宏被蹂躏得神志不清。推门而入的夏天,打量着眼前这个颓废到早已失去求生欲的男人,脸上满是邪魅,他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这个被虐到不成人样的家伙,竟是不久前还风光无限、与他平起平坐的商界巨头。
这时,穿着一身黑色紧身衣、又美又飒的钟敏雯,提着一大麻袋来到了夏天身边,一脸冷漠地说出了令人毛骨悚然,在他看来却稀松平常的事实:“报告夏总,我已杀黑田全家。”
“好,辛苦你了。”夏天笑了笑,钟敏雯将麻袋一松,里面立马滚出了几十颗的血淋淋的人头,随后就是一系列的断肢,而夏天与钟敏雯皆是一副若无其事的自在样,好像滚出的不是人头和断肢,只是一堆西瓜和萝卜干。
“你们……”黑田志宏瞪大了眼,这触目惊心的一幕再次往他心中扎进了刀,并且扎得更深更狠,直到心房炸裂、千疮百孔,整个大脑又被掏之一空,他除了接受,再无他能。
黑田看清了那些人头,有他的母亲、他的叔叔、他的侄子、他的两位成年的儿子和正上高中的女儿,他的亲朋好友几乎都在其中,整个家族血亲都被杀了个遍还不算数,整个社会关系网扩展出去的那些重要人物,也都落得个被碎尸后身首异处的下场,黑田志宏是真正意义上的被灭了全族,即便他苟活于世,失去了全部亲友的他,公司还被夏天找借口抄了,银行账户全数查封冻结后,那也是社会性死亡了。已成行尸走肉的他,反而无所畏惧、但求一死了。
“夏天……没想到你竟如此灭绝人性!你这王八蛋!你这猪狗不如的败类!你为了排除异己,竟然用如此卑劣凶残的手段杀尽我们整个黑田家族!混蛋!恶魔!”黑田直视着眼前的夏天,憎恨让他恢复了一丝精神,眼神中燃烧起灼灼怒火。
“灭绝人性?你们黑田家的狗东西,也配跟我提人性?”夏天冷笑着,将一张照片甩到黑田面前,指着照片质问,“这个人,你认得吧?”
“风森平奈?”黑田骇然一怔,“你不会把他也杀了吧?”
“你还装蒜呢?他一个打工人,岂敢如此肆意妄为?只有可能是受了你的指使,除了你,没人能让他这么干。你演得再真也骗不了我,没有你在后边撑腰,就是给他风森平奈上万个胆,他也不敢黑我夏氏集团的卫星!”
“开什么玩笑!少血口喷人了!”黑田惊怒,“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下的令?你把他找过来,我当面跟他对峙啊!你不过就是想找个借口整垮我们黑田家罢了。现在人都被你杀干净了,我们黑田家断子绝孙了,你满意了吧?”
夏天撇了撇嘴,摇着头叹了口气:“唉,你不承认没关系,我又不是法官,你认不认罪都改变不了你的结局。他风森平奈黑我家的卫星,正好给了我一个清算你的理由。他妄图黑卫星控制核弹去炸苏联的城市,这可是要制造国际纠纷,搞不好就得引发世界大战呢。如此恶毒的行径,你身为他的领导,难辞其咎,这生灵涂炭的罪责,就是枪毙你一万次都不够哟。”
“你想做什么?要杀要剐,都来吧。成王败寇,我认了,你把我留恋的一切都夺走了,我也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黑田显然已生无可恋,“但我还是要告诉你,我没有对风森下过任何命令!我确实看你们夏家不顺眼,也多次与你们作对,但从未下过此等卑劣的黑手!”
“随你怎么说吧。挑起大战?生灵涂炭?哼哼,这不是你们黑田家的传统艺能吗?当年在东北伪满洲国,你们黑田家干过什么事,你不会一无所知吧?不会吧?”夏天一脸的阴阳怪气。
“你还想将我们彻底污名化是吗?这天底下竟还有你这样禽-兽不如的混蛋!”黑田气得直炸肺,牙都快咬碎了,“魔鬼!魔鬼!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你不得好死!我就是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夏天抓过黑衣人手里的刀,眼神中闪过一丝凶恶,随后一下就把刀插穿了黑田的右手手掌,将他的右手钉在了扶手上,惨叫声在他听来,就是悦耳的凯歌,如注的鲜血似那甘甜的琼浆玉液。人性,是留给人的,不是留给畜-生的,对黑田家的仁慈,就是对天下人的残忍。
“像你这种鼠辈,活着不是我对手,变成鬼也不足为惧。垃圾死了,也只是一堆死垃圾。而你这种垃圾,还需要污名化吗?你也太没有自知之明了。”夏天冷笑着说,“对,我是魔鬼,面对正常人时,我不会露出獠牙,但面对魔鬼时,我会比魔鬼更魔鬼。你,根本不配称呼别人是魔鬼,更不配提人性,你们黑田家,自经商的那一刻起,就再无人性可言。”
“还有比你夏天如今所为更没人性的事吗?有本事,一对一决斗啊!少为你那懦夫行为找借口!”黑田死到临头,嘴比石头还硬。
“你也配?武士道精神吗?武士道精神教你们挥刀向老幼妇孺吗?教你们杀降杀俘了吗?凌辱妇女、刺刀挑小孩、屠杀手无寸铁的平民、炸死无辜百姓、拿活人做生化实验,这些行为难道比我有人性?这些行为难道不是懦夫所为?难道不是猪狗不如吗?”夏天越说越激愤,一字一句宣着那罄竹难书的罪行,俨然一派正气凛然。
“你在扯什么不着边际的东西!什么坏名声都往我黑田志宏的头上扣吗?真有你的……”
“都这时候了,还想抵赖?你抵赖得掉?”夏天冷笑,“你想要罪证吗?我这里有的是,你要看哪个?是参与策划皇姑屯事件、九一八事变呢?还是供给细菌部队原材料呢?又或是那一次又一次的血腥屠杀?你们黑田家的手上,可是沾满了我们同胞的血啊。可战后,你们却把科研成果全数向美国人奉上,像狗一样对美国人巴结谄媚,最终逃过了清算,这才让你们黑田家的产业苟延残喘至今。殊不知,善恶到头终有报,今灭族之祸,实乃咎由自取!”
