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不时变幻着多姿的色彩,低沉的轰鸣随后一层层压在了地表之上,显是两位赛亚人与扎马斯的战斗已陷入胶着,令地面上的另一个贝吉塔和孙悟空都瞧得眼热不已。
前者一直在超级赛亚人的形态下,努力维持着保护所有幸存者的防御罩,后者却拍拍手,溜到前者的身后,找了块大石,气定神闲地坐了下来。
“哎?你怎么坐着了?”不能上阵大干一场的贝吉塔本来心中就有不忿,现在看到这孙悟空,居然在战时如此激烈的当下,懒洋洋地休息起来,不禁勃然色变,大怒道,“快给我起来!卡卡罗特!别想偷懒!该干嘛干嘛去!”
“可是,贝吉塔,咱的活儿已经干完了……对吧?另一个时空的悟饭?”孙悟空把手一摊,有些无奈地说道,“按照悟饭的作战,每个人只要完成他份内的,就可以了啊……你看那边,咱连龟屋的海龟,和西都废墟里的小黑都没有遗漏呢,全都给带过来了……”
“别这么说,贝吉塔叔叔,另一个时空的父亲他做的挺好啊,”孙悟饭走近两人身前,苦笑着说道,“确实是非常迅速呢……我刚才清点了一下,不光光是五百三十三的人类幸存者,算上鸡牛鱼羊海龟,黑压压好大一伙人,全都在您的身后呢……只不过……”
悟空见悟饭眉宇之间似有踌躇,便问道:“只不过什么?”
“没什么,这世上有气息的生命,您都已经救过来了……可除开他们之外,还有那些感应不到气息的幸存者,需要您的救助呢……”说着,孙悟饭望向远方,道,“具体位置我比您清楚,这一次就让我去吧……”
“感应不到气息的幸存者……还有这样的人么……”孙悟空皱皱眉头,颇感意外地问道——既然对方身上感觉不到气息,那也就没法用瞬间移动去寻找了,若是用常规手段飞去地球的任一角落,倒也花不了多少时间,却要用肉眼,在茫茫大地上搜索一个人,却也容不得半点疏忽——尤其是在战况瞬息万变的现在!
“位置是在在极北地区……正式的名字叫做人造人八号……”
“阿八!”孙悟空猛然醒悟——这是他少年时与红缎带军战斗中结识的好友,他没想到,在数十亿人类灭绝到仅仅只剩数百人的现在,阿八,却还依然健在!
“请稍等,我知道他的具体位置,只要花几十秒就能把他带来……”
“你连他的具体位置都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孙悟空有些诧异地看着悟饭——虽然他和眼前的这位贝吉塔,是比另外三个后来者要早来末日时空很久的,可后者对于这个世界的情况,明显要比他们这两位先来者,甚至特兰克斯这位“原住民”,还要熟稔很多。
孙悟饭挠挠头,心想此事说来话长,还真不好和他解释,更加上现在分秒必争,若是想搭救那位“阿八”,却是再也耽搁不起,便对着这位异时空父亲摇头苦笑,丢下一句“因为我们事先剧透过了”,便跃起至数十米的低空,爆气加速离去了。
事先剧透,确实是能精确概括一切前因后果的四个字,只是,对于孙悟空而言,却是想破了脑袋,都想不通的“咒语”了。
而空中的激战,越来越是……一边倒……
扎马斯神在孙悟空面前,完全没有还手之力——别说孙悟空本人了,就是那些个飞舞的繰气弹,他都抵挡不住。
毕竟这些繰气弹,也是以自在极意的原理在操控,它们一个个不停地顺着扎马斯每一个动作的间隙,截击他的气息盲点,每一波攻击,都能把扎马斯打到垂死边缘,要不是依仗着不死之身的变态恢复力,扎马斯神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扎马斯的肉体不断承受着致命的重创和深深的痛苦,他的内心更是奔溃的,他怎么也不相信,眼前这个明明没有多大气力的家伙,居然能够把他打成这样——如果是之前那个叫贝吉特的家伙也就算了,毕竟对方的实力本来就远在自己之上,可这个人类,明明就没剩多气力了……
胜利的天平,正在向着孙悟空这边一点点倾斜——扎马斯虽然是拥有无限生命的不死之生,可是,合体后的扎马斯神,却不是。
他是由一个“无限”的存在与另一个“有限”的存在的结合。
也因此,他的身上,便有了“有限”的部分。
而那个部分,就是他的弱点。
当然,对于孙悟空来说,有限也好,无限也罢,关系并不大——他现在的意识和情感,全都作为干涉自在极意的累赘,放任自流了,他根本没有考虑很复杂的事情。
他想要做的,只是不停地战斗,战斗到自己意识彻底消失为止!
扎马斯神全无一点抵御的办法,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次次地被摧毁,再生,再被摧毁,再再生,再被摧毁,无力而又绝望地向着“死”这个早已陌生的状态滑落……
慢慢地,之前被贝吉特连续重创而出现的身体异状,也渐渐显现:半边的身子,渐渐显露出了死人的青紫色,再生的速度开始变缓,疼痛并没有随着伤势的恢复而消失,而是一次又一次地叠加了起来……
再战斗下去的话,扎马斯的精神,或许会先一步于他的肉体崩溃吧(因为累积的疼痛),只要再战斗下去……
然而,就在胜利到来之前,孙悟空,倒下去了。
自在极意的消耗是多方面的,第一次真正踏入化境的孙悟空,也许还没习惯这种消耗,终于失去了意识,从空中坠落了。
气息之海,也烟消云散,化作一片片能量结晶,像是漫天的雪花,围绕在孙悟空的身边。
早已被打得不成人形的扎马斯神只觉周身压力顿减,正自诧异,定睛细看,却见那个该死的人类,正仰面朝天,目中无神地向地上落下,虽然一时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却也兴奋地大喊道:“哈哈哈,真是天无绝我之路,人类,你就这么死掉吧——”
话音未落,掌心中一发气弹,已呼啸而出,直奔失去意识的孙悟空而去!
那气弹虽是扎马斯随手一挥而就,威力却足够摧毁小型恒星,孙悟空若是在此状态下被击中的话,恐怕会在亿万分之一秒内蒸发了个干净!
眼看那气弹后发先至,就要追上孙悟空的刹那,一条身影猛然突入到孙悟空身前,一手将他拽住,另一手奋力猛挥,将气弹振飞出了天际!
那人看上去有些不高兴,一边甩甩有些酸麻的手,一边冷声道:“看来,接下来是本大爷的第二回合了吧……”