黑田失心疯般咆哮起来:“先人之罪,与我何干!残害你同胞的是我祖上,我有什么错!我的家人又有什么错!”
“你有替先人谢罪吗?一再抹杀侵略历史,支持右-翼-上台、出资篡改教科书。你承认历史都做不到,谈何无错?”夏天义愤填膺,指着他鼻子怒斥,“让我上千万同胞流血流泪的渣滓,有为恶行付出过代价吗?既然继承了先人的资产,自然就继承了先人的罪孽,而你对先人的所作所为视而不见,更毫无悔意。你身上穿的衣料、嘴里吃的食物、住的豪宅,你亲朋好友享受的优厚待遇,都是你的先人用血腥残暴的手段剥削、掠夺来的,你们穿的是衣服是我们同胞的鲜血染的,你吃的不是饭菜,是我们同胞的血肉!只要你享用着那些不义之财,你就是有罪!吃着侵略战争带来的红利时,你们可开心得不得了,到了被清算了又开始撇清关系装无辜了?真以为天下有免费的午餐吗?”
黑田气已虚、志已堕,再无力反驳。夏天说的没错,他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是个罪恶之身,他有千错万错,最大的错,就是不该生在黑田家。只是事实真是如此吗?他若不是执意与夏家作对,怎会沦落至此?黑田家,确实万死难赎孽债,既然继承了先人满身泥淖的罪恶企业,却仍沉醉在商业帝国的繁荣之中,飘然不觉死期至,不忏悔、不道歉。他何尝不知先人欠下的累累血债?可生意人,场面上都是要面子的,承认了,就意味着在日本本土失去了人心,生意就不好做了,他必须死皮赖脸到底,谁料夏家给他整这么一出,想后悔也为时已晚。他们悔的从来不是发动战争这件事,他们悔的一直都是“失败者竟是自己”。但凡支持战争者在战败后一个劲哭惨的,无不令夏天作呕至极。可即便没有先人的罪孽,黑田志宏一样有罪,因为资本来到这个世界,从头到脚,每一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以他长年累月剥削压榨劳动人民血汗的数量来算,即便被吊死在路灯上也不冤枉。
“那你就为你的同胞报仇吧,来吧,给我个痛快的。”黑田催促着,急不可耐地寻求着死亡的到来。
然而夏天却不急不慢,一脸坏笑的打了个响指,只见门外走进来三个身披大白褂、戴着医用口罩和白帽的人,其中两人上来一左一右,将黑田死死的按住。黑田惊骇不已时,最后一名白衣人拿出了注射器,里面是看似白净的液体,可他就是用脚趾头都能猜到那是什么,就跟当年细菌部队的那些研究成果一样,看似跟清水一样,但效果之恐怖,却令人谈之色变。
想到此处,黑田吓得全身冒冷汗。他可以接受死亡,但他绝不能接受自己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他可以死,但不能失去身为人的尊严!可是,像他这样的,真的配做个人吗?
“这是你们当年黑田家赞助的细菌部队,其所部的研究成果,是我从费城的一家研究所里搞到的,原汁原味、原封不动的还给你,你得感谢我呀。”夏天笑得别提有多阴毒了,但他笑得越狂,就越能成为正道的光,“想舒服的死?别做梦了,上千万屈死的冤魂可不会答应。我没资格替他们原谅你,但他们也不想见你……”
黑田彻底吓傻,再说不上半句话。这种致命病毒物归原主,黑田家终食恶果,那份残害了无数人的病毒,就这样给始作俑者自己注射了下去。黑田志宏的身形当即抽动了几下,皮肤渐渐生出异变,而钟敏雯也果断抬起了一把银色的手枪瞄准了他。
全身钻心撕裂的疼痛伴随着的岩浆般的滚烫,病毒迅速扩散到黑田志宏的身体各处,深入每一寸皮肉、皮肤、筋骨之中,全身的筋骨都震颤起来,肌肤开始变黑,手脚也变异成了森然可怖的野兽之爪。伴随着阵阵骨骼错裂的巨响,黑田的身形寄宿疯长,口中发出了野兽的咆哮,怪力倍增,将电椅瞬间挣断。
就这样,黑田的体型就要长到冲破天花板了,其面容也变异成了怪物的模样,身上长出了无数怪刺,直到彻底失去了人类的特征和意识,完全沦为了一头只知道发疯撒野的怪兽“茨琪凯拉”,这过程也就不到半分钟。
“完美!这就是你们当年造出的最强病毒吗?”夏天欢欣鼓舞,内心却倍感恶寒。这病毒得亏没来得及进行实验,黑田的实验基地就被苏军连锅端了,否则真造出这样的怪兽来,那不知又得有多少同胞惨遭毒手?
钟敏雯当场开枪射击,但打出的却不是子弹,而是一道光波。那光波在茨琪凯拉的身后幻出一道传送门,而夏天也是一发按钮将自己武装成钢铁侠,飞起一踹,脚底带动的火箭冲力,将还在巨大化过程中的茨琪凯拉踹进了传送门内。只是茨琪凯拉的下场如何?管他呢。电话一打,地球防卫军,需要武